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由婢女将他抱回房间,给他洗漱完,更衣躺在柔软的床上,总觉得不可思议。

凌晨,他还在青灯观,今天晚上他就到了八百里之外的蜀中锦州-云屯剑城。

轻功一日千里,果然特别厉害!

“青瓦小公子,请早些安歇。”婢女放下帷帐,朝他一福。

“我、我要一个人住这么大屋子?”青瓦以为她要走,顿时有些害怕。

他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从小都是跟着师兄睡在一起。

早上他还未醒,就被碧心连着他的衣裳,一起撸到百里挑一屋中,说要带他体验轻功的飞翔感。

他开心极了,点头应好。

碧心给他穿好衣服后,抱着他,顺带拖着百里挑一,出了屋子,脚尖一垫,凌空踏虚,就带着他们原离地面,腾空出了青灯观。

随着青灯观和囿氏山在他视野越来越小,他被这景象狠狠震撼到,激动不已,立誓要学好武功和轻功。

谁知一飞就出了青灯镇,出了虞州城,他却是被带到二师父家。

全然陌生的环境,宽阔温暖的大屋子,一到晚间,让他尤为不适应。

“青瓦公子莫怕,兰心不走,会留在屋中守夜。”那婢女躬身行完礼,站直了身躯,静静伫立在一旁。

“好的,谢谢兰心姐姐。”青瓦安心了不少。

他透过纱帐看见她一袭浅蓝色的身影,又想到什么,继续说:“可是姐姐你站一晚上,会很辛苦的,你也去睡觉吧,只要屋中给我留盏灯就可以,我、我不怕!”

兰心未料到他会说这个,微微笑道:“守夜是兰心的职责,我会武功,小公子不用担心。”

“兰心姐姐,你也会武功啊!?”青瓦震撼了。

她一身穿着打扮如寻常少女,梳着挑心髻,温婉清丽,与碧心的飒爽劲装完全不一样。

他便只以为她是个寻常侍女。

“云屯剑城,人人都会武功。”兰心如实回答。

青瓦瞬间不困了,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兰心姐姐,我、我想……”

“青瓦公子想做什么?”兰心问。

青瓦掀开帷幔,从榻上跳下,仰着头冲她认真说:“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他之前都是偷偷练习,没法和人切磋练习,也不知自己实力到底如何。现在既然身边都是能人,自然可以借此机会比试一番。

不待兰心回答同意与否,青瓦就先动起手来,有模有样打了一套拳法。

兰心无奈地笑,不断闪避,只当陪他玩。

青瓦追着她满屋子跑,见她只躲不攻,稚嫩的脸庞愠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是,兰心是奴婢,不敢与公子动手。”

“你又不是我的奴婢,哪来这么多规矩,”青瓦笑嘻嘻道:“兰心姐姐,你行行好,就当陪我练练手吧。”

兰心低头思忖片刻,颔首应战。

青瓦这才满意,有模有样的出招,但都被兰心轻而易举的化解。

而兰心出招,他却一招也接不住,屡屡被扫翻在地,这让他越战越败,越挫越勇。

兰心见青瓦倔犟的眼睛里,噙着一包泪水,扁着嘴就是不吭声。

她心下内疚,拉起他安慰道:“青瓦公子小小年纪就学了武功,假以时日,定会比兰心技高一筹。”

“真的吗?”青瓦含泪呜咽。

“真的!奴婢八岁才习武,公子现在才四岁,就已经会基础功夫,比我厉害多了。”

兰心给他换了身干净中衣,将他塞回被窝,“而且公子练的是少主教的百里家的独门内功‘云屯决’,对外功是有加成的。”

青瓦听罢,想起来他的二师父也说过,教给他的是很厉害的功夫。

他当时不懂,现在还是不太懂,于是问:“兰心姐姐,你会云屯诀吗?”

“奴婢不会,惟有百里家的内门弟子,才可学云屯诀。”

“也就是说,我是百里家的内门弟子了?”

兰心点头,接着补充了一句:“不仅是百里家的内门弟子,还是少主目前唯一的弟子。”

青瓦觉得自己好像幸运的有些过份,百里挑一选自己当徒弟,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个习武的好材料?

他虽然高兴,但也隐约觉得,事情也许没这么简单。

诶,好像不应该瞒着师父。

青瓦与兰心比试了一番,累的呼呼大睡,连一个人睡觉也不怕了。

第二天,青瓦睡到自然醒,依旧是兰心候在一旁,伺候他穿衣洗漱。

青瓦困惑的问:“兰心姐姐,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晚上给他守夜,白天也伺候着他,难道这习武之人都跳脱五行之外的吗?

兰心见他疑惑,清浅一笑,递过浸湿温水的帕子,解释道:“等会有人来与奴婢换班,奴婢再去歇息,晚上依旧由奴婢来守夜。”

“原来是这样呀,兰心姐姐辛苦啦。”青瓦接过,自己擦了擦脸。

他这才知道,她昨晚说的守夜是她的职责,原来是这个意思。

洗完脸,兰心给他梳了头,依旧是两个小鬏鬏,还在上面绑上了与衣服同色的白色云纹缎带,衬得青瓦愈加玉雪可爱,宛如仙家小童子。

做完这一切,兰心告退,候在门外的另一个红衣婢女,携带食盒走了进来,朝他躬身一拜:“奴婢丹心,拜见青瓦公子。”

丹心穿着打扮与兰心相似,都是一袭单色女装襦裙,头挽挑心髻,脑后绑着长至腰际的红色发带,俏丽端秀,年约二十上下。

“姐姐快起来,”青瓦眉间微皱,他不喜欢她们动不动又跪又拜的样子:“以后不用对我行礼。”

师父说,人人生而平等,也常教导他和师兄,无论待谁都要和善,不可骄矜傲物,目中无人。

丹心不解地抬头,见眼前白衣童子眼神炯炯,雪白胖胖的脸上,一派不容置疑的神色。

她只知道他是少主昨夜带回来的小徒弟,便规规矩矩朝他行礼,不料这一举措,会引得他不悦,当即恭恭敬敬道:“可是奴婢哪里做错了,还请青瓦公子明示。”

“不,你没有错,你挺好的,就是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战战兢兢,也不用行礼,我年纪小,你跪我,我会被天打雷劈的。”青瓦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起身,认真道:“还有啊,我师父说,人无贵贱,众生平等。”

人无贵贱。

记忆里,也曾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丹心愣住,这番话从一个四岁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有些感动。

她们做奴婢的,向来都是尊敬他人的份。

如今,她却被一个小娃娃这般尊敬,顿觉暖流从心间蔓延,温润全身。

他说的师父,自然不会是少主,他唤少主二师父。

更何况,少主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一时间,丹心对他口中的师父格外好奇。

“奴婢知道了,多谢青瓦公子体桖。”她起身,提起食盒到桌前,给他布餐。

一碟桂花米糕,一碗鸡汤,一碗山药瘦肉粥,依次摆开。

青瓦开开心心吃完早餐,打了个饱嗝,让丹心带他去看望百里挑一。

……

百里挑一倚在床头,由柳大夫给他换药。

碧心紧张地问:“少主的腿伤如何?”

柳大夫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年医师,名为柳白珠,他出身于有着“天下医宗”之名的“独叶医宗”。三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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