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沈晋二人都有伤在身,三人同坐马车前往沈家马场。

连溪走在两个表哥的后面,暗暗观察着他们。二表哥吊着受伤的左手,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大表哥双手负在身后,与二表哥并行。

下人拉了马车过来,沈策和沈晋同时朝身后的连溪伸出一只手。

三个人都愣怔了。

“我自己能上去。”连溪越过两个表哥,一手抓着门框一手扶着车架,一跃跳了上去。先前的她从来不会做这样不雅的动作。也不知是不是前半个多月同二表哥胡闹太久,变得粗俗了。

身后二人见她如此,相视而笑。

隐于暗处的龙小小面容狰狞,阴恻恻的喃喃:“原来如此。”

嫉妒的种子疯狂得在她心底深处生长,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

沈家马场。

沈策与沈晋先后下了马车,管事的周叔上前行礼作揖:“大爷、二爷。”他朝着不远处说道:“小的们正在前面的山头试马,二位爷可要前去观看?”

连溪与此时掀开帘子走出马车,沈晋离得近,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欲扶她下来。连溪下意思看了眼沈策,他温润柔和的看着他们,并没有表示出不快。

“多谢二表哥。”连溪将手搭在沈晋手下,借力跳下了马车。

周叔又朝连溪拱手,叫了声:“表小姐好。”

“周叔好。”连溪甜甜回道。

随后三人便前往试马的山头。

试马场在山前,郁郁葱葱,风景辽阔秀丽。

试马与先前的赛马完全不同,赛马是有规矩的,且以赢为目的,虽然也看的热血沸腾,但终究失了份随性洒脱。没有约束,马儿们跑的欢快,看的人也欢快。

若说连溪初来乍到,她第一次看试马还情有可原,但沈晋作为沈家堡的二公子,竟也是第一次看,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这批新马都是千里良驹,沈晋看的眼热,顾不上左手的伤,硬是上了一匹毛发光亮的红棕马。沈策并没有阻止,而是叫人骑着马跟在他身边。

至于连溪,她本就不会骑马,只能眼巴巴看着。

“你想骑马吗?”沈策看连溪眼巴巴的样子,笑着问她。

连溪看着肆意驰骋的众人,泄气说着:“可我不会骑马。”

沈策未回话,笑着走开。待他再回来时,手上牵了一匹比旁的略微矮小的马。此马通体雪白,体态线条流畅,眼睛炯炯有神。

“试试。”沈策示意要教她骑马。

连溪心中早已跃跃欲试,又有顾虑:“它不会把我甩下去吧。”她弱弱的问。

“不会,我帮你牵着。”沈策摸了摸马头,“这马很温顺。”

依言,她走近学着沈策摸着马头,“乖马儿,好马儿,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你对我也要很温柔哦。”马儿似乎听懂了,噜噜仰头叫了几声。

“拉住缰绳和马鞍环,左脚踩在脚蹬上,用力向上跃。”沈策一边扶着马,一边与连溪说着要诀。

连溪尝试着,不过毕竟是第一次独自上马,竟未成功。但她并没有泄气,调整了呼吸,又一次尝试。沈策在旁顺手托了她一把,连溪终于成功上马。

上去了!

“我上来了!”那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惊喜,沈策抬头看着她。骑在马上的表妹,比他高了。

“拿稳缰绳。轻夹马腹。”他继续循循善诱着。

连溪听话照做,马儿慢慢走了起来。一颠一颠地感觉甚为奇妙。

沈策牵了一段时间就慢慢松开了手,而后自己也骑上了一匹黑棕马,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已进秋日,微凉的风吹来,墨般发丝随之飘扬。连溪闭着眼,享迎风之感。

周叔原本还好奇大爷为何会进这样一匹与别不同的马,见此情景,一切都明了了。

**

哎呀哎呀的叫声从南苑传来,这是骑马第二日全身酸痛的连溪的叫声。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骑马这么耗人。

沈晋听着门内的声音,感叹小表妹可真娇气。

“表妹。”他敲门唤了一声。

门内没了动静,没过多久,墨兰开了房门,请沈晋进去。

“二表哥。”连溪端坐在桌前,一副甜美模样。仿佛刚才不是她在叫唤。

叹为观止。“诺,给你。”沈晋将一个小匣子推给她。

连溪一边拿起端详,一边问:“是什么好东西?”

“还记得那日我赛马赢得彩头吗?”

“那个黄金袖箭?”

沈晋从连溪手中拿过小匣子,示范着:“你就把金针往这里面塞几下,就淬上迷药了。若是……”说着,他竟有点不好意思:“若是再遇上上次的事,就可以用这个。”

连溪看了眼沈晋,她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她示意墨兰将袖箭取出来,当着沈晋的面,将袖箭里的三支金针取出,分别淬上了迷药。

“好了。”连溪将袖箭举给他看,让他放心。她知道二表哥一直在内疚。

“你会用吗?”沈晋怀疑的问道。

“……”不会吧。

“我教你吧。”

关于袖箭,连溪练了半天,准头依旧不足,她自己倒是不强求。但二表哥铁了心让她再练,并交代明日还会来教她。

连溪也不拒绝,点头允着。

只是第二日,来的是大表哥沈策。

她对大表哥一直都是很复杂的情绪,不同于二表哥的随性。她与二表哥相处,就当是普通的表兄妹,坦坦荡荡,潇洒自然。对着大表哥就……

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害怕、感激、怜悯、崇拜?

“在想什么?”沈策此时正握着她的手,教她瞄准靶心。他觉察出她的心不在焉出声问道。

连溪心虚回着话:“没,没什么。”。

“看着靶心。”

“好。”

百步穿杨她是不可能了,不过五步内,她倒是可以射的中。

也算孺子可教也。

练得差不多,二人坐下饮茶。

“二表哥今日怎么没来呢?”连溪纯粹是随便找个话题聊,但听在沈策耳中,仿佛变了味道。

他的脸色冷了两分,“你希望阿晋来教你?”

“没、没有啊。”连溪解释着:“不管是二表哥教还是大表哥教,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一样吗?”沈策不笑的时候特别渗人,不是那种面目可憎的渗人,而是那种摄人心魂压迫的渗人。

连溪看不懂他的神情,不确定般说着:“一样吧。”

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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