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和白嬷嬷搀着窦明旖躺了回去,窦明旖浑身无力,只说:“再去煎一副药来。”
白嬷嬷忙吩咐知秋道:“你按这药方去抓药,万事要留个心眼儿。”
“知秋,”窦明旖幽幽睁开眼补了一句,“去外头的药铺抓药,熬好了之后带去给聂大夫看看。白嬷嬷,给知秋拿些银子。”
白嬷嬷应了是,给知秋塞了些银钱。
知秋抬脚刚走没一会儿,守院子的丫鬟便进来报说是大夫人来了。
窦明旖侧过脸望去,只见林氏迈步走了进来,白嬷嬷赶忙行礼。
林氏摆摆手,直接走到窦明旖床边坐下,目光温和道:“旖姐儿感觉可是好些了?”
“劳母亲担忧了,我这病大抵过两日便会痊愈。”
窦明旖微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她从白嬷嬷那听说昨日林氏和窦明曦相继来看望过她一次,只不过那时她昏睡过去全然不知。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与林氏面见。
林氏如今已有三十,所出窦明旖与窦明硕一女一子,面容却似二八少女一般,可见平日保养的极好,更何况窦谦对她甚是宠爱。
在她还只是姨娘的时候,比自己娘亲更得窦谦心。也难怪自己娘亲逝去没几年,便被扶成了正妻。
林氏装的一副慈母,前世她便守尽了蒙骗,直到她失宠,再被窦家抛弃,方才知背后全后林氏的手笔。
不过,正妻又如何,你既能坐上去,我便可以将你拉下来。
窦明旖抿了抿唇,她的目光转而幽深一分,又移到林氏发髻处的那根红翡滴珠金步摇上,耳边是林氏的叹气,“我本想着过两日你和曦姐儿她们一同去左督御史府,平日她们几个素来听你的话,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太操心。可……唉,你这一病倒,陈家这行我心里还真有几分担心。”
这陈夫人嫁前与林氏可谓是手帕交,窦明曦又怎会怕去左督御史府做客呢?
“母亲无需担忧,二妹自幼受母亲教导,有她在,母亲不必多想。”
林氏一听,脸色有红有青,她不知是自己多虑,还是窦明旖这话不带任何深意。
那句“自幼受母亲教导”她听着有些扎耳。
可窦明旖的眼神却一如寻常,看不出有异。
看来是她想多了。
“还是旖姐儿最知我心,你且安心养病,左督御史府那边有你二妹替你带礼过去。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你且叫人传话去大厨房。”这么一想,林氏露出笑容,拍了拍窦明旖的手背,她的目光又扫了一眼室内,“白嬷嬷,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呢?”
白嬷嬷恭敬回答:“知秋去煎熬大小姐要服的药去了,知英在回来的路上冲撞了二小姐,被贬为三等丫鬟罚去了偏房。”
“这事我竟没听曦姐儿说起过。”
林氏转而对窦明旖道:“知英从小便侍候你到大,她的性子我倒很是喜欢。你二妹娇惯了些,说是冲撞,到底无非是她任性所言,你身边不能少了贴身丫鬟侍候,还是将知英调回来吧。”
窦明旖装作沉吟,心底冷笑。
果然来了。
林氏又道:“曦姐儿那边我会亲自说道说道她。”
“那便按母亲所说的办吧。”
窦明旖没有拒绝,她笑容很浅。
林氏听后,这才像办完了事一样起身准备离开,窦明旖一见,欲爬起来却被林氏按了回去,“你好生休息,待过两日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窦明旖确实累了,没再说什么就趟回去闭眼睡觉。
再度面对林氏,她看着这样冷静还是多亏前世在深宫里的磨炼,只是心里到底还有许多不适,可能还需一段时日适应。
她怕自己沉不住气,会上去扒了林氏的皮,可她最需要的就是冷静面对。
……
在林氏回秋月院的路上,添兰禁不住在一旁小声道:“大夫人,奴婢今日瞧着,大小姐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林氏皱眉,“怎么说?”
“像是……像是先夫人还在世时候的感觉。”
添兰低头慎言,说完她忽地跪下道:“啊,请大夫人息怒,奴婢该死,不该妄自揣测主子的想法。”
谁人不知道先夫人柳氏是林氏的禁忌!
林氏目光冰冷:“你先起来吧,大小姐的事情岂是你一介丫鬟可随意议论的,自行去吴嬷嬷那领罚去,再有下回便不用回我秋月院了。”
添兰更是觉得后悔,她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她不小心触了大夫人的霉头,往后还有好日子吗?
林氏睇添香,添香是在她身边待的时日最久的大丫鬟,她问:“添香,你怎么看?”
添香神色不变:“大小姐早在几年前便将夫人视为生母,这性子岂会说变就变?只是夫人乃大小姐的继母,若大小姐真有想法,也是翠竹院的下人们人多口杂。”
“哼,”林氏冷哼了一声,低声道:“看来是有人分不清自己主子究竟是谁了。”
……
白嬷嬷唤来知英到内室侍候,因林氏提了一句,知英再度成了窦明旖的贴身丫鬟。
过了半个时辰,知秋端着药碗回来,白嬷嬷这才唤醒窦明旖,一面搀扶她吃了药,一面问道:“知秋,厨房怎么说?”
窦明旖没有抬眼,“知英,你去趟大厨房,便说我想喝红枣莲子粥。”
如此不动声色地将知英支开之后,白嬷嬷和知秋互扫了一眼便明白了,大小姐是不想知英听到。
知秋道:“奴婢抓了药,熬药时候特地像上回一般离开了小半刻。奴婢躲在暗中瞧看,却没发现有人接近药罐,熬完之后也找了聂大夫,聂大夫说无碍,奴婢这才回来。”
“上次抓药可是在小库房?大夫人给的钥匙,王管家领着你去的?”
“是大夫人身边的添兰去传的话,不过当时王管家正忙,便叫一小厮领着奴婢去,奴婢不识字,正巧遇见……”
知秋卒然“啊——”了一声,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大意了。”
“知秋,你先起来,把话说完。”
白嬷嬷拉起知秋,“知秋,听小姐的。”
“当时,当时奴婢正巧遇到雁红,奴婢与雁红乃是同村人,所以关系亲切些。她识得字,便帮奴婢抓了药。”
知秋期期艾艾的,“奴婢不曾想其他,不曾成想竟酿成了大错,险些置小姐于险情。”
一定是雁红骗了自己,多给小姐抓了药。
知秋眼睛都要红了,雁红胆敢对小姐下手!
她也有错,不该如此轻易信了他人。
白嬷嬷狠狠拍了一下知秋的脑袋道:“你啊,以后长点心眼!”
知秋快要哭了。
窦明旖问:“这雁红是在哪个院子的?”
“梅院。”
窦明旖一听激动的“咳咳”,脸色涨红,这下子白嬷嬷不免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部,轻声道:“小姐,别着急。”
“有这聂大夫的药方,我这病过两日便好了。只是你们要记住,以后做事不能再出任何纰漏。”窦明旖摇摇头,顺了口气,背靠后,闭上双眼声音幽幽。
知秋红着眼睛:“小姐,都是奴婢的错,要不是奴婢……”
“好了,你要知道错了,往后就多长个心眼,知道吗?”
窦明旖最怕的就是知秋心大,沉不住气,这回也好叫她吃个教训,牢记牢记。
白嬷嬷在旁看着,也不为知秋求情。
知秋咬着嘴,心里都是自责。
窦明旖睁开双眼,她的精神好了很多,思路也更加清晰。
她在想自己药里出错一事。
雁红是梅院的人,梅院又是梅姨娘的住处,她与梅姨娘从没有过冲突,要说雁红若真是有意帮知秋抓药,她又为何会做出此举?
况且这事如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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