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过来干嘛。”白乐妤口气不算好,坐床上理理衣裳,将潮湿的头发捋到身后,一副不将对方当回事的样儿。

被德高望重的主持碰见私事,纵是方誉也不免心脏跳快,待圆真走进了屋子,这才露出他身后的明济。

明济古铜色的面容满汗,似一路奔跑而至,见过白乐妤后缓气道:“有人来家里通知,说弟妹你溺水快死了,我赶紧和爹过来。”

村里消息传得快。

方誉凭称呼理清他们几人身份关系,当前,明济师兄是他哥,圆真主持是他爹,是以白乐妤也叫圆真爹。

“瞎说八道!”圆真一身农夫粗衣,仍然光头,手指抖如虫子振翅,指指方誉,又指指白乐妤,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通红如火,吊着嗓子喊道,“她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好得很!好得很!方誉!随我走,这里不能再待了!”

说着,圆真大步跨过来抓方誉,白乐妤急忙抱住方誉另半边胳膊:“干什么,阿誉都嫁给我好久了,你还不死心,想让他和你一起吃斋念佛?省省吧你。”

圆真怒言:“随你一起耽溺情-色,只会堕落!”

现实世界中,方誉的爹为阻止他修佛煞费苦心,到洄游虚境竟反过来了。

主持是没有记忆吗?

圆真:“你放手!”

白乐妤:“就不放!”

两人一左一右争抢着方誉,这段时日方誉的表现让白乐妤心里没底,她抱紧方誉胳膊,干脆抬指表示,“人我都睡过好多遍了,我给你数数,一遍、两遍、三遍……”

“我不想知道!”圆真老人家面红耳赤,正视方誉,老迈的眼里都盈起泪珠,“定是这厮强迫,我明白,你身不由己。”

“呦,那种事还能身不由己?”白乐妤阴阳怪气,“我们是两厢情愿哦。”她当着圆真的面,抬高上身,啄了下方誉下颌,“哼。”

圆真两眼后翻,气得差点向后跌倒,得亏明济扶了一把。

这可是当着主持的面,等出了洄游虚境,大家恢复记忆,必是一笔烂账。

方誉心里无奈,将白乐妤按了下去:“哪来的精神,歇歇。”他看向气到说不出话的圆真,温和说道,“我不能跟您走,她有伤在身,我得照顾她。”

白乐妤叭叭:“没伤也不能跟。”

“你歇歇。”方誉捂住她的嘴,再让她讲下去主持得被气吐血,“夜深了,外面还在下雨,你们今晚就留下来吧,我去邻居家借床被子。”他松开手,温柔地视向白乐妤,“回来给你热饭菜。”

圆真对今夜留宿毫无异议,巴不得坐他俩床边看着,追着方誉出了门,拿起放在门口的伞:“我跟你一块儿去!”

白乐妤摸摸下巴:“他不会偷偷将你弟打晕掳走吧?”

“这种事你才会干吧?”屋里还剩下的明济发出灵魂反问,在她湿的衣服上看过,背过身,“我去房外守着,你换身衣裳,别受凉了。”

老旧的木门吱呀关上,挂在屋檐的纸糊灯笼在夜雨侵刮下摇晃作响,明济背靠屋门,小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偏脸对泛着暖光的屋内喊道:“适才我爹说的话别介意啊,方誉不可能被强迫。”

白乐妤脱衣的动作微停,眼里漫起笑,不一会儿,她又懊恼地用额头撞了撞床柱。

可不是,不能被强迫,害得她好几天没吃大鱼大肉啦!她,白乐妤,居然睡不到自个儿的夫君!

那厢,方誉打着油纸伞,敲响邻居家的院门,有礼貌地借了被褥,热情的邻居听闻白乐妤溺水,还往被褥上塞了几颗象征平安的苹果。

回来路上,圆真给他打下手:“走慢点,我有话同你说。”

方誉按着苹果防止滚落:“若仍是要我离开的话,不必提了。”套在假的身份壳子里,方誉道,“小白举目无亲,唯我一人,没我在,她恐怕早饭都不吃,会伤胃的。”

“什么举目无亲!你不知道她背后有多少人!”

轰,滚滚乌云里一道雷炸响,圆真一把扣住方誉手腕,目光坚决,“听我说,这个世界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是你妻子!”

主持有记忆!

方誉当场震住,想到圆真所看所听,七窍玲珑的人也一时失了语。

“千防万防,偏偏来了洄游虚境这一出。”圆真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唉声叹气,如他这般等级的佛修定力皆佳,进入洄游虚境后处变不惊,一板一眼扮演所分配到的角色——一个看破红尘的俗家老农夫。

直到今天,白乐妤出事的消息传到家中,圆真才得知他还有个儿子,还有个儿媳!

当时那是鞋都来不及穿好,直接就奔过来了,他作为高龄老人,跑得像只豹子。

“你或许不信。”圆真神态坚定,恨不得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塞进方誉耳里,“但一定要听好了,绝对、绝对、绝对不可陷进这段感情。”

他没怀疑方誉留有自我意识,圆真单方面觉得,他灵禅域的佛子要是有记忆,绝不可能去解白乐妤衣裳!

想到他进屋时撞见的那一幕,又想到白乐妤声称他俩已经有过云雨,圆真都快昏厥了。

“造化弄人呐。”圆真眼含热泪拍打方誉手背,“怎就偏偏是你,换成谢域主多好,他们自家人娶自家人,万般冲突内部处理,怎就偏偏是你。”

换成谢渊寂哪里好,谢渊寂也不会做菜,方誉想。

“听好,你绝不可执着其中,一切均为虚幻,世界是,肉-欲是,具是镜花水月。”

到了第二日早上辞别的时候,圆真依然对方誉挤眉弄眼:“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别忘了!”

雨下了一夜还不停歇,院口的地上乱七八糟,白乐妤打着哈欠撑着伞,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拿起搁在栅栏旁的笤帚,故意扫向圆真:“快走,我还得扫地。”

圆真后跳,躲开溅起的泥点,上上下下看她,揪着眉头束手无策地叹气,最后被明济搀着半劝半拉地带走。

他甫一离开,白乐妤就将笤帚扔回原位,面向一言不发的夫君,“他和你讲什么了?定都是瞎话,不许听!”

圆真所言还真非瞎话,此间人事物,的确皆是镜花水月,白乐妤展现的这些亲昵,是送给她真正爱人的,不是给他的……方誉收拢复杂的心绪,轻和笑了笑:“没什么,就还是那些,朝食想吃什么,我去做。”

白乐妤信了,回道:“只用做你的份,我要去趟城里,就在城里吃吧。”

方誉疑问:“去城里?你才刚溺过水,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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