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天!那些灾难和危险已然消散,
拖延缠绵的病痛也一去不还。
那名为“生”的热病,
终于被征服,
那被称为“活着”的锁链,
至此不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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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光线晦暗,桌上的魔法台灯像是个白色的墨点,在你昏暗的视野里浸染开。这光线在闪烁,每一秒都在产生微小的变化。细碎的嗡嗡声逐渐靠近,猛地接触你的耳膜。
“什么?”你回过神。
小巴蒂坐在桌子对面,伸手点了点你的笔记本:“护盾咒有这么难吗,你盯着这一页看了差不多十分钟。”
“噢,我走神了,”你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问,“你还记得费尔太太吗?以前住在西布鲁克街的蛋糕店旁边,总是坐在门前的白色摇椅上的那个老太太。”
小巴蒂扬起眉头:“西布鲁克街?多久以前?”他看起来仿佛完全没有印象。
“小时候,我们每次走过她都会送我们小蛋糕吃……她的儿子是魔法部的雇员,我不记得哪个司的了。”
“神秘事物司。她的儿子死于飞路网故障,魔法部给了一大笔安抚金。”你一提魔法部,小巴蒂立刻就想起来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只是觉得,多奇怪啊,飞路网怎么会只运走一半身体?我母亲带我登门慰问的时候,费尔太太一直在说她早就知道了。她整整一周一直看见家里的灯在闪烁,还会看见红色的光斑,她说那是死亡的预兆。死亡的预兆——命运是固定的,是设置好的,就像钟表报时一样。”图书馆不允许讲话,因此你把声音压得很低。
“她那时候至少七十岁了,艾德娜,又遇上儿子去世,你觉得她脑子里还剩多少清醒的念头?”小巴蒂打量了一下你的神情,把温暖的掌心盖在你冰凉的手背上:“你今天去芙蕾雅·道森的办公室,她跟你说什么了?命运是固定的?”
你摇了摇头:“她说最重要的不是路,而是分岔路口。”
你是今天早些时候去的,你和芙蕾雅·道森教授约定两点在办公室见面,而你一点五十分就到了。芙蕾雅叫你进门,让你在办公室里等一下。她在那间和办公室连接的休息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占卜课教授的办公室并不宽敞,也许是因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并不重视占卜这门学科的缘故。整个房间只有一个窄小的窗户,即便是在如此晴朗的午后,也透不进多少阳光。
房间里点着几盏橘黄色的魔法灯,颜色浓郁得甚至有点发红。办公桌后的置物架很高,上面摆满了玻璃瓶、雨花石、枯叶和羽毛。在这样孱弱而诡异的光线里,靠着置物架摆放的藤蔓植物却长得很好,绿色的枝干四处盘绕,叶片层叠着相互遮掩。
在房间左侧的墙上,挂着一幅中等大小的魔法油画,上面绘着一条飘着花瓣的,安静流淌的河。很少有人愿意购买或者收藏会动的风景画,因此你很感兴趣地凑近观赏。河面上仿佛有白色的鱼在沉浮,油画最下面钉着一条银色的金属牌。
你默念上面的字:那名为“生”的热病,终于被征服。(The fever called “living” is conquered at last.)
一股寒意涌上你的脊背,你抬眼,看见那条黑色的、飘着彩色花瓣的河面上,慢慢浮出一具苍白的骨架。那骷髅空洞的黑色眼窝随着水流转过来,从画中向你投出不存在的视线。
“那幅——”
你猛然转过身,手肘带倒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堆,文件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
芙蕾雅站在休息室门口,充满歉意地朝你笑了笑:“抱歉吓到你了。”她抬了一下魔杖,文件堆就立马恢复了原状。“我是想说,那幅画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却能经常给我灵感。”她一边说,一边移动到办公桌后面,并且伸手邀请你坐下。
芙蕾雅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披着浅棕色的长发,穿着带紫色花纹的丝绸衬衣。她其实并不是刻板印象里那种神叨叨的占卜家,但在办公室这层橙红色的光线下,你依旧觉得她看起来让人很不安。
“你的灵感来自……河里的骷髅?”你有些费解地问。
“别误会,我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芙蕾雅扬起嘴角,“在占卜师之间经常流传,死亡能带给你前所未有的视野。所有混沌,所有复杂的预言图像,都会在死亡跟前云开雾散。对于死者来说,生命不过是一场混乱的高烧。等到死亡,万籁俱寂,你才能真正看清未来。”
“唯一的问题是,死人是没有未来的。”你说。
芙蕾雅笑起来:“你说得没错,舍菲克小姐。但这个流言传达的信息并没有错。就像我在课上说的,想要准确的预言,你需要安静的环境、微弱的呼吸和平静的精神——你不用真的死去,只要跟死者越像就越好。后面这半句话我通常不在课上提。”
她说的正是你想知道的,于是你继续追问:“除此之外呢?怎样才能得到清晰的预言,而不仅仅只是从茶叶渣或者树叶脉络上做出模糊的推测?”
“窥见未来的场景不包含在四年级的课程大纲里,而且老实说,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被传授的技巧。我们都是循规蹈矩地行走在时间之路上的生物,想要越过时间看见未来,天分和巧合尤其重要。我想我们的话题飘得有点远了,你今天来是有什么和课程相关的问题想问吗?”
“我是想为我上周突然跑出教室那件事道歉,”你踌躇了一下,接着说,“在那节课上,在灰烬占卜的时候,我看到了未来。那个预言跟现实场景没有区别,有光、有声音,也有味觉和触觉。”
芙蕾雅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噢,我很抱歉。”
她的反应让你非常意外:“你怎么知道那是个不幸的预言?”
“我们喝点茶吧,两颗糖?”她似乎觉得热饮可以安抚你。你点了点头,看着她起身走进休息室里烧水,置物架的玻璃罐飞进了休息室,里面装的东西既像是茶又像是某种草药。
等你把那杯茶捧到手里时,发现它竟然有一股很清新的薄荷味。
“这茶有安神的功效。我们说到哪里了,噢,预言,”芙蕾雅重新坐下来,用勺子慢慢搅着马克杯里的茶,“好的预言通常不强烈,就算是那些会让你感到极度幸福的事,它们的预兆也通常很温和。像是……十多年不开花的树突然结了花苞,家里的饮用水突然变得像蜜一样甜,水池里的倒影金光闪闪,这一类的东西。那种强烈的,和现实别无二致的预言,通常来自于不幸的未来。”
芙蕾雅直直地看着你,她的声音很轻:“我觉得就像是动物对危险往往有更强烈的预警一样。我很抱歉这么说,但我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了。”
“但是灰烬占卜不是应该只提供给我灰烬中的纹路吗?我是说,这个预言不是灰烬占卜的常规结果,也许有可能会不准确?”
芙蕾雅摇头:“形式不重要,不管是灰烬、树叶、还是茶叶,最重要的是你从中看到的预兆。当然,预言常常不够精准,但这不是因为你得到的预兆有错,而是你的理解出了问题。占卜师对图像有可能诠释得不妥,又或者他们只看见了未来的一个节选,因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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