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樵的手收回来后,改伸向她的肩头,拿起一根她掉落的头发,放在手指上慢慢地绕。

一圈,两圈,三圈……黑色的发丝被绕成了一个小圈,他将其从手指上拿下来,珍重地放入胸前衬衫的口袋里。

他做好这些,又往她这边挪了挪。

这样一来,就离她更近了,近得她的发丝都快随着微风扫到了他的脸上。

他久久地看着她。

夜风拂过树梢,月光在枝叶的缝隙间微微摇曳,她沉睡的侧脸在月色下似真又似幻。

那么近,又那么远。

仿佛是场梦。

*

突然,有人声从不远处传来。

宋西樵迟滞了片刻,才从恍惚似梦中将泛散的神思收拢。

恢复正常的状态后,他立刻警惕起来。

来人渐渐走近了,说话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是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没搞错方向吧?怎么还是找不到?”

“错不了,肯定是往这边来了。”

“哎,这大晚上的,可不好找。”

“慢慢找就是,这山这么大,路都没有,他们又都带着伤,绝对跑不了的。”

看来,是找他们的没错了。

而且是和那些歹徒一伙的。

他们这一路已经跑出了很远,这里又是群山深处,一般人应该不会想要在这里找人——但这伙人还是找了过来。

宋西樵目光沉沉,仿佛做了什么决定。

他坐起身,抬手,对着苗因的后颈,果断地,一个横劈。

可怜的苗因在睡梦中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宋西樵俯身,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颈间大动脉上。

鲜血汹涌地流入他的嘴里。

好一会后,他才抬起头,拿手按在苗因被他咬开的伤口上,手心有微微的红光一闪。

待他再放开手,苗因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留下一个伤口的形状,在慢慢愈合。

宋西樵轻轻地把苗因的衣领往上提了提,遮住那个伤口,然后站起身,大步朝另一边走去。

他毫不掩饰自己,身周枝叶“哗啦啦”地被穿过响起。

“那边,追!”

那两个男人立刻朝他而去。

然而,他们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后来追了一阵,还把人给追丢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开找。

然后,其中一个男人在十几分钟后看到了宋西樵。

他站在枝干嶙峋的大树下,身上的白衬衫血迹斑斑,半长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微微轻扬,脸上的表情隐在枝叶的阴影中,看不太清。

他看着男人过来的方向,没有动。

这是一个异常健壮的男人,手臂处露出来的肌肉显示着他的战力绝对不弱。

男人自己显然也很自信,并没有立刻扑上来就打,也没有想要呼叫同伴,他就像看着爪前小鼠的猫一样,笃定了对方不可能再跑掉:“很难找啊你们。还有一个呢?”

宋西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说:“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碰到我们,你就别费力气挣扎了。”

宋西樵不说话,看着对方。

男人见他很坚持的样子,就改变了主意:“行,说就说吧,反正你也跑不掉,我说了你待会也配合点给我省点事啊。”

他说完这两句,就甩出了身份:“我们是金爷手底下的人。”

宋西樵眉头微蹙:“金爷?没听说过。”

对方嗤笑:“金爷都不知道?这片道上混的谁不知道金爷?”但他想了想后,又顿悟:“哦,原来你们不是道上的。”

宋西樵又问:“他为什么要抓我们?”

男人说:“啊,你自己不知道吗?当然是因为,你们特别值钱啊。”

宋西樵蹙眉:“值钱?”

男人指了指他的手腕:“你们手上有月亮,有月亮的人都值钱。”

宋西樵抬起手,露出黑色的月亮:“这个?”

男人见了,眼神一亮:“没错,就是它。”

宋西樵又问:“为什么值钱?”

男人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但凡是遇到手上有月亮图案的人,金爷都要抓,抓到就能换大钱。至于为什么值钱,可能只有金爷自己知道吧。”

说到这里,他也没什么耐心再说了,掏出一条绳子:“好了,我也说得差不多了,你赶紧乖乖让我捆了,再带路找另外那个女的吧。”

宋西樵仍站着没动。

男人更不耐烦了:“配合点,这样我们最多也就是玩玩那个女的,不会杀你们的。”

宋西樵琥珀色的眸底中,泛出一片寒意。

对方尤不知,上手就想捆他。

宋西樵一抬手。

男人突觉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胸膛的手掌,简直无法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可不是之前那些呼叫援军的小喽啰,像他这样的好手,就算是金爷手下也不会多,所以才会派他来做这个任务。

其实这个任务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利益足够大,而非对方有多厉害,两个受伤的普通人,在他眼里就跟弱唧唧的小鸡仔一样,完全不够看。

然而,现在他却被这弱鸡仔一抬手插进了胸膛。

对方的动作太快了,快得他完全都来不及反应。

不仅仅是快。

他的胸肌因为常年锻炼几乎硬得跟铁板一样,可对方却只用手掌,不是什么利器,就这样,像戳豆腐一样戳穿了他的胸肌。

男人还在震惊中,宋西樵又五指微张,再一握。

“噗——”男人的心脏在胸腔里爆裂开。

男人圆瞪双目,往后倒下。

在临死前的瞬间,他突然看清了宋西樵的衣袖上,染着极新鲜的血,面积很大。

那应该不是他的血,那么,是那个分头寻找的同伴的吗?

宋西樵仍站在原地,从头到尾连一步都没有挪过,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此刻他的五指上犹自滴着鲜血。

一阵夜风吹来,大树的枝叶被吹得翻起,月光倾泻而下,照得他脸色冷白,就像是一尊死神。

习惯于收割生命的死神。

*

苗因这一觉睡得好沉,醒来时已是清晨。

什么,天都亮了?

苗因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她怎么一睡就睡了这么久?明明她只打算稍微歇息一下就继续背他出去找医院的,没想到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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