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署还是要去的,瞿心灯带着明翎和瞿夏两个换了一身公子的装扮,腰上挂着个假的腰牌,大摇大摆就去了。
这书策茂的残尸不在衙门里头,说是在衙门边上的一处院子里头,大抵是仵作的地方,这边一条街都是明器店,略微有些肃杀。
“没人,走。”明翎拉着瞿心灯的手,扯了她腰上的令牌就要走。
一下,没拉动,两下,还是没拉动。一脸狐疑地往她那边望过去,只见明翎瞿心灯正在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至少瞿心灯觉得,明翎身上,具有一个武将该有的最基本的素质——
莽。
大事她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分寸的,但这也改变不了这姑娘实在是有点莽的事实。当然,莽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从某一种方面来说,体现的是更有勇气、更有胆识,武将英武果断者成大器。
这着实是一个美好的品格——如果这位武将姑娘不此时不在这个头上犯二就行。然而现在的情况是,这位武将姑娘脱力平川紧锣密鼓的军旅生活良久,在这上京城的后院子里头呆久了,脑子待傻了都。
当然,瞿心灯自认为心胸宽广,且颇有长姐风范,决定纵容她这一下。
于是乎,她一个栗子敲在明翎头上,两唇间缓缓吐出个字来:
“蠢。”
明翎:?
“你做什么?”明翎没好气问。她们已经在这明器店一条街上逛了一炷香了,铜钱、经幡、纸人、墓碑,能看的都看一遭了,然而瞿心灯就是迟迟不见有要进去的意思。
“你猜猜,这得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进去?”
“官府办案正常顺序不应该是,发现尸体,验尸,传唤认尸,查清前后因果,最后不是结案吗?现如今结了案子,书宅那边不认这个结果,没有前来认尸,书策茂有事朝廷命官,他的尸首应当是要送回书家好好安葬,对吗?”瞿心灯循循善诱。
“那为什么这具尸体还在这里?”
“对啊——”二人恍然大悟,感情搁着钓鱼呢。
只是,这吊的是谁,谁又是这后面的垂钓之人?
明翎道:“是也,我们就假设书策茂所有人都知道书策茂手里有东西,能澄清平川战败原因的真相,那他们第一步定是要除掉书策茂的。”
“那这幕后钓鱼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平川战败的症结。”瞿夏似懂非懂。
明翎继续道:“不错,若我是幕后之人,即使除不掉他,也要放出些消息来钓出同伙,至于书家那边……”
“至于书家那边,四面都被人监视了起来就算了,书夫人还装疯避世。那我们再假设,要是书策茂死了,这一举动就是为了钓成与书策茂一样的知情之人,然而若是书策茂没有死呢?他迟早是要回家的。毕竟就算他身上就是真有能佐证平川之战的东西,也不会一直带在身上。”
“你说得对,那么书策茂如今说不定没死?”明翎皱了皱眉头。
“书家迟迟不来认尸,差不多也能说明这一点。”瞿心灯耸了耸肩。
“那衙门里的那具残尸……”瞿夏不解。
“其实官署里头搞出一具残尸来不难,”瞿心灯道,“不过……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未必不能进去看看,钓鱼也是要饵料的,我们不妨就去看看,这位垂钓之人,给了我们些什么饵。”
她说罢,明翎便拉着她和瞿夏的手饶进了一条巷子里头,正对一条明器店的后院,几个伙计正装箱,大抵是些朱砂,纸币,符箓一般的物什,是要送到停尸房那边的。
明翎上前,几下便将几人敲晕。
“过来,换衣服。”她道,手上已然是扒那几个伙计衣服的动作。
“就没有体面一点的方法进去吗?”瞿心灯嘴角抽了抽。
“你换不换?”
换,换还是要换的。不仅换了,瞿夏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些瓶瓶罐罐,将她和瞿心灯的脸化黑了,远远看上去倒还正像是个男人。
明翎倒是不用,不同于瞿心灯那张看似冷淡而惊艳的脸,她长得本就雌雄莫辨,穿女人的衣服是女人里头最好看的,穿将军的铠甲,是将军里头最俊俏的,当时在平川的时候还有个诨名儿——
平川一枝花。
“走了。”明翎架着驴车便往那边敢,一路倒是畅通无阻,不过进门个视乎被拦下来盘问了几句,搪塞了几句倒也过去了。
“夏夏去卸货。”明翎丢下一句,随即便拉着瞿心灯闪到了后院。今日休沐,这边的人不算多,倒是方便了两人行动。
“你说我们看到的‘书策茂’尸体会是什么样的?”瞿心灯饶有兴趣地与明翎讨论。
“卷宗上头不是说坠崖而往亡吗?既然是从高空坠落,那应当不是完整的尸体。若是面部着地,那面目估计是全非了,或许五脏六腑,脑花肠子漏了一地也说不定。”明翎歪了歪头。
“尸体边上应当都是有标注姓名籍贯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倒是,每一具尸体都蒙着白布,明翎的视线从一具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上扫过,最终落在一个上头标着“七品校书郎书策茂”的木牌上。
“在这儿。”明翎道,小心翼翼用绢缠在手上,揭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入目就是一具已将面目全非的尸体。
瞿心灯在在一边看着明翎仔细检查这这具尸体。这位尸兄脸上的皮肉已然是模糊不清,五官像是都被剜了下来,连同头皮。周身其他的肌肤有大片被灼得焦黑,四肢及躯干都有明显的骨折,不过这些骨折之处皮肉颜色如常,不青不紫——
一看就是死后造成的。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头骨竟然完好无损,也是稀奇了,造假都不认真。
瞿心灯整个掀开白布一看,将尸体的两条腿掰直了,仔细一比对,这人竟然是个跛足。
“掰开他的嘴巴。”瞿心灯冲明翎抬了抬下巴,后者从善如流地掰开尸兄的口腔,其中有些许焦黑,明显是被人清理过——这人是被呛死的。
“假设……”瞿心灯托着下巴,“假设你拿到了一具尸体。”
“嗯,然后呢。”明翎还在尸体上翻翻找找。
“我要你将一具被烧死……哦,不,是烧伤程度不高,被浓烟呛死的尸体伪装成一具坠崖而死的尸体,你要这么做?”
明翎想了想,道:“打碎四肢,脊骨,头骨,然后清理口腔,最后剜去烧伤的皮肤,要是还要模糊死者身份,就把五官摧毁。”
瞿心灯点了点头:“那你会把人整个脑子都开个瓢吗?”
“我有病吗?”明翎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瞿心灯。
瞿心灯抬了抬下巴,示意明翎看这位尸兄的头部——啧,被开瓢了。
“这……”明翎一双雪峰般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头上有些文章啊。”瞿心灯啧了一声,“走吧,再看也看不出来了。”
再逗留,这瞿夏这小丫头该急了。明翎一看她这架势,想来是心中有了些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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