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柳絮家的那个男人已经能下床了,要不要安排人去试探一下。”
说话的大概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她面无表情,看着极为严肃。
妇人名叫方琼,这里的人都叫她方婶。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头发用布包裹着,露在外面的发丝梳得整整齐齐。
樱姈村虽然久居深山与世隔绝,大多数的房屋都是泥墙稻草,但也有几栋那种看上去就十分气派的大宅子。
这户人家的宅子是整个樱姈村最大最气派的。
青砖灰瓦,雕梁画栋,数百平的占地面积,精美的阁楼。
这栋宅子里有无数个宽敞明亮的房间,方琼她们却处在一个阴暗的房间内。
被称作婆婆的女人坐在床头,她的衣服不大,套在身上却显得极为宽松,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清瘦。
她脸颊凹陷,颧骨突出,尖尖的下颚如同刀削一般。
方琼虽然喊着她婆婆,但她的年纪看上年纪却并不是很大。床头的女人长着老人才有的满头白发,可皮肤却光滑细腻没有几丝皱纹,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显然她并不喜欢走出她的屋子。若是有人无意闯入,说不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包了人皮的骷髅架子。
这个瘦的风吹就倒的女人就是李婆婆。
是这个村的话事人,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她的手。
这是一个阴暗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每呼吸一口,鼻尖都萦绕着那种不见阳光的腐朽气息。
这个房间并没有窗户,只有门缝透出些许光亮照在屋里的三人身上。
李婆婆手指细长,纤细的手腕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她很瘦,瘦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那看着似乎轻轻用力就会折断的双手此刻却抱着一个双目紧闭,面容恬静,睡得十分香甜的婴儿。
真乖啊!
似乎是把孩子冻着了,她理了一下怀中宝宝的襁褓。李婆婆那瘦的吓人的脸依旧古井无波,可从她的动作之间却让人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柔与小心。
“你问过絮娘了吗?她怎么说?”
李婆婆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经过岁月的冲刷,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问过了!絮娘说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看着衣冠楚楚,实际上就是个禽兽,他带的那个小姑娘浑身上下都是伤疤,背上就没有一块好肉。”
能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足以见其心狠手辣。
方琼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对苏杭的厌恶。
“既然不是个好东西!那就尽快给他安排上!最近来到村子里的人不多,她们都等急了,这些天越发暴躁了!”
盘算好苏杭的去处,李婆婆突然想到之前闯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又问了一句:“那个叫袁秉承的呢?都已经一个月了,七月还没处理好吗?”
“这……”
方琼想起了那个面容昳的少年,声音里带着几丝有些为难:“那少年脾气不怎么好,但似乎也没坏到哪里去?”
她见过袁秉承,那少年长得很俊,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的富家公子哥。虽然看着是一副目下无人的模样,但她挑着水从那里经过的时候,那少年也会伸手帮忙。
感觉心肠似乎不坏。
还有七月,她是樱姈村最美的姑娘,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七月对他是百依百顺。那少年也没生出任何其他的心思,只是想着每天要怎么离开。
“不喜欢美人……那就试试钱财!”你婆婆敛眉低声道。
短短一月,怎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呢?
有些人可是能够伪装好几年,甚至一辈子的。
“若是不爱财也不爱色呢?”
方琼对袁秉承的观感不错,她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不想看到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死在这里。
不爱美人不爱金银?
李婆婆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男人。
事实上袁秉承还真的不爱美人不爱金银。
受到父母的影响,他对女人向来是敬而远之。又由于出生皇家,他生来就拥有别人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钱财对他来说那是随手可得的东西。
财,色,权!
世人皆有贪欲,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经过这三样考验。他们都对自动送上门东西舍不得拒之门外。
唾手可得的利益足以,麻痹他们的双眼,让他们看不到危险。
“声名利禄,财色动人!若他真能通过考验坚守本心,我们自然会放他离开!”李婆婆唇角微弯,露出一丝冷笑,她不相信这世间存在没有参与的男人。
“唉……”
方琼长叹一声。
“那就试试吧!”
已经活了四十多年的方琼,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见多了人性的丑陋。
只希望那个少年能够坚守本心,明断利弊,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心软了?”李婆婆低声问道,黑幽幽的瞳孔直直看着方琼。
“我有什么资格心软?”
方琼闭了闭眼,眉宇间满是痛苦,她想起了曾经:身为父亲,身为丈夫,他们从未心软过,我又怎么会心软?
方琼走了,离开了这个精美的宅子。
打开房门,走出这个昏暗的房间,李婆婆穿过花园,走过长廊,来到这个宅子深处的一个楼梯拐角。
木制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李婆婆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了上方的阁楼。她虽然看着瘦弱,怀中又抱了一个婴儿,还爬了一层楼梯,可她的呼吸却依旧平稳,没有半分吃力的样子。
走进阁楼,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阁楼中没有窗户,阳光无法照耀,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里面是昏暗的阁楼,外面是阳光照耀的田野青山,它们同在一个村庄,又像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阵风吹过,阁楼内的烛火无风自燃,橘红的火光在空气中跃动,印在李婆婆脸上给她添了几分血色。
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她血红的双眸紧紧盯着虚空,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似乎很是开心。
李婆婆的心神被孩子牵动,眉宇渐渐柔和,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了几分活人的气息,看着不再像是一具骷髅成精了。
阁楼里烛光映照,灯火通明。
在明亮的烛光下,能够清晰地看见阁楼中央堆着一大堆东西。
那东西像一座小山一样,看着有两人多高,上方用红布掩盖,不知道是些什么……
婴儿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李婆婆怀中的婴儿上一秒还在开怀大笑,下一刻就在嚎啕大哭。
那哭声又尖又利,如同利剑划破划破耳膜 。
“不哭!宝宝乖!不哭!”李婆婆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小心的安抚着。
怀中的孩子睁着一副血红的眼睛,看着诡异又瘆人。
李婆婆却丝毫不惧,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的擦去孩子眼角的泪水,眼中满是心疼。
房间里哭声不断,明明是封闭的阁楼中,此刻却不知从哪里刮出一阵狂风,吹得烛火明明灭灭。
枯瘦的身影在狂风中纹丝不动,李婆婆裙角被吹得猎猎作响,银白的发丝在空中飞舞。
烛火熄了大半,阁楼中又变得昏暗无比。呜呜的风声和尖利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极为诡异。
怀中看着不过一个月大的婴儿不停的哭闹,前方被红布遮掩的小山似乎也在微微颤动。
“你们乖一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昏暗的烛光下,李婆婆并没有看到怀中的婴儿长出了一口利齿。
手指还在为哭泣的婴儿擦拭着眼泪!
下一刻……
深白的牙齿嵌在了手腕上……
鲜血顺着指尖滑落,披散着一头银发面色苍白的女人地下了头……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苏杭我在床上久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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