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帏之这话着实孟浪,乔云裳被他这幅不着调的样子调戏的脸颊通红,又羞又气,没忍住伸出手掌,在崔帏之的脸颊上扇了一下。

他没有用力气,但崔帏之尚在少年,皮肤白,这一巴掌下去,随着清脆的响声,崔帏之的面容上很快浮现出淡淡的粉。

没有很疼,但却成功的让崔帏之一愣,停下了动作。

乔云裳自己动完手,看着崔帏之下意识摸自己的脸颊的动作,没忍住又心疼坏了。

他将自己的右腿从崔帏之的肩膀上放下来,忍着疼凑过去,一边看崔帏之的脸,一边气道:

“谁叫你如此孟浪,现下挨打了吧。”

他抚摸着崔帏之的脸,像是在安抚:

“疼不疼?”

崔帏之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有点痒。”

乔云裳的这点力道,比不了他娘揍他时的万分之一。

乔云裳闻言,伸出指尖,坏心眼地捏了捏崔帏之的伤处。

这下崔帏之是真的疼了,嚷嚷道:

“娘子你轻点。”

“让你不老实。”乔云裳捏着崔帏之的脸蛋,看着崔帏之愁眉苦脸又不敢还手的老实模样,莫名又想到对方把乔云乐按在地上揍时的凶狠张狂,两相对比,没忍住笑了。

“娘子笑什么。”崔帏之垂下眉眼,不解道。

“看你好笑。”乔云裳揉了揉崔帏之的脸:

“再凶我一个看看。”

崔帏之想了想,下一秒就听话地对着乔云裳直起眼睛,灿金色的眼睛像是动物的瞳孔,喉咙里滚出叽里咕噜的发怒响声,还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像是一只生气的小狮子。

乔云裳一眨不眨地看着崔帏之,竟没来由地觉得崔帏之这番模样实在可爱的紧,纵然是平日里纨绔,他也不得不在此时原谅他几秒。

等着崔帏之收了脸上的表情,乔云裳才将思绪收回,严肃道:

“你调戏我也就罢了,要是改明儿被我撞见你如今日这般调戏别的双儿或者小娘子,背着我惹上了风流债,我定要你好看的。”

崔帏之忙不迭点头:“我都听娘子的。”

他想了想,又福至心灵地补充道:“我只对娘子这般的。”

“.......”乔云裳心里诡异的舒服了。

但他不说,只是撩起裙摆,将大腿压到崔帏之的大腿上,示意崔帏之动手。

崔帏之见状,疑惑地挑起眉:“......”

“反正你看也看了,我不让你上药,岂不是我亏了。”

乔云裳强作镇定,见崔帏之一直不动,脚尖在崔帏之身上胡乱踩着,催促道:“快点上药。”

慌乱间,他也不知道踩到哪里,引得崔帏之闷哼一声,直接抓住了他的脚腕:

“别乱动。”

崔帏之的眼神一瞬间别的很危险:“别动!”

乔云裳:“........”

他被崔帏之这一眼看的果然不敢动了,乖乖地坐在软垫裳,任由崔帏之深呼吸平静下来,随即打开药瓶,指尖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处涂上药。

涂好药后,崔帏之又用干净的药布给乔云裳包扎好:

“好了。”

他说:“回去沐浴记得尽量别沾到水。”

乔云裳见他手法娴熟,不由得好奇:“你一个侯府世子,怎么会处理伤口?”

还能怎么,上辈子在监狱里被人打的快要死掉了,自己学着包扎的。

但崔帏之没说,只是给乔云裳穿好鞋袜,等到马车到了乔府,便率先下马,扶着乔云裳下来。

乔云裳站定。

在车厢外被冷风一吹,不由得贪恋起崔帏之身上的温暖来,乔云裳莫名有些恋恋不舍,走之前还想要对崔帏之说些什么,但反观崔帏之,却只是俯下身来替他系好身上的披风,随即便催促他进去,好似迫不及待和他告别一般:

“外面风大,你快进去吧。”

乔云裳:“........”

他一腔眷恋被泼了冷水,又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含蓄瞪了崔帏之一眼,没理崔帏之的叮嘱,直接转过头走了。

崔帏之:“..........???”

娘子又怎么了?

就在崔帏之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乔云裳已经回到了府中。

府内果然又闹将热闹起来。

乔云乐虽然只是庶子,但毕竟是男子,还是长子,是乔云裳这种双儿不能比的。

乔满宠爱连姨娘,一连与她产下一个长子和一个双儿,乔云裳的母亲虽然是正妻,但生下乔云裳这个双儿后便一直无所出,而双儿又不能入仕为官,一旦嫁出便无法继承乔家的一切。

连姨娘见状便心思活跃,总是将乔云乐当做继承人看待,想取乔云裳母亲而代之,一旦抓住把柄总要大闹一场。

乔满又偏宠连姨娘,虽然明面上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情,但因为他纵容连姨娘闹事,内宅大事小情众多,腌臜阴私不断,总令人头疼不已。

这不,乔云乐挨打之后,打听到此时和乔云裳有关,连姨娘便带着重伤的乔云乐跪在前厅,哭着来求乔满做主。

但河清郡主也不是好惹,不阴不阳一句话就怼了回去,连姨娘无法,便开始撒泼打滚起来,加上乔云乐时不时的哀嚎,整个前厅乱成一团,饶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太子太傅,也不由得头疼。

乔满于是便问乔云裳,今日的事是否全是崔帏之之过,而他完全不知情。

乔满这是在给乔云裳台阶下。

以乔云裳的聪明程度,怎会不懂。

可他舍不得把崔帏之完全摘除之外。

他怕哪一天乔满上朝,将此事捅到朝臣面前去,会在皇帝面前参崔明殊一个教子无方。

而若是乔满上奏了,崔明殊自然会知今日之事,那么崔帏之回家后,绝对逃不过一顿打。

思及此,乔云裳跪下,行礼道:

“父亲,今日之事,是大哥与我口角在先,互相推搡。崔世子只是无意路过,见状不忍,帮了我一把,将大哥推开,却没料到大哥如此身弱,被推开后摔倒在地,竟然伤成如此模样。”

乔云乐闻言不可置信,指着脸上的伤:

“乔云裳!你护男人也要有个限度!你是说我脸上这伤是崔帏之轻轻一下推出来的?!”

乔云裳瞥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那不然呢?”

他一口咬定:“崔世子只是路过,根本没有动手,都是大哥自己摔出来的。”

乔云乐登时脸色铁青:“乔云裳,你!”

“好了好了!”

乔满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忍不住拍桌止住二人斗嘴。

家宅不宁,传出去不好听,乔满知道乔云裳冤,但既然乔云裳铁心不把罪责推到崔帏之身上,便还是偏心乔云乐,罚了乔云裳半年的例银,顺带罚跪祠堂三晚,禁足七天。

连姨娘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河清郡主一句“打人的是忠勇侯府世子,姨娘你冤有头债有主,不如去忠勇侯府跪着要理儿去,瞧一瞧那忠勇侯府的温大娘子是不是个明事理的人,会不会给你做主。何必总是柿子挑软的捏,总是欺负我的裳儿。”

这句话把连姨娘气的脸色铁青。

世人谁人不知侯府的温大娘子虽然是庶女出身,但着实不是好惹的主儿,经商手段狠辣,人也泼辣,在她面前放肆无异于找死,就连当年的皇后,见了她这个妹妹,也都是笑意盈盈的。

连姨娘不敢惹温澹,总算消停了。

然而,这个处置不仅连姨娘不满意,连小侍小牧也不满意。

他自然是向着乔云裳,心疼乔云裳,于是给他带了极好的软垫,让乔云裳跪着。

乔云裳跪着也闲不住,让小牧去裁了几匹布过来,他一边跪,一边给崔帏之绣书包。

“公子,你都这样了,何必还念着他。”

小牧心疼乔云裳:

“要不您歇会儿吧,我来绣。”

“不,我自己来。”乔云裳轻轻拂开小侍的手:

“我既答应他会给他绣一个新的书包,就不会食言,必须得我自己亲自来。”

“可他不值得。”

小牧又急又气:“一个纨绔子弟,怎值得公子又是跪又是求的?!”

“小牧。”乔云裳止住动作,扫了他一眼,加重语气,像是在警告:

“别这么说他。”

小牧:“........公子!”

“他会有出息的。”乔云裳拿起书包,继续缝线,自言自语道:

“他日后一定会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子,都有出息。”

乔云裳坚定:“我相信他。”

小牧:“........”

公子实在是.......没救了。

在乔云裳的连夜赶工下,崔帏之的书包终于缝好了。

但在书包完工的那一刻,乔云裳也病倒了。

他本就体弱,在冷风中跪了几个时辰,又在祠堂里不眠不休地缝制书包,耗尽心血和精力,没多久就病倒。

他算了算日子,无法亲自过去给崔帏之送书包,于是便将书包交给小牧,让小牧给崔帏之送过去。

但小牧还是慢了一步。

等小牧来到侯府送书包的时候,得知崔帏之已经坐上马车,前往去国子监复学了。

他穿好校服,扎好发带,重新踏入国子监的时候,包括江锡安和蒋玉涵在内的所有同学都震惊了。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崔帏之的神情是整齐划一的目瞪口呆,偌大一个国子监一时竟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其中在崔帏之身上。

崔帏之一点也不打怵的,自信地露出八颗牙齿和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打招呼:

“嗨。”

他环视一周,微笑:“几天不见,大家都被我愈发俊朗帅气的面容所震撼了吗?”

蒋玉涵:“........”

其余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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