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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头抗议失败,被围观大人一致扭送至派出所,等联系上她的家人来接。如果迟迟找不到家里人,那就会考虑送她去福利院等待领养。
小光头:……
她惆怅地被民警抱在怀里,大包袱被另外一个民警拎着,此时她俩正站在门口跟桂芬贵琴玲玲道别。
王桂芬可舍不得了,在小光头的大包袱外又收拾出一大袋吃的,硬要民警给小光头带上,还说要是小光头找不到家里人可以送来她养,玲玲也同意。
玲玲不放心,就说她跟着一起去县派出所,因为小光头虽然讲话口齿清晰很有调理不亚于成年人,但她实在是太小了,顶多是个三头身。
跟小光头一起被带上的还有她的五只小鹅。这五只小鹅的神奇之处昨天晚上王桂芬已经见识过了,不仅会自己洗澡,还会自己上厕所,而且分外认主。
小鹅们蹲在警车里晃来晃去,玲玲怕小光头认生,抱着她柔声问:“丰登,你之前说我要发财,那我是不是该买张彩票呀?”
她纯粹是开玩笑,结果小光头摇摇脑袋:“你命里难发横财,尊客,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
倘若昨晚玲玲没有听小光头的返校,那么她的寿命便止于昨晚,但她听劝,所以命运便有了急转弯式的转变,后半生顺风顺水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一个星期后玲玲才知道自己这笔财是哪儿来的,原来她当初跟杨伟刚结婚那会儿,杨伟还装的人模人样,为了表示对她的“爱”,特意买了份意外险,受益人写的就是玲玲。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等到了派出所,她们几个进去时,正好看见昨天还对王桂芬阴阳怪气的王利民,此时他整个人蜡黄蜡黄的,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嘴里正念念有词,玲玲耳朵尖,听到他好像是在不停地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小光头皱着眉板着脸坐在长椅上,周围是一圈见她可爱从而来逗她玩的大人,这个拿糖那个拿小面包的,小光头一颗道心不可动摇,双腿悬空坐姿板正。
她想成年人真的是太难沟通了,明明自己说得很清楚,她可以自个找回家。
民警其实也挺头疼,名叫丰登的小朋友留个小光头还穿道袍,看起来像是在寺庙里养大的,可距
离她们县最近的寺庙也在二十公里开外。小朋友说她能自己找回家,却又一问三不知。
家庭住址不知道,家里电话不知道,家里大人名字也不知道……这么点大的孩子很难说得通,但她白白嫩嫩的被养得很好,之前抚养她长大的人肯定很疼她,可一问,小朋友只知道养自己的是师母,师母叫什么不知道,去哪了不知道,怎么联系还是不知道。
该不会是被遗弃了吧?
过于众星捧月的丰登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想逃跑都不行。
她很大人的叹了口气,拒绝了一位民警的投喂,伸出小手自己接过:“我寄几……咳。
“我自己吃。
还长着一圈奶膘的脸蛋肥嘟嘟的,偏偏她要做出一副严肃模样,大人们拼命克制住想伸出去捏小孩的手,丰登不胜其烦,呲溜一下从长椅上滑了下去,往卫生间的位置走。
三岁小孩……自己上厕所的话会不会掉马桶里?需要大人跟着吗?
拗不过还是被人在外头守着上厕所的丰登坐在马桶上表情更严肃了,现在她偏离了回家路线,要走更远的路,这实在是件很让人很苦恼的事。
既然这样,那只有让家人来接她了。
她把放在水箱上的铜钱剑拿起来,解开最上面的红绳扣,取出一枚铜钱,放在手心一拍。
铜钱中间那个方孔中逐渐聚集起一股人形黑气,丰登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铜钱上,吩咐道:“去找我的血亲,把她带到这里来。
黑气随即顺着排气口窜了出去,丰登又将铜钱剑的红绳扣重新绑好,随即跟没事儿人一样走了出去。
数千公里外的京市,一辆加长黑色豪车正在郊区路上疾驰,原本开车开得好好的司机忽然露出惊慌之色:“闵总!闵总!前面……前面!
明明是大白天,周围却突然间陷入一片黑暗,给闵家开了快二十年车的司机吓坏了,这黑暗突如其来,车灯照进入像陷入一片深重的海绵里,顶多看得见前方一米的距离。
她连忙踩下刹车,车子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继续向前猛冲,导航变成一片盲音,副驾驶上的助理吓了一大跳:“发生什么事了?
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女人睁开双眼,目光冷然:“继续开,不用停。
司机听了,忍不住从后视镜看来一眼,随后一咬牙,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她用力一踩油门,任凭车子冲入黑雾之中,四周变黑之前她记得前方没有其它车辆,闵家的别墅位于郊区,来往的车本来就不多,所以加大油门……应该是没问题的。
再到后来,连车前一米的距离都看不清楚了,因为黑雾像有生命似的聚集在了车身上,如同黑色的棉花糊住车窗,除了继续开外司机什么都做不了。
助理正在试图打电话报警,没有信号。
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片别墅区住得全是有钱人,基础设施做得极好,哪儿没信号都不可能是这儿没信号。
于是她下意识就抱怨道:“见鬼了没信号!
司机听得冷汗直流:“郭特助你……
郭特助后背直发毛,可不是见鬼了么,据说不能当着鬼的面说鬼这个字,不然鬼就会立刻出现。
她抓紧身前的安全带,后视镜里看见她们闵总还是一脸漠然,不知为何,连带自己这颗狂跳不安的心都跟着沉静了一些,有什么可怕的,公司里都说闵总比阎罗还吓人,她还怕什么小鬼?
在司机与郭特助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爬在车身上的黑雾被一层薄薄的冰蓝色晶体所覆盖,冻得硬邦邦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二人重回光明世界,感动到险些泪流满面。
前方正好是个十字路口,司机及时刹车,与郭特助对视一眼,彼此都是心有余悸,好险好险,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郭特助忍不住回想起公司的十大恐怖故事传说,之前同事群里传得像模像样,她当时还不以为然,但现在青天白日亲身经历了一回灵异事件,以后恐怕再也头铁不起来了。
趁着红灯,两人狠狠吸气再吐气,都很想将刚才那一幕当作是做梦,可确认过眼神,好像真的发生过……
鉴于大boss没有开口,郭特助也不敢说什么,绿灯亮起,司机继续往前开,车里导航也已恢复正常。
实际上黑雾并未完全消失,甚至于它还在原地变成了一个问号,可再让它追上去,即便没有神智它也感到害怕,所以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后,黑气慢慢消失不见了。
京市公安局,几个警察满脸疲惫地瘫倒在办公室里,仔细看会发现她们手边或浓茶或
黑咖啡都是用来提神的东西饶是如此眼皮子也快支撑不住了算上今天她们大概已经有三天没合过眼……
办公室最前的白板上全是字凶手在短短一个星期居然杀了五个人现场到处都是碎肉鲜血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可痕检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毛发和指纹连死者家里全天开启的监控也什么都没拍到。
“难不成是见鬼了?”
嘴唇很薄白衬衫快穿成黄衬衫的警察喃喃道“这样下去案子破不了局长又要发飙了。”
关键这五个死者社会层面上毫无关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碎尸万段”——字面意义上的碎尸万段
去掉两个隔音好的剩下三个死者都租住的隔板房就是那种把一个房间分成两个三个出租的这种情况下被碎尸万段室友没听到任何声音连血腥味都没闻到过。
要不是血透过质量不好的隔板印出痕迹恐怕等到臭了才会被人发现。
另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警察一脸呆滞显然已快要被折磨疯了:“头儿呢?”
仰躺在椅子里放空大脑的最年轻的警察有气无力地说:“去解剖室了……”
……
一阵沉默后大家面面相觑。
解剖室内双手插兜倚着门板的重案组长李芒问出了跟她的队员们一模一样的话:“……这还用解剖吗?”
都碎成啥样了连骨头都没留下几块全的。
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法医用右手食指的指节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拼还是要拼的。”
重案组三天没睡觉她也不遑多让足足五具碎得跟粥一样的尸体哪怕有助理法医帮忙闵英智还是拼了快一星期因为一具没拼完就立马送来了第二具第三具……现在她正在拼的是第五具。
解剖室室温很低李芒把夹克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问:“能确定死因了吗?”
闵英智头都没抬:“出去等。”
李芒无语道:“就是等够了我才来的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又被局长叫过去催了一通。”
她当警察也十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没
见过没破过,但这回真是头一遭。重案组接的都是这些大案要案,碎尸案向来不少,可这种把受害者碎尸万段,现场却一点线索没留下的还真是头一遭。
关键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愣是查不出一个可疑人物。
难不成是见鬼了?
闵英智正用镊子夹起一片疑似眉骨的碎屑,小心翼翼地粘上去,还能一心二用听李芒抱怨。
“局长也是想破案,现在是大信息时代,等网上传遍了,政府公信力也就会跟着变低,她能不着急吗?
李芒现在特想抽根烟,但她忍住了。
本来她是没烟瘾的,可多年警察当下来,总有情绪堆叠无法发泄的时候,喝酒误事,她就去打拳击,可工作忙得要死,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去拳击馆,实在是憋不住了李芒才会抽一根。
这次的案子实在棘手,让她这个老警察都完全没头绪,她带人到现场时都惊呆了,真没见过这样的案发现场,一个人被弄成了肉泥,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完整的部位,凶手跟个粉刷匠一样,将死者的血肉涂抹在房间的墙壁、地面等每个角落,看得人头皮发麻。
而相同的案子一共有五个,甚至可能继续发生,凶手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死者的皮肉都成了烂泥,已经没办法复原了,闵英智只能带人复原骨头,试图从骨头上找出些许线索。
甚至于到现在都没法确定案发现场,老痕检们干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束手无策的局面。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闵英智身上,李芒迫切希望闵英智能给她点有用的信息,这样她也好确定接下来的勘察范围。
光是监控都要看吐了。
“我说,总不能是见鬼了吗?
李芒苦中作乐道。
她说这话纯属吐槽,毕竟这么多年所碰见的案子,再诡异再古怪,最后一查也都是人为。要李芒说,活人可比死鬼可怕。
闵英智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不是呢?
李芒:“……你还信这个?
因为闵英智戴着口罩,所以李芒看不清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直到一股说不出的凉意袭来,李芒裹紧了夹克,打了个哆嗦:“……解剖室冷气是不是太低了点?
就算是为
了更好的保存尸体,这个温度也有点过了,感觉像被丢进冷冻库一样。
闵英智也察觉到了,她的手出现了一点点僵硬感,她很清楚这是寒冷造成的,但是不应该呀。
突然,解剖台上的灯刺啦两声猛地熄灭,原本懒洋洋靠着门的李芒迅速打开随身手电,但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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