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璞一行车马风雨无阻,未经两三日,就来到了云雀谷脚下。
停车休息的档口,白璞放下手中的书,跳下马车,环山而望。
这里和江县完全不同,虽已过中秋,依然溪水潺潺,野花烂漫。
“苍烟,小黑去哪儿了?”
小黑,现在变成了殷明送给白璞的小狗。
苍烟指了指不远处,一小坨黑色的毛茸茸,在草丛中扑来跳去。
“迁明,我去溜溜小黑。”白璞对着刚下车的殷明挥挥手,兴致勃勃地说,“很快回来哦!”
殷明凛眉,欲叫住白璞。
荒郊野外,虽是光天化日,但也不得乱跑。树丛密林,人丁稀少,这是毒蛇猛兽的地盘。
“噗嘶——噗嘶——”
司无言从马车上发出怪声,给殷明递枚眼神,晃了晃手里的字条,示意他快过来。
“苍烟,跟上小白。”殷明吩咐完,随即目光收回,走进了司无言马车上,“怎么了?”
司无言将字条递给了殷明,“两件事。第一件事,京中府里传信,有人想见你。”
殷明墨眸一扫而过,正是黄州府衙发的请示,说蔡非同求见王爷。
神情冷漠地说,“让知府和通判自己看着办。”
司无言托着腮,懒懒地戏谑道,“人家是金科状元,受刑还不忘找你。”
殷明眼眸森寒,“他伤小白的心。若不是看在他是状元的份上,早就该被烧死了。”
“王爷,交给他俩,可是生不如死。”司无言打趣说,“我看你是怕蔡非同死的太早,白公子不会心甘情愿跟你出来吧!”
殷明瞥了司无言一眼,“你知道史书中杨修是怎么死的吗?”
司无言举手投降,“还有一事,宫里的人送来的。”打开手边抽屉,递给殷明棕色的信封。
宫里的事情才是大事。
殷明神色凝重,宽大的手掌拿着薄如蝉翼的金贵无比的黄纸,目光扫完,闭目沉思片刻,面目沉静。
“怎么了?”司无言小心翼翼的问。
殷明眼底闪过冷漠的麻木,“我竟忘记十五日后是殷昌生辰。”
皇帝寿辰,宴请百官,殷明都会出席。
不仅如此,信中还说,那日,顾恺之会将顾沐之献给皇帝。顾沐之虽蠢,但背后有娘家,殷昌也更爱蠢人。
“我以为你一直记着。”司无言挠了挠眉毛,“今年还去么?”
“去,带着小白一起。”
“不好解释吧,你马甲会掉。”
“殷明不去,迁明去,”殷明沉稳地说,拍了拍司无言的肩头,“届时,你以司公子的身份,带着我们去。”
司无言,“……”
谈恋爱让这个老男人更精明了。
白璞的兄弟都是两肋插腰,义薄云天。
而殷明的兄弟,正相反,最后都会沦为给他打工的牛马!
“怎么?不方便?”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
“不然都别去了吧,咱们不是在云雀谷待着吗?”司无言啜喘委婉。
殷明掀开窗帘,目光寻找着白璞,随口道,“那天,小白可以见见他的父亲兄弟。”
“他要被顾恺之发现怎么办?”
窗外没有找到白璞的身影,殷明心有不安,又听到司无言的乌鸦嘴,眸色冷峻,“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能了?”
司无言心中一凉,知道殷明这是铁心的。
“如果被顾恺之发现,我会杀了你,司家也满门抄斩。”
“行行行!去!看热闹去!”司无言放弃了挣扎,“那先说好,这次结束,你得给我放几天假。”
“你要放几天假?去干什么?”
“我……我想休息几天,自从准葛尔归来,就没休息过了。”
殷明点了点头,“那就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一起休息半日。”
司无言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
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静谧安宁。
白璞脱去鞋袜,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感受着清凉的溪水包裹着双脚。
“苍烟,你去跟着小黑,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那行,小璞,过会儿我来这儿找你。”
阳光照下来,舒适又温暖。坐了一路,脚都累了。白璞满足的仰脸,闭上了双眸,享受着林间的一切,“终于快要到云雀谷啦!”
等一切安顿下来后,第一时间给父母兄弟送信报平安。
就在这时,溪水远处汇流成的深潭的地方,泛起了一抹涟漪。
起先,白璞并未察觉。
渐渐地,涟漪变成了波浪,一层又一层,浮动在白璞的脚踝处,痒痒的。
白璞起身,冲着刺眼的阳光,往潭口的地方望去。
一丛矮树下,阴影的地方,波浪层起,诡异至极。
“谁在那边?”白璞喊了过去。
无人回答。
白璞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仗着水性好,便光着脚,踩着溪下光滑的石子,沿着溪流慢慢往前挪去。
他担心有人落水。
救人,对他来说,已经成为骨子里的记忆。
水浪声越来越大,白璞走近后,探头往深潭看去,是一个漩涡。如失去眼球,凹陷的眼眸,并且在疾速扩大。
白璞深知漩涡危险,忙往岸上退,心里不禁奇怪——这边全是矮浅的小溪,为何会有一汪深邃的潭水,还会有汩汩的漩涡?
就在白璞迟疑的时分,突然感到踏入溪中的双脚,在被人强烈拉扯住一样,动弹不得。
“啊——”
白璞惊呼,大腿受的伤虽已经恢复,但不敢发力挣脱,就这样被溪水中无形的力量拉扯,拖拽。
“救——”
还没来得及呼喊,白璞就被彻底粗暴的拽入深潭,在漩涡里疯狂旋转、沉底。
如被牢牢抓住了喉咙,无法呼吸,无法求救。
身体不受控制,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
“小璞!小璞!醒醒!”
白璞猛觉胸口一阵气走了出来,又贪婪地紧吸数口空气,缓解刚刚因为窒息带来的压迫与憋痛。
湿漉漉的舌头在舔脸,还有眼睛,耳朵。
白璞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碧蓝的天空。竟躺在石头上,安然无恙,小黑在用热呼呼的肉舌头,马上要舔到嘴唇……白璞忙狼狈的坐起身,浑身湿透。
他往远处的深潭望去,一片寂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苍烟试探着道,“你睡着了?……还是下去游了?”
白璞摸着被打湿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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