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溜进自己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譬如乔缨现在正蹲在草丛里,头上沾着几片杂草和树叶,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家大别野二楼的窗户。
别墅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型宴会。
佣人十分忙碌地从侧门进进出出,推着金色的送餐车,往露天花园里摆上茶歇点心,或是抱着酒瓶脚步匆匆地往主屋赶去。
顺着他们的身影往里看,不少商界名流正端着酒杯聚在一楼宴会厅,一部分人身边还跟着几个圈内的熟面孔。
天色渐晚,后院泳池的灯光闪烁,七彩灯球转个不停,有歌手正抱着吉他唱歌,现场一片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相安无事地待了几天后,乔缨确定原著的剧情对她的控制已经彻底失效。
今天再看着人群中间那些谈笑风生的熟悉面孔时,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这个一切都被设定好的世界里,只有她打破了那片看不见的墙壁。
虽然在作者的淫威下,反派乔缨最终被主角反复碾压,四仰八叉,皮都展开了,人也破防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从现在开始,她可是手握剧本的大反派、主角光环的破壁人、爱情路上的绊脚石、万众炮灰的解放者、一胎七宝生物学奇迹的见证人!
乔缨由此产生了一种智识上的优越感。
呵,你们都是虫子!
她蹲在草丛里,优雅地一甩头发,戴上帽子和口罩,悉悉索索蹿到后院另一侧的矮墙边,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动作拉扯到身上的伤口,乔缨“嘶”了一声,仍旧咬牙跳了下去,忍着痛意利落地滚到墙角处的阴影里。
这几天她和乔家始终处于断联的状态,今天之所以回来,是想处理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以及收拾细软跑路。
乔缨根据记忆画了一张乔家别墅的平面图,盯着研究了好久,发现这个角落地处偏僻,又因远离泳池,没什么人经过,是个非法闯入的好地方。
伤口处仿佛有血液渗出,她伸手摸了摸膝盖,果不其然是一片粘腻的触感,心里暗骂一声倒霉。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乔缨停下起身的动作,快速躲到花坛后,猫着腰听墙角。
两个人影端着酒杯停在距离她半米远的地方,拉长的侧影投射在她身后的矮墙上。
她屏住呼吸,在看清这俩人长相的瞬间差点破功,旋即飞速用手捂住了嘴巴。
乔俞诚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
一身白衬衫搭配着西装裤,袖口高高挽起,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颇有心机地不经意露出他的超绝肌肉线条。
他解掉了领带,连白衬衫也松下了几颗扣子,胸口处敞开一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缝。
在泳池边故意穿成这样博眼球,今年春晚你去唱好不好?
乔缨眼角抽了抽。
这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费力的做作感让她不禁想起了一位故人。
还男二呢,这不傻逼吗?
他旁边站着的那位也是老熟人。
在娱乐圈各色美女中,阮绵绵的长相只能算普通,唯有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格外惹人怜爱,让整张脸增色了不少。
加上团队也有意把她往初恋女友感的方向打造,凭借着小清新接地气的人设吸引了不少粉丝。
原著里,她和沈颐是大学同学,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阮绵绵一直默默关注着沈颐,旁观他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周旋,痛苦却又不愿意放手,所以化暗恋为动力,一步一步向她的少年郎靠近。
但现实嘛......
乔缨回忆了一下以往阮绵绵的言行举止,觉得她并不是这么励志的人设,性格也一言难尽。
乔缨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耐着性子听两人寒暄。
在单方面吹了十分钟的彩虹屁后,乔俞诚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绵绵,你和乔缨是好朋友,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乔俞诚眉头轻皱,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几天,他和爸给乔缨打了无数通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等父子俩怒气冲冲杀到病房后,居然被告知她第二天就转院了,连经纪人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妹,父亲那边我回去沟通,只要乔缨平安无事就好。”
乔俞诚叹气,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嘴脸,似乎真的很担心她的死活一样。
用我来立人设在喜欢的人面前博好感,诚狗你是真的恶心。
乔缨暗骂一声。
和他斗智斗勇十几年,乔缨十分清楚乔俞诚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虽然他在外总装作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实际上背地里最爱捅人刀子,绝对是个名副其实的阴湿男。
遥想当初她刚被领养的时候,乔家为了作秀总是带她去各种宴会露脸。
而对她心生不满的乔俞诚,则会一边端着天真懵懂的笑容和长辈打招呼,一边面不改色暗中掐乔缨的胳膊。
直到她痛得忍不住哇哇大哭,乔俞诚才摆出十分担忧的眼神,假惺惺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乔缨也以牙还牙,从养母李娆那里偷了几瓶安眠药,悄悄下到乔俞诚的牛奶里,等他昏迷就撬开门锁蒙着枕头揍他一顿。
当他第二天鼻青脸肿地爬起床时,她再忧心仲仲地问他是不是晚上偷摸出去和人打架了。
乔盛合对儿子的家教极其严厉,又因为乔俞诚轻佻的性子,他总怀疑儿子是不是到了青春叛逆期在外面鬼混去了,每次都免不了一顿训斥责骂。
那段时间乔俞诚过得无比痛苦,安眠药和无止尽的折磨让他精神恍惚。
他脑子又不灵光,也没想着装个监控查清楚,甚至还一度以为自己是撞了鬼。
后来他干脆请了几个大师来家里驱邪,有个老道士捋了把胡子,意味深长地跟他说:“你妹妹八字硬,命中带煞,谁和她作对谁就会倒霉。”
直到那天,这场幼稚又诡异的斗争才就此结束,乔家对乔缨的折磨也从物理虐待转向了精神控制。
时间回到现在。
阮绵绵眉头似蹙非蹙,语气软糯地劝道:“乔缨姐就是这样,俞诚哥哥也不要太自责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好意的。”
她抿抿唇,似是斟酌了一下这话该不该说。
犹豫再三后,幽幽怨怨一笑,淡淡开口道:“虽然我一直觉得人要脚踏实地做事,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成果,但......或许走捷径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吧,我学不来这些。我的坚持在这样的环境里看起来很蠢,对不对?”
好高明的话术,句句不提拉踩,但句句都在拉踩,你也是人淡如菊上了。
乔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当然不用走捷径,你特么资源全靠主角团送,坏事是别人干的,好处是被迫得的,就你清清白白不争不抢,真是脸都不要了。
听到这话,乔俞诚不出所料地面色一沉,立马不赞同地刮刮她的鼻子,佯装生气地教训道:“你怎么能和乔缨比,我要是有你这种妹妹,做梦都会笑醒。”
你小子,玩骨科是吧?
乔缨看向阮绵绵,她仍旧瞪着一双小鹿眼,轻轻锤了下乔俞诚的手臂,俏皮道:“谁要当你妹妹。”
乔俞诚宠溺一笑,随后便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腕看了看手表,温声道:“爸让我去书房一趟,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见俩人磨磨唧唧半天终于肯离开了,乔缨扶着墙站起身,小腿跟电视机雪花一样麻得不行,缓了几分钟后走到了别墅侧门。
这道门的位置十分隐蔽,平日里只有往厨房运送食材时才会开启,且刚好处于监控的死角,可以顺着墙壁上的突起爬到门廊上方,从窗户进入二楼的杂物间。
说干就干,乔缨弯腰把鞋带紧了紧,戴上一双攀岩专用的手套,计算着行动轨迹。
墙边刚好放有几个空置的木箱和花架,叠起来的高度正好能够到棚顶边缘。
她动作利落地搭好路线,爬到最上方后找准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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