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敛点,别探头探脑的。”厉澜低斥身后跟着的侍女,见宫人朝他看来,笑道:“我这贱婢初次跟随我进宫,无甚形状,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无妨。”宫人收回打量的视线,继续带着路,能进宫参加琼林宴的都不是好惹的主。
这位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真有意思,进宫赴琼林宴还带着贴身侍女。
侍女虽然身材娇小单薄,容貌却极其秀丽,左眼下朱砂泪痣更是平添几分娇媚,竟是不输宫中娘娘的好颜色。
兵部尚书厉严生此时正与其他官员们携进士们,陪着皇上在御花园游园赏景,也不知他儿子带着如此绝色女子进宫是不是有何打算。
后宫虽有佳丽三千,却无一人有所出,宫里宫外为这事上心的人不知凡几。
“到了,这是您的席位。”宫人将厉澜引至第三排宴桌边,欲拱手行礼告退。
厉澜拦住宫人,不满道:“怎么我的位置这么后面,我爹呢他坐哪?”
宫人顿足,指着左首一处宴桌道:“厉尚书是正二品,席位在那处。”
“隔这么远?”厉澜大少爷脾气犯了,拧眉不肯坐下。
怎么的,他爹是正二品才坐左首中间,厉澜无品无阶合该坐这么远呗,这是点他呢。
厉澜能沾父亲厉严生的光参加琼林宴,就已经不错,实在没有挑剔席位的权力。
本来,宫人迎厉澜进宫差事就算完成,谁知兵部尚书公子有些拎不清,居然挑剔席位,宫人心中生出不快:“这是……”
“你这……”
“多谢公公。”清甜的女音出声打断他们,厉澜身后的侍女将一物塞入宫人手中。
她不动声色轻撞厉澜手臂,制止他接下来的牢骚。
宫人捏着手中薄薄的纸张,轻轻搓开一看竟是张百两银票,他按下心中恼意。
厉澜的侍女如此上道,宫人心下熨帖将银票收入袖袋,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看到。
“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
侍女拱手行礼送别宫人,厉澜磨磨蹭蹭就座。
他百无聊赖的晃动着杯中酒液,见宫人离开搁下手中杯盏对侍女道:“你撞我做什么?要不是为你,小爷我都不稀罕来这。”
厉澜打量左右无人,双手撑桌仰脖道:“哎,言菱,你进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就是来看看琼林宴是怎么样的。”厉澜带进宫的侍女正是言菱,她见厉澜没个正形,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坐直了,给你爹看到又要削你。”
“你这黑心的莲花妖,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下手真狠,小爷我要被你拍吐血了。”厉澜夸张地挺直背脊,右臂曲起用手朝后轻抚言菱拍过的地方。
“你活该,怎么能随便叫人贱婢。”言菱故意瞪着厉澜。
厉澜自知理亏,讪讪笑道:“那不是糊弄人嘛,我你还不知道嘛,一向心软且关爱丫鬟,平常我真不这样。”
“纨绔。”言菱朝厉澜翻白眼,他这幅玩世不恭的德行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离开言家族学没长进分毫。
果然是七岁看老,她挤兑厉澜道:“都关爱到床榻上去了吧?我可听说你通房都有十好几个。”
“听谁胡说的?”厉澜急赤白脸解释道:“只有五个,没有十好几个。”
“五个跟十好几个区别也不大。”言菱故意逗他,见厉澜又急着张嘴,她懒得听便敷衍道:“行行行,只有五个只有五个。逗你呢,跟我又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厉澜不笑了,撇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开口问道:“别转移话题,我今天带你进宫就是冒着被我爹削的风险,你要做什么说予我听,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没什么,就是练练手。”言菱睃巡宴会,也不知此次来了哪些官员,万一都是些年轻官员只怕董百事的盘算要落空。
“练什么手?你在言家族学打人还有打不过的?”
“瞎说什么。”言菱见四周渐渐有人落座,为避免引起注意,小心翼翼退后一步低声道:“我不是预言不受控嘛,听说多接触人多练练,也许就能控制了。”
“这你也信?”厉澜嗤之以鼻,道:“我看你不是预言不受控,你只是乌鸦嘴比较灵。你确实应该多练练乌鸦嘴,假以时日以乌鸦嘴致敌人于死地。”
言菱被发小怼的无言以对,又无法恶形恶状,只能赌气不再理他。
其实这种宴席言菱不该出现,毕竟如果传到她爹耳朵里,说不准出宫立马就会被抓回家。
但是,董百事觉得五十多年前那场战役当时的高层多少知道内情,此时在宫中大型宴会中多接触这些年长官员,也许会有收获。
厉澜见言菱不理自己,觉得没意思。他刚准备再刺她几句,却听见宫人唱喝,琼林宴要开始了。
往年传胪大典之后,皇上会将琼林宴交给礼部主持,请进士们同官员们游园。然后共赴宴席同赏宫廷乐曲,赐诗予进士们等等。
今年看来也是如此,只不过赴宴的官员除了文官,还来了好些个武官,连史大将军也位于席间。
史大将军乃四大家族史家的掌舵人,他跟随先帝驰骋沙场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得封大将军。如今他虽耄耋之年,仍健壮非常精神矍铄,看起来不过五十上下。
按史大将军的年龄,五十多年前他应是而立之年。说不定曾对那场战役有耳闻,只是言菱此刻以尚书公子婢女的身份怎么能靠近他,了解其中内情呢?
“大将军,你同朕讲要看看这届进士们的风采。此时人已到齐,不知你觉得如何啊?”陙帝举着酒盏看向史大将军。
“回皇上的话,海内升平,帝气旺极,我瞧新科状元观之尤为出色。”史大将军拍着陙帝的马屁,见陙帝颇为受用又道:“只是不知状元郎为何蒙着眼睛?”
傅行简入席以来,一直用白色布条蒙住双眼,旁人皆都好奇他的真容。如今史一提出了在场之人的疑问,一时间席内安静下来,仅余丝竹声环绕。
“哈哈哈哈,好你个史一,还是如此直肠子。”陙帝似是被史大将军的话逗乐,乐不可支道:“也就你问,换别人朕非收拾不可。”
“罢罢罢,行简啊,你把蒙眼的布条拆下,给大将军看看。”
“是。”坐在进士首位的傅行简起身行礼,随后从容不迫的解开后脑的布结,取下蒙眼的白布条。
傅行简五官深邃,眉眼如炬,待他睁眼的刹那,席面上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新科状元傅行简,睁开的双眼皆是白瞳白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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