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秋建中有些疯疯癫癫，笑了两声后，低头不语。
谢酒不耐烦地“啧”一声，指了指远处葛志明尸体：“都成一堆有机可分解物了，还纠缠不清？”
“把脑子放在凶手上。”
秋建中被这话点醒，转头看着孙杭，声音还算冷静：“是不是你？”
“他要弄葛东铭进来，还拒绝了你的项目申请，显然开始不信任你了。”
“所以你杀了他？”
孙杭丝毫不惧，冷笑一声：“要说动机，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动机。”
“秦深给葛志明送了那么多钱，结果标的没了。”
“愤而杀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你对秦深的事儿这么清楚？”谢酒看向孙杭：“是钱往来告诉你的？”
“他和你关系不错？”
“有钱方面的交易？”
孙杭一愣，很快就承认了。
“他给我钱，让我搞砸秋建中的投标书。”
“既然大家目标一致，我不介意出点力。”
“那他......”谢酒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点，并不惊奇，继续问：“又是怎么说服王许年的？”
这时，两声高亮的女生尖叫传来。
玩家们齐齐转头。
原来是王许年那一左一右两大“妖精护法”来了。
左边的棕色长波浪挂在王许年左肩，捂着眼睛不敢看。
右边的黑短清纯贴在王许年右肩，嘤嘤嘤小声呜咽。
王许年一左一右安抚着她们，连自己原本的害怕都顾不得了。
谢酒终于了然。
男人啊。
“时间差不多了。”秋建中看了看表，突然说：“警察就要来了。”
“离5点，只差最后5分钟。”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谢酒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啊？”郭飞鸿诧异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谢酒转身，看向仍然围在尸体旁的一群NPC：“郭飞鸿，去把杨驻西装脱了。”
郭飞鸿一愣，手指自己：“又是我？”
弹幕里一堆【哈哈哈哈哈哈哈】字幕扫过：
【逮着郭飞鸿一个人欺负。】
【谁让他跟小酒酒对着干？不欺负他欺负谁？】
【你们的重点怎么都歪了？小酒酒让他去脱杨驻的衣服？】
【只要不是小酒酒的衣服，其他人我都没兴趣】
诸子瑜挪动了一下脚步。
谢酒立即视线扫过去：“想替他去脱？”
诸子瑜把脚步挪了回去。
立即对墙边的大佛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郭飞鸿压低着声音叫嚷起来：“你有没有搞错？故意玩我呢？”
“葛志明死的时候，杨驻和我们在一起！”
“所有玩家都是他的不在场证明！”
谢酒瞥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真的吗？你确定？”
郭飞鸿张了张嘴，没说话。
被这么逼问一下，他好像......又不那么确定了。
聪明人真的都很讨厌。
就这么愣了两秒，终于，旁边诸子瑜“啧”了一声，快步朝杨驻走去。
弹幕仍然是【哈哈哈哈哈哈】一大片：
【终究还是好心的诸子瑜承受了所有。】
【小酒酒眼光不错，一来就挑中了这个人。】
【所以他能不能成功把衣服扒下来？】
【楼上别说的跟耍流氓似的。】
【为什么我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小酒酒被诸子瑜扒衣服的画面？】
【楼上已经开始嗑CP了？】
【好嗑+1】
在这片弹幕划过的时间，诸子瑜已经走到杨驻面前。
他双掌合十，对着杨驻拜了拜。
杨驻疑惑得看着他。
诸子瑜：“葛总这个房间，其实很有讲究。”
他指了指西侧的佛像：“那边的佛像，甚有灵性。据说，可以庇佑主人一生平安。”
“就算主人不幸遭遇不测，佛像也能指出凶手......”
杨驻缓缓侧头，并没说话。
余光瞥向佛像。
诸子瑜突然出手，一手抓他后颈衣领，一手抓他胸前衣襟，一脚踢在杨驻屁股上！
这一来一去的两股力，顿时把杨驻身上西装扒了下来！
谢酒嘴巴张了张：“可以啊，够帅的。”
其他玩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杨驻胸前那一片斑驳的血迹上。
郭飞鸿声音都抖了：“草！真的是他！”
林芯吓得连退两步，就差把自己塞进佛像身后了：“他、他他他......”
谢酒吹了声口哨，接上句歌词：“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哎，子瑜，”他还没来得及唱完一句，就发现了不对劲：“快跑！”
诸子瑜非常听劝，拔腿就跑。
为了不殃及无辜，他朝着远离玩家们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杨驻一脸阴沉，完全褪去了他的和善面具，眼神中透出狠戾的光。
他没去追诸子瑜，一个转身，朝谢酒走来。
谢酒皱眉：“草......”
这一回，弹幕的【哈哈哈哈哈哈】已经遮盖住了整个直播画面，只能零星看到几句其他字眼儿：
【这个NPC脑子很拎得清，知道谁是主谋】
【这下好了，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对哦，不仅揭穿他凶手身份，还有冒认他大侄子那笔账呢！】
【楼上，我第一次看这个副本，杨驻真的是凶手啊？】
【回楼上：不是我说的，是小酒酒说的。身为一个合格的弹幕手，我是不会剧透的】
【.......】
谢酒盯着杨驻越来越快的步伐，正打算褪下手腕上的赤珏，突然觉得......
脸上有点儿痒。
下意识的，他摸了一把。
这皮肤......怎么糙了这么多？
耳边传来话语声，兴致勃勃：“我们怎么收拾杨驻？”
谢酒一转头，看见一张——
杨驻的脸。
他还没作出反应，身边人眼露惊恐，连退三步：“杨、杨驻！”
“你、你......”
谢酒微微侧头，对着落地窗看去。
这会儿，窗外乌云密布，天空黑压压一片。不远处的云层里，哗啦一下，闪电突现。
轰隆隆，雷声紧跟着就来了。
振聋发聩。
屋里的灯亮着，连带着窗户上的人影照得格外清晰。
谢酒分明看到，自己同样顶着一张杨驻的脸！
不仅是他，整个屋子里，所有站着的、坐着的、蹲着的......
全都变成了杨驻。
所有人的身高、衣着都模糊了起来，仿佛打上了马赛克，让人分辨不清。
只有那张笑眯眯的标志性的脸，深深印入谢酒脑海。
一刀朝着他头上砍来。
谢酒一个侧身避开。
又是一刀砍来。
谢酒再次避开。
他没还手。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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