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着棋盘,林如海与林云父女二人正在下棋。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太专注,林云棋艺自然是不敌林如海的,因此现在胶着的局面,明显是林如海放了水。
父女二人一边下棋,一边聊天,扯了一会儿的闲话,林云才问:“父亲,妹妹什么时候回家来?”
林如海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发出轻脆的“啪”的一声,抬起头时,脸上是温和的笑:“为父去金陵接你时,家里进京走节的船已经出发十天了,我让家里的管事林安一起进了京,要是快呢,说不准你妹妹能回来跟我们一起过端午节。要是慢一些呢,下个月中旬也应该能到家了,没准能碰上大端午。”
大端午,就是端午节后的第十天,五月十五。民间和官方平常都不过这个节,只有极少数的年景,端午这日不宜庆贺,会推至十五。
林安是林家的大管事,林如海的伴读,按理说,他去了,接黛玉回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林云想起书里黛玉在荣国府寄人篱下的不如意,以及后世种种猜测,或许,该给林如海提前打一个预防针:“父亲,要是荣国府不愿意放妹妹回来,可怎么办?”
林如海先是错愕,继而笑了:“怎么会呢。又不是别人去接,老太太看到是林安去接,就知道是我的意思,不会的。说不定,他们这会儿已经登船了。”
林云很想说那可不一定,当初贾母一而再、再而三写了信来接黛玉,前前后后,从贾敏离世,到黛玉上京,隔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可最后呢,黛玉进了京,去了荣国府,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收拾出来。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多想,荣国府这待客之道,无论怎么看,都不正常,古怪的很。
不过这些话显然是不能说的,林云换了个说法:“那也难说,我这几日从雪柳雪见嘴里听了不少妹妹的趣事,妹妹那么古灵精怪一个人,便是我这个未见过面的姐姐,都想早点见到她,她在老太太跟前养了几年,老太太肯定会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林如海笑着摇头:“老太太舍不得我能理解,不过你没有见过老太太,她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即使再舍不得你妹妹,也不会拦着不让她回家的。”
林云见他说的肯定,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心里的话暂时压下去,眼下也不那么着急,林如海的身体和精神看上去都挺好,要是当真林安没接回人来,到时再说也迟。
于是林云笑了笑:“父亲说的有理,是我想岔了。不过,要是老太太真不放上,回头父亲便让我去接呗。我还没有去过京城,也没见过国公府,听说外祖母家上赫赫扬扬,正好借机去瞧一瞧,如何?”
林如海只当她是玩笑话,便说:“要是林安当真接不回来,为父到时便派你去。”
“父亲乃君子,那就一言为定!”
林如海不以为意,才不相信林安去了,贾母还会不同意,便应下这个赌约来。
殊不知,京中荣国府,此时荣庆堂中,却是一片混乱。
黛玉本来正在辞别贾母,宝玉从东府回来,心里闷闷的,东府的蓉儿媳妇两天前去了,他被王夫人打发去帮着接待客人,支应了两天,看着那么一大群人,真正伤心的少,多是借此来应酬的,终究是烦了,今天早早就家来,想着去年春天在东府赏梅,蓉儿媳妇何等可亲可敬的模样,那么好的人品,怎么就去了呢。
心里烦闷,本想来同黛玉说说,不想一进荣庆堂的门,就看到几个婆子抬着箱笼往外走,忙上前一问,却说是黛玉要家去,贾宝玉拔腿往屋里冲,进来也顾不上旁人,上手直接抱住黛玉:“林妹妹,我不要你家去!”
宝玉平时是一个知礼的,这么失礼,其实是他心中着急,想到已逝的秦可卿,一下子就慌了,觉得黛玉这一走,只怕也再见不到了。
黛玉毫无防备,被完全搂着,试图抽开身来,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敌得了宝玉的力气,当即又气又恼:“二哥哥,放手!”
除了刚来荣国府的那个冬天,她住在碧纱橱里,因年纪还小,倒也不用特别避讳,次年春天,三春挪到王夫人住的荣禧堂去了,她便搬进原来三春住的屋舍,便是宝玉进去,都是吩咐了小丫头们要提前通报的。
因借人篱下,她自己便十分注意规矩,礼法上务求不让别人挑刺。早两年大家年纪小,也就罢了,如今都大了,便是亲的兄弟姐妹,也没这样动手地规矩。何况,宝玉房里袭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黛玉便更加避嫌。宝玉平素在她这里,也颇为知礼。不想眼下却被宝玉这么混不吝,全数破坏干净。
梅染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上前直接掰开宝玉的手,硬生生推开宝玉,将黛玉护在身后,她这一举动,看得王夫人恨得咬牙,要不是当着贾母的面,王夫人都直接上手抽梅染两巴掌了,可在贾母面前,又有林家的管事在,王夫人还得忍着满腔怒火,说:“大姑娘这丫头,好生无礼,对着主子都对手,该好好教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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