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欿同鲁国公一并跪在殿内,比起鲁国公的满脸愁容,李欿的神情倒是有几分气定神闲。
早前他就算到过自己此行的代价是什么了。
他瞧上了徐徽宁,可他偏生就是鲁国公府的庶子。自己的阿娘没有娘家人可依靠,自己也没有个功名傍身,只这几条,即便鲁国公府的风光仍在,卫国公也不会将自己的独女嫁到李家去。
而他李欿要想娶到徐徽宁,唯有让徐徽宁属意自己,还有一线机会。然而,沈清晏瞧出了他的不怀好意,生生把这条路也给堵住了。
这要是换到旁人那处,多半也就死了心,另觅姻缘了。但李欿偏就不死心,不认命。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没有岳家帮扶,自己的阿爹又顶不了多大的事,哪怕能榜上有名,日后仕途也是艰难。
所以当他得到传来的讯息时,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
他不想一直屈于人后,甘愿为人棋子来拼一条活路。
萧恕扫了扫跪地的两人,道:“鲁国公年岁已长,先起来吧。”
“谢殿下。”
“今日之事,在父皇没有明旨诏令之前,外头但凡传出一星半点的流言,李家就没有活路。”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鲁国公哪敢往外头吐半个字,他就算年纪大了,但他还没活够呢。
“余五。”萧恕朝着外间喊了一声,候在门外的余五当下就推门进来。“送鲁国公下去休息。”
鲁国公谢过萧恕,抬脚就走,半点也没有迟疑。
“我原本觉得你不过就是年少而慕少艾罢了,虽是痴心,但也无错。如今瞧来,你确实不是什么良人。”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上,女子的眼光便是与男子不同。
初知李欿的心思时,萧恕虽觉得他是有些痴心妄想,但也算不得什么。就如同他初时想要将沈清晏留在身侧,也是挖空了心思使了手段。
只是再怎么使手段,也不能想着毁了女子清白,逼着女子硬跟着你。
如此行径,就是下作。
李欿明白,但只能咬死不松口。“是李欿孟浪,有违礼法。但我与郡主确实是两情相悦。”
“大难临头还知道挑拣与自身有利的罪责,是个有本事的。”萧恕自主位上站起来,“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好好跪着吧。”
萧恕离开大殿,余五随后就令人灭了灯,撤了炭,再将正殿之内的门窗尽数打开。阵阵寒风涌了进去,吹得李欿身子不住地抖。
他心里很是庆幸。
他赌赢了半局。
这桩丑事只要外传,就是有失国体,甚至还会影响两国邦交。所以景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着处置,无论景帝有什么决断,最终他也会跟萧如月成婚。
承宣王府再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婿,也不可能看睁睁看着萧如月日子不顺。她毕竟只是郡主,不是公主,不能自己开府,也不能自己赁府别居。
只要他能熬过今晚,那他的前景就不一般了。
萧恕离开正殿就去寻了沈清晏,沈清晏亦早早将鲁国公夫人带去安置了,坐在殿阁里头一直翘首等着。“陛下打算放过李家?”
“凭什么?”沈清晏直接站起身来,道:“凭什么李家那王八羔子半点责任都不用担?凭什么为了这些所谓的大局,就要放过那个混帐东西!”
萧如月是有错,但她也是女子,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可最终也要为了这所谓的名声退让,凭什么?
“罚是必然的,就是要看怎么罚。”萧恕瞧她怒目圆睁的模样,自扶着她继续坐回去,道:“这事不可能摆到明面上来,父皇眼下将七皇叔留下来,必然是已经有了主意。”
“陛下的主意定是打算将这事压下去,待日后再做计较。”思及此,沈清晏不免将这怒气也移了几分到萧恕身上,自抽了手,与他分开些许距离。
他们这些位高权重之辈,自是事事都要以所谓的大局为重,哪怕明知委屈,也必不会理会。
沈清晏甚少使些小性子,如今这模样倒是叫萧恕有些诧异。“你不是也不喜欢如月吗?”
“我是不喜欢萧如月,但我也是女子。萧如月身为皇室宗亲,最终都得白白忍下这委屈,凭什么李家就半点责任都不用担?今日这事,李家那狗||东西若非存心占人便宜,他岂会出现在春秀殿内?”
“若是今日之人不是萧如月,是个宫婢,是不是就直接将那宫婢扔去李家就算完事了?凭什么!”
“若是今日换我入局,殿下当何如?你也一并忍了去不成?”沈清晏压着满心怒火盯着萧恕,此时她只想听一听萧恕如何说,看他敢不敢说错一个字去。
“你说得不错,这事杀了李欿都不甚解气。”萧恕仔细地哄着她,道:“但这事毕竟还是要看皇叔的意思。若如月是我嫡亲妹妹,这事我自能做主直接杀了李欿。但若皇叔要将如月许去李家,我如何杀?”
萧恕这话倒是点醒了沈清晏。
无论她觉得这事如何不公,但萧如月毕竟是承宣王府之人,即便她替萧如月觉得不值当,也还是得听一听王府的意思。
萧恕见她已经稳了心神,这才过去揽着她,哄道:“好了,你也累了一日了,先去休息,余下之事,明日再谈。”
今夜闹得这般大,沈清晏哪里还能歇得安稳。她左右思量一二,道:“有一桩事,起初碍着世子在旁,我没有说尽。后来在宣庆宫时,世子坦言此局为承宣王妃所布,我便又挑拣了些与他说了说。”
“今日,我被支走去苑池宫,徽宁姐姐半道被人引去了春秀殿。”
听到此处,萧恕‘呵’了一声,便也明白了承宣王妃真正的目的。“这么多年,她就是贼心不死,半点也没有想过冼尘压根就不想要这个位置。”
“世子方才也同我明言,他并无此意。只是人一但生了左性,那便不是一时三刻能顺得过来的。”沈清晏轻叹了声,道:“殿下可知邵宗华的底细?”
想起邵宗华如此突兀地出现,沈清晏心中就隐隐有些担忧。“我方才与世子只是说了有个侍卫拦下了徽宁姐姐,并没有直言那人就是邵宗华。我怕邵宗华东宫卫的身份会让世子多心,引得你们兄弟失和。”
“邵宗华?”萧恕摇头,“我记得他是风逐提上来的人,先时在西山大营。”
“我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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