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分家
姜书予指着裙摆道：“我喝茶时不小心碰到身上，五姐姐带我去更衣，结果还来得及换…就……”
“就怎样？”几人追问。
“就听到赵公子落水的消息，赵府乱作一团，我们两人一直在偏房等到申时，也没等到大哥来接我们，只好自己租了马车回来。”
“没想到回来后大哥会这么说…就连母亲和大姐姐你们也…”说完她一脸黯然神伤。
周里正皱眉看了一眼姜云骢和孟锦竹，心中顿时百转千回，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若不是那赵公子落水，只怕…两人还真不一定能回来。
姜云骢前两日来找他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多加关照，如今看来，是个心思深的，不能深交。
“怎么可能，你说谎！”
四周审视的目光犹如火钳烫在他脸上，姜云骢怒喝，犹如被惹怒的野兽要扑上前来撕咬她，被周里正一把拦住。
“这是做什么，还想当着我的面逞凶不成！”
“我刚刚就说了，只要你敢，现在便可以亲自去赵府看一看，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姜书予面无表情地说完，对着摇摇欲坠的孟锦竹行了个礼，道：“还望大夫人还我和五姐姐名声，主持公道。”
火把在风中‘呼呼’作响，光线变暗，黑色的蜡油滴落，焦油味道在空气中蔓延，让人胸口发闷。
他们自然不敢去。
孟锦竹对上院外十几双眼睛，慌得心头直往下坠，怎么都触不到底。
姜书华撑着她，嘴角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勉强开口：“六妹妹是被欺负得傻了不成，居然还学会说谎了。”
“刚才你还说相信我呢，现在就成说谎了，是不是只要不是你们想听的就都是谎话。”姜书予丝毫不退。
“可……”明明跟赵家都说好的，怎么就让她们两个回来了。
“可什么。不敢去赵家，怕被赵家责问受不起是吗？正好周里正在这，不如一同去打听打听。”
周里正对她还是印象深刻的，来的第一天就找他要地的姑娘，没想到这次又是她。
没好气地说道：“这是你们姜家的私事，与我们无关，村中人我自会交代让他们不要多嘴，余下的你们自行处理。”
“是是是，麻烦您来一趟，改日定登门拜访。”姜云骢挣开周围人的束缚，恭恭敬敬地对着他行了个礼。
最后也不忘再踩上自家妹妹一脚：“她们两个不知分寸，还望您见谅。”
已经见识到他变脸的众人，面上都是讪讪的，不敢过多应承，毕竟是连自己妹妹都算计的人，可见心思之深。
不过一会，人都散完了。
“都进来。”孟锦竹铁青着一张脸，眉头紧锁。
刚进去，就看到一辆车横在院中央，被厚厚的油麻布包着，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车架前套马的皮具上印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没看到还好，乍一见到，姜柏济气得脸越发涨红，终是忍不住，指着这车东西对着姜云骢骂道：“畜生！这恐怕不是赵南宝赏识给你的，而是买我馨儿的吧！”
一个只知道看书，满口之乎者也的书袋子突然爆发，仿佛从胸腔伸出发出的怒吼，再加上他目眦欲裂的神情，吓得大房没有一人敢出声。
姜云骢本就心虚，又是晚辈，面对如此陌生的二叔，不由地往后缩了缩。
一句话瞬间红了三个人的眼睛，姜书馨将脸迈进自家娘亲怀里呜咽不止。
“我问你话呢！”姜柏济一把扯过姜云骢，将人按在车上，积雪滚了满身。
“二叔，不是的不是的，咱们是一家人啊，大哥肯定也是被赵家骗了，咱们都是被赵家骗了。”姜书华尖叫着解释，想上前去拦又不敢。
“对对对，我也是被骗了，赵家她们定是看五妹妹颜色好，两头蒙骗，谁承想自己失足落水，这才让妹妹逃出生天……”有了借口，姜云骢忙不迭的接过就用。
“我也是被骗了呀，二叔。”他越说越激动，涕泪横流，言辞诚恳：“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可不能因为外人伤了自家人啊。”
眼见他们又要把黑的说成白的，姜书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们刚才在外面可不是这么说的，毁了我和五姐姐名声不说还想要我们的命。”
要名声，要权，还要钱。
“爹，咱们分家吧。”一直没说话的姜书馨突然开口，扔下一道惊雷。
没等人反应又继续说：“我不想跟大哥她们住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会背后算计我们一家，祖母…”
“祖母本就偏疼大房，就算她今天没病，也一定是让我自尽…我不想死……”
她边说边哭，一点不见从前骄纵肆意的语气，说到后面开始扯自己头上的发簪，全都扔到姜书华脚下。
‘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头发凌乱垂下，有几缕被风吹到脸上沾了泪。
“这些东西我拿不起，还是物归原主吧，大姐姐以后若是进了赵家，我也不会羡慕嫉妒的，我一定安分守己……”
说到后面已经抽噎着说不下去了，许清秋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抚过她脸上的头发搂在怀里。
“分家，必须分家！你们大房实在欺人太甚，如今撕破脸了，也别再说些有的没的，我们夫妻二人没本事，以后也不会想沾你们的光，但是今天的事，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凭什么你说分家就分家…”孟锦竹还想要争辩，可惜底气不足。
许清秋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深仇雪恨的仇人，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恍惚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了她。
不敢对上她的目光，孟锦竹退后了一步，稳住心神后又想要将此事速战速决，决不能节外生枝，一次不成还有下次，更何况如今两人名声已经毁了大半，决不能让她们连累自己的华儿。
“咱们姜家从来没有分家一说，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还这么咄咄逼人，难不成是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就在这时，姜老太太被姜云景扶到屋檐下，刚遭受过刺激，让她此刻看起来又增加了几分老态，眼珠浑浊，扫过院子里众人。
“闹什么！”视线落在孟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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