“昌哥!昌哥!”
张万昌听着那声音里的兴奋欣喜寻了半天,在紫金冠上的烟云缝隙里见了一只小蚂蚱。
他没来由地扶了扶额头,竟忘了还有一个娃娃。
这娃娃不是张万昌的一子半女,而是他老人家久置不用的坐骑——小灶马。
一次张万昌在人间游山玩水,不成想小虫子沾了他的仙气,身长变得丈长有余,成了个张万昌身后的跟屁虫。
张万昌早先并不想他粘在身后,本想着找几只蜘蛛妖拦住这小东西的去路,奈何这小虫子心性坚持,被蛛网拦住后宁愿自断双翼,爬也要爬着寻到张万昌。
他执拗不过,最后任由小虫子待在身边,算是省了他腾云驾雾的本事。
他突然心惊,好似沧海桑田的慢慢光阴,除了无事听着各家各院的家长里短,便是不见神踪地游山玩水,当真是不值得别人为他奉祀立庙啊!
说回这小虫子化形前夕恰逢蟠桃盛会。小灶马不吃不喝好几天,张万昌以为病了,在蟠桃会上顺了个蟠桃递给它治病,只见它囫囵个吞了进去,化成个灰白色的大茧不在动弹了。
这下轮到张万昌不自在了。
没了往日里叽叽喳喳地聒噪,张万昌空瞧着茧的颜色变来变去,不日里从淡黄变成深红,又从深红变回灰白。时而冒着盈盈白光,时而又金纹显现。
日子等的久了,张万昌恨不得一掌劈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七七四十九天后,终是等到小灶马破茧而出。
那日张万昌还在月下不老松旁倚树而眠,逢白光炸亮眼前,惊得张万昌以为太阳星君把那栓太阳的马车赶到自己身前了。
见着茧壳展现丝丝裂纹,渐渐掉落。一个五岁小童光着身子立在中央,懵懂地望着他面前的张万昌。
“爷爷!爷爷!”
两声爷爷喊得张万昌眼皮直突突,虽然平时总以老翁形象示人,但怎么说自己也是弱冠年华的俊朗公子。
张万昌哑口道,“当是玩笑话,我自是不能平白无故多个孙子。你我年龄相差不大,叫一声昌哥吧。不着衣饰,成何体统。快快穿上,后日里带你上天宫,请织女缝制一件。”
小灶马只顾着点头附和,张万昌将不知哪里变出来的粗衣麻布递了过去,小灶马穿上后,白光瞬间消逝不见,周围重归一片黑暗。
张万昌趁着月光才发现,小灶马的眼睛圆亮异常,灰黑色的瞳仁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灵动,仿佛是两颗能洞穿一切黑暗的明珠。他身着那身粗衣麻布,虽然简单,但配上他那张稚嫩的脸庞,却显得有些气度不凡。
“昌哥,你怎么在这里?”小灶马好奇地问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中流淌的溪水。
“你既跟了我,我又怎能弃你不顾。荒郊野岭的被精怪生吞了,我倒是还要为你报仇,斩妖除魔喽。”
张万昌说得俏皮,只是他没有想过的是,这小灶马不仅养不大,还遂了五岁幼童的心智,吵得他不得安生!
此后下界回天,张万昌总会去织女那里偷些上好的桑叶,浸了酒,再带回奏善宫给小灶马吃。
记得第一次将桑叶递给小灶马时,小灶马忽闪的大眼睛里塞满了不解的困惑,“昌哥,这是什么叶子?我从未吃过。”
张万昌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托着腮闷声回答道,“这是扶桑树上的叶子,特意为你寻的,小灶马吃了定会长得白白胖胖,端正轩昂。”
小灶马听完马不停蹄地不住口,顷刻间那些浸满了琼浆玉液的桑叶下了肚,而后醉的不省人事。
这一睡便是七天,张万昌倒是又得了数年的清静日子。
上次回天的时候,也是喂了一把桑叶。许是酒劲过了,才让小灶马悄无声息地随他来了。
张万昌从思绪中抽离,慢声细语地道,“你不在奏善宫看家护院,跑到这阴气森森的地界遭什么罪。”
小灶马一跃而起,在空中化成一五岁孩童,站立后紧抓着张万昌的裤腿不撒手,“月老跟我说昌哥此次下界是找娘子生娃娃来了,一定要让我看得仔细。要不昌哥有了自己的娃娃,就会一直把熙熙关在奏善宫,喂熙熙吃酒叶子。”
熙熙是张万昌给小灶马起的名字,颈间挂着张万昌送给他的长生锁。要说熙熙有什么神奇之处,便是这养不大的孩子样,灵丹妙药灌下去,仍是无事发生。
张万昌无语凝噎,现在想想他回天见玉帝时,立在奏善宫门口的月老到底进去跟这小家伙胡说了些什么。
“我是神仙,守的是戒律清规,修的是无欲无求,情爱傍身可是会依天条处罚。你又不是不知我一路所行之事皆为立一座庙宇,那月老说一句你信一句,脑瓜里装什么不好,偏偏是这种无稽之谈。”
张万昌不愠不怒,眼神诚恳,泰定自若。早在飞升成神的那一刻,与情爱有关的时光再也不会出现了。
熙熙见自己反驳不出什么,门外传来的三声叩门,解了此时的气氛。
张万昌向熙熙递了一个进屋子的眼神,又将那顶紫金冠重新箍在头上,走到门前,拉开了素英宫的大门。
为首的那人头顶三梁进贤冠,身着青衣纁裳襕衫,衮冕上有九旒,绣有九章纹,金玉饰剑镖首,面上瞧去是个骨感老者,眉眼衔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笑意。
虽不是威风凛凛的征战武将,却生了一具令人敬佩的英挺身姿。
张万昌瞄了一眼此人身后捧书呈卷的侍者,想必此人应是那大名鼎鼎的赏善司主,魏征。
他率先叉手致礼,“小生张万昌见过魏相。”
魏征并未做出过多惊奇,直言道,“神君既知我的名讳,也知我是来做什么的。转生一事说来也算不上复杂,神君聪颖,身强体健,也是解救我这把老骨头于水火之中了。因老头子我嗜睡闹出的乱子不小,还请神君担待。”
张万昌心里苦笑,魏征上谏之名如雷贯耳,不成想他自己惹出的祸端竟也不遮掩,倒真是个直言不讳的千古名相。
他张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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