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绮罗生来求援,倒是先把天踦爵和策梦候等来了。

《这佛经啊,你得品,细细的品》《一杯茶,一套经,从早到晚搞学习》《没有困难的学习,只有勇敢的读书人》《早安晚安不如本读书人入土为安》《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只求上岸》《再累再困书得看,不然考编怎么办》

欢如梦正在留妖山城内抄着佛经,做着题。外面两个人就打起来了。一个紫衣蒙面人,另一个黑衣蒙面人,两人都是为了情蛮花而来,扑了个空。

双方一照面,就确定彼此目的相同。

还没来得及细思留妖山城消失的其中关窍,对方一招一式冲着揭穿自己的蒙面而来,策梦候便先行撤离打算寻找暗处窥探,谁知黑衣蒙面人似是看出他的想法,也追了上来与他缠斗不休。

不得已之下,策梦候只能化光离开。

黑衣蒙面人确定策梦候离开后,竟是原路返回,脱下蒙面露出了本来面目。

“齐烟九点·天踦爵,前来拜祭妖绘天华,求见留妖山城主人。”

这话说的就是有水平啊。

就算欢如梦原本不想让他进来,冲着自己打造出来的人设也得放他进来。更何况,能给策梦候添堵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相爱相杀?

策梦候都被血傀师捏着紫衣人身份要挟的下不了贼船了。还别说,策梦候被坑的说不出话、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还挺顺眼的。反正他也习惯了,被她坑一下又怎么了?

也不为别的,八品神通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位。

是的,八品神通。

就是欢如梦走出了另一条路,通过欲花之法推演出完全适合自己的八品神通。

欢如梦之前是没惦记过,因为她原来是个路人甲,角色位格不够。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全都要。无论是谁,欢如梦一概视为敌人。她不管八品神通原本是怎么样的功法,既然她推演出了这条新路,那这条路就是唯一的正统。

先到先得,她先学会,策梦候就该下台。

话音刚落,天踦爵面前出现一条隧道。

他拄着玉晶杖缓缓走入,隧道在身后关闭。

随即他进入了一片奇异无形的空间,脚下是一片空茫,每走一步,便落下一点星芒。天踦爵脚步暂缓,环顾四周,皆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并无前行的路径。

当即心下一定。

随着他的脚步落下,足下绘出一朵白莲。霎时间星光灿烂,花蕊中央徐徐盛放一轮圆月。天踦爵走入月中,星光点点月飞空,月轮送他来到了留妖山城内部。

天踦爵见到了这位在奇花八部中有着花冠明毓美誉的女君。澄美姿容,气度高华。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她身上的天生灵性,以及过人的洞察力。

八部之中,其七部花主皆为男子。欢如梦,奇花八部唯一的女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先生请坐吧。”

欢如梦正在以朱砂制墨,见天踦爵走来,她腾出一只手,手掌向前平伸,请他入座。

天踦爵入席,看见佛经在火盆里燃烧着。

“姑娘可是欲花之主,欢如梦。”

“正是。”

天踦爵克制而隐晦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环境,欢如梦搁下研磨所用的杵,道:“逝者已逝,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寻求一个心理寄托罢了。”

她的语气淡淡,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可当与这双眼睛对视的那一刻,才能窥见她是何等的哀伤。而这份显而易见的哀伤,不过是冰山一角,更深沉的悲恸被她深深的掩埋在心底。

她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来放弃,努力剔除根植在心底的怨恨。她早已透彻恩仇,却因这份透彻而不断地痛苦自责,痛入心扉。

“先生有何来意,直说吧。”

欢如梦闭了闭眼看上去连寒暄的精力都没有了。女子右脸上的花纹依旧明艳绮丽,给人的感觉却好似秋日的枯叶蝶般枯萎凋零,竟呈现出生命走到了尽头才会有的支离破碎之感。

天踦爵仿佛看到她的心被切割得鲜血淋漓,血在让人窒息的空气中结了冰,碰触到这里无处不在的思念,硬生生地掉下来,碎了一地。

欢如梦流不出眼泪,只有心里无尽的苦涩。

当天踦爵面对这样一个人时,任何宽慰的话语,此时都显得太过苍白。

将事情经过如实告知,天踦爵心中不忍,可为了百姓的安危他仍要提出拿走情蛮花的请求。欢如梦听过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好,我带你去。先生随我来吧。”

说着她拿起搭在桌边的手杖,手杖上的花是她浑身上下唯一的亮色。手杖通体深黑,杖首鎏金镶嵌通透水晶,围簇一枚橄榄绿宝石,呈现花型。花瓣下方的吊环珠链环绕,落下两条金色细链,走动间随步摇晃,微光烁烁。天踦爵注意到这种风格与她的穿着并不相称。

“这是妖绘天华的手杖,他去世后留给我了。”

“抱歉,节哀。”

欢如梦摇了摇头,“无妨。”

天踦爵道:

“姑娘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天踦爵在此谢过姑娘,有劳你了。”

欢如梦沉默。

天踦爵没有再多言,也没再搭话。通情达理的人做事大多考虑别人的感受,思虑比较周全,往往能够做到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他该体谅欢如梦此刻的心情,欢如梦成全了他,天踦爵自认应当理解她的无助和疲惫。

“我那位未婚夫婿,从来都不简单。”

她忽然道。

天踦爵愣了一下,还未等他做出反应,欢如梦便停下了脚步。

“到了。”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张巨大的奇异花绘,受妖绘师精元灌养的情蛮花通身发红,如吐花焰,妖异花形与血腥花味引来无数飞虫祭身。

“我想,眼前这副景象就是你口中之关键吧。”

欢如梦道。

天踦爵在画像前微微鞠躬,表示对死者的哀思与尊重。

“君子论迹不论心。”照这么说,她欢如梦也可以说是好人了。能装一辈子,那就是个好人。

“无论先生是因何故找上我,你也是第一位来拜祭他的人,情蛮花用于挽救黎民百姓,若他泉下有知,也会瞑目。”

欢如梦将绮罗生这个大活人抛到脑后,开始乱说。古希腊掌管即兴发挥的神又登场了。

女子缓缓拂过花绘,花蕊肆意喷吐的焰舌顿时安静收敛了起来。

“老妖,活两境百姓之命,这般功德,可有让你那逞强好胜之心稍息片刻了?死老头,下辈子别那么倔犟了。不听别人劝告,不肯低头。除了我,没人受得了你啊……”

一声悠长的叹息,久久在天踦爵心头萦绕,挥之不去。她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惆怅。

欢如梦把手径直伸入画中。

再伸出手时,手上握着一株深红色的花。

天踦爵双手郑重接过。“多谢。”

情蛮花落入天踦爵手中时仍无比乖觉,只是在远离欢如梦时,悄悄吐出花舌缠上她的手腕。

欢如梦停顿了片刻,天踦爵看到了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随即又快速的隐去。

“没有我,你也能取花。”她定定的看着情蛮花,轻柔的挣开手腕上的花丝,把它往天踦爵方向轻轻推了推,道:

“你所解之花阵,就是取花的奥秘所在。”

天踦爵谦虚道:

“吾虽有办法取花,若无姑娘相助,绝无可能这般轻易。”

欢如梦却摇了摇头。

天踦爵继续道:

“听闻妖绘师为传承情花部一脉,广收江湖门徒,无论何种身份,只要对妖绘莳花术有兴趣者,皆不吝传授情花奇艺。

前有妖绘师有教无类,今有女君秉承前人遗志,若吾猜的没错,但凡闯过花阵者,皆有机会传承情蛮花,吾所言可对否?”

欢如梦深深的看了一眼情蛮花,别过脸去。

“先生自去吧,我就不送了。”

天踦爵敛眸微微欠身:

“吾不打扰姑娘了。请容在下代苦境百姓感谢两代情花主的帮助,告辞。”

“请。”

天踦爵走后,策梦候以紫衣人或本来面目的身份来回好几趟,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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