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鬼麦的那块田地,在安清带着众人喷洒完土农药后的两日后,果然出现了显著的效果。

这日,安清和那些留下来见证的农人再次来到了地头,周围还来了许多听到风声自发赶来观看的百姓,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很是壮观。

在那日喷洒完土农药后,为了安全起见,这块鬼麦的田地日夜都有官兵看守着,只能远远瞧着,但具体什么情况众人都不是很清楚,虽说之前也有了些准备,但这会亲眼瞧到效果时,还是都很震惊。

那些原本枯黄、皱缩的麦苗也都一改之前萎靡颓废之姿,突然就焕发了生机,严重卷曲的叶子也都慢慢舒展开了。

无疑,这小麦得到了救治,正朝着好的方向生长,它们都有救了。

‘鬼麦’竟然真的有法子解决!

一百姓蹲下身看着脚边的那些麦苗,忍不住惊呼出声:“俺的老天爷嘞,还真给救活了啊。”

“谢天谢地,日后若是再出现这鬼麦,俺们可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哪个说不是呀,这可是鬼麦啊……”

那些离得最近的农人们的话纷纷传了开了,外围那些前来围观的百姓们,听到这些话后,先是诧异,然后都纷纷伸长着脑袋往前挤去。

旁边看守的官兵们都撤开了,众人一拥而入进那块鬼麦的地里,待亲眼瞧见后,也不由地惊叹出声。

没多久,百姓们的欢呼声响彻在田头地间,不少农人眼里都有了泪花,似是都在为未来少了一大风险而喜悦。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大清万岁,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都跟着喊了起来,整个田间山头都回荡着‘万万岁’的回声,听的人都不由振奋了起来。

康熙今日也过来了,只不过他没靠近,而是带着几位官员站在不远处,远远瞧着这边的情况。

待听到百姓们的欢呼声后,他先是一怔,但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欣喜之色,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一旁的马齐,“你安排的?”

马齐不由一愣,忙出声澄清道:“回皇上,微臣没让人安排这些,这都是百姓们自发的行为,是民心民意所向。”

闹呢,就算是他安排的此时也断是不能承认的,再说了,这事也真不是他做的啊。

马齐似

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下,开口道:“也有可能是那日五福晋的话起了作用。”

他方才瞧着,最先喊出这话的人在最内圈,而那最内圈的都是那日留下来见证的农人,所以,他才有了这一判断。

康熙听到这话,不由‘哦’了一声,显然对安清说了什么很感兴趣,“她都说了些什么?”

马齐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把那日安清下意识拍马屁的话复述了一遍。

“当时那些农人想回避,五福晋当时瞧着也是随口说的那些话,后来大家一起干活时,五福晋同大家闲聊时,还讲起了皇上的丰泽园,说了您亲自培育水稻的事,如今看来,他们这是都记在了心上。”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瞒皇上,微臣当时听完心里也很是触动。”

康熙没想到竟还有这事,不禁有些错愕,那丫头之前也没少拐弯抹角地夸他是明君,不得不说,他虽然听着也开心,但有时也不免会多想,她会不会只是在拍马屁。

但没想到她在私下里也会这般宣扬他,由此可见,她这是打心底里就是这般认为的啊。

这一刻,康熙心里对安清的好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特别是此时那些百姓的称赞声还在耳边环绕不停的情况下。

而对于这种民心所向的场景,怕是任何一位帝王都拒绝不了的吧。

安清本来在地边的,但随着百姓们逐渐涌了过来,她在胤祺和领侍卫大臣的保护下撤到了外围。当她远远看到康熙等人时,和胤祺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便过去请安了。

待两人行完礼后,安清很自觉地交代了工作进度,毕竟,康熙这么大老远过来,心里定也是极为挂念这件事的吧。

“皇阿玛,儿媳刚刚在那地里观察了一番,估计再用上一次药就差多了,待会等百姓们散去后,我们会再次给那块麦田喷药的。”

这次的药剂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放着呢,只待那边众人散去,便可即可行动起来。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做事,朕自是放心的。”

安清听到这话后,也没太当回事。

毕竟,在后世,老板激励员工时,最常说的也就是这种话了,她上辈子虽还没来得及成为社畜,但这话也没少听,读研读博期间,每次做项

目时她导师也没少说。

用他们师兄师姐的话说,他们导师可是深谙一个道理,适当的激励和表扬,有时候比盲目画饼有用多了,特别是对于像他们这些牛马般的大学生而言。

就在安清觉得康熙夸两句就完事时,谁知他竟一改往日的作风,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滔滔不绝地夸赞起了她来。

安清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随着康熙越夸越起劲,她不由有点懵。

不是,发生了什么呀,以前何时见他这么夸人过。

额……这让她莫名有点慌啊。

按照原本的计划,康熙只打算在大杨柳待上两日便离开,但因着鬼麦一事,他们一行人在此处足足多留了五日。

南巡本就是要事,待安清这边把鬼麦之事解决后,康熙当即决定继续南下。

不过,即便南巡行程虽耽搁了几日,但康熙近来心情很是不错,鬼麦之事也算是化凶为吉了,更是阴差阳错打响了此次南巡的第一枪。

这几日他更是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天津府的一众官员,发现鬼麦欺瞒不报是其一宗罪,其二宗罪,他们去年并未按照旨意严格监管该地区的小麦种植事宜。

康熙自是知晓任何新政策的推广,必然不会轻易就被百姓们接受,特别是事关农作物之事上,所以,他在划定了那些试验区后,还明文下了旨意到各地,明文要求他们每个步骤地方衙门必须派人亲自去盯着,不能有丝毫懈怠。

但从那日鬼麦地的百姓说的话可以判断出,当地的官员并未做到严令监督,否则也不会出现如今这事。

所以于情于理,这些官员都是要严惩的。

当然,康熙此举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既然安清的那种植法子如今有了明显的效果,那今年秋季定是要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广的,这也算是提前给各地官员一个警示吧。

在离开大杨柳的前一天晚上,康熙召见了几位朝廷要员议事,结束后,张英和马齐两人却被留了下来。

两人恭敬地立于下首,康熙坐在案桌前,手边放着两人此次关于处理鬼麦一事的奏折。

“朕看了你们的折子,说说吧,最后那条关于想让五福晋开农事学堂的提议,你们都怎么想的?”康熙开门见山问,“马齐,你先说吧。”

马齐忍不

住把张英骂了一顿,明明是他的提议,为何最后被点名的却是他啊。

“回禀皇上,微臣和张大人当时在地里看到五福晋同那些农人解惑的时候突然有了此想法,交流了一番后都觉得可行,这才一起写了折子递到了皇上面前。”

张英也拱手回道:“回禀皇上,正是如此,我和马大人都觉得,以五福晋之才能,若是开个农事学堂,不管是对大清,还是对天下黎民百姓来说,都是万幸之事。”

马齐默默松了口气,还好这老匹夫关键时候没掉链子,若是他真是这会给他耍心眼,那日后他定与他绝交。

康熙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张英,见两人神色正然,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也是,两人为官多年,在朝堂上向来洁身自好,不掺和党派之争的事,更是和一众皇子保持着距离,此时自是不会犯糊涂,两人应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其实,这事康熙之前也是考虑过的,毕竟,以安清一人之能,所做之事还是有限,若是能给朝廷培养出一些擅长农耕之事的人才,无疑是件好事。

这也是为什么朝廷要广纳贤才的缘故,一个有贤能的人,自是比不上一群,毕竟大清疆域之广,以一人之力又能撼动多少呢。

特别是农耕之事上,农时不等人啊,有些时候稍作耽搁,便会错失良机,若是有了这些懂农事的官员,再分派到各地,这其中的益处亦是一目了然。

但对此,康熙却也是有顾虑的。

若是真让安清办了这农事学堂,那他定是要把老五放过去的,毕竟安清是女子,在一众男子间抛头露面本就不太妥当,若是没老五在旁协助,这办学堂的事也定有不便。

但若是把老五派去,岂不是变相地在给他培养势力?

“你们退下吧,此事牵扯甚多,朕再想想。”

两人忙齐声应了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待离开康熙住处稍远一些后,马齐才重重地松了口气,“看吧,就算皇上不会轻易松口的。”

张英笑了笑,回道:“没事,本也没想着一次便能成功,就容皇上多考虑考虑吧。”

以他对康熙的了解,他向来是个有抱负的帝王,农耕之事是国之根本,想必他会想清楚的。

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而已。

翌日一早,康熙带着众人乘船继续南下,这会已经比原定时间耽误了五日,所以,接下来这次中途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补给外,船舶不再靠岸停留。

上了船后,四福晋和八福晋还是继续晕船,瞧着实在是受罪的厉害,但好在大概在七八日后,四福晋似终于缓过来了,好像是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八福晋也好了些,不吐了,也能正常用些清淡的饮食,但她大多数时间,基本还是要都躺着床上闭目休息才是,说是睁开眼就晕。

安清上辈子有晕船晕车的经验,是知道这种的情况的,对于严重晕船晕车的人,即便一时不是这么晕了,但确实还是躺着闭着眼能比较舒服些。

不过,自打四福晋缓过来后,安清在船上倒也算是有了伴,随着船队一路南下,两岸的风景也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青山绿水,春光明媚。

随着气温也越来越暖和了,安清也越发喜欢在船板上观景了,这日恰好四福晋来她这边串门,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船板上观景。

四福晋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瞧着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四嫂,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安清关心道。

四福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在想皇阿玛他们这会到哪里了。”

安清“哦”了一声,原来是在想四阿哥啊。

前些日子,御舟经至桑园时,康熙召见了直隶巡抚李光地,商讨了治理黄河的一众事宜,于本月二十三日时,也就是前两日,康熙临时决定暂时分行,前往黄河以南高家堰、归仁堤等处堤防巡阅。

同行的除了几位治理河道的官员外,还有四阿哥、八阿哥和胤祺三位年长些的皇子。

“应该是到了吧,皇阿玛此次是轻装出行,只乘一舟,据说还是昼夜前行,定是比咱们这船行的快许多。”安清道。

四福晋听到这话,轻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她话虽这般说,脸上的愁绪却丝毫不见少。

恰好这会舟船行驶到了一个渡口,安清的注意力立马被沿河两岸的风景吸引了过去,看的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这会他们已经进了江苏的地界了,妥妥的到了南方啊,这沿岸的风土人情和北方也明显区分开了,

她瞧着新奇的紧。

四福晋看到安清,有些欲言又止。

她可听说,巡阅河道是件危险的事,之前不少修河道的官员都出了事,万一遇到决堤什么的,更是不堪设想。

这两日她一直担心的不行,不仅是她,昨个她去瞧躺在床上的八弟妹时,她也顶着晕船的难受劲,还在问她可有消息呢。

可见心里也就是记挂的不行,但这两日,四福晋瞧着安清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她实在没忍住,开口问:“五弟妹,你都不担心五弟吗?”

安清“啊”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担心什么?

但她对上四福晋的视线时,看清她脸上的担忧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

安清默默反省了一秒钟,和她们比,她好像是有点不太关心胤祺了哈。

但是,她真心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他们跟着康熙呢,即便是去巡阅河道,也不会让他们以身犯险去那些危险的地段。

但这话却也是不能说的,俗话说关心则乱,这般理智的分析说出来不仅显得她不关心胤祺,还有暗嘲四福晋无知的意味。

这般没情商的事,安清自是不会干的,于是她选择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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