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秋日下午却不知为何这几日忽然闷热,秋老虎舔着裴期的侧身,让他们三人额头上都沁出了一点儿汗。
一般来说锦衣卫的日常巡逻威慑效果是大于真的捉贼的,毕竟普通贼人见到锦衣卫的那架势,首先胆子就小了三分,哪还敢在眼皮子底下动手?
可今日他们似乎就遇到了胆子格外大的。
裴期捏了捏旁边的钱苗。
他正在逗杨明说话,突然被捏了一下,他反应之后回头。
见到了裴期难得的朝他使眼色,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相貌与打扮都十分普通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块丝帕,站在卖糖人的摊子旁边和摊主的小孩儿说话。
摊主生意极好,此时也顾不上照看旁边的小孩,一个劲的给顾客做糖人,收钱找钱。
然后那男人就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一瞬间,以迅雷不之势以手里的丝帕捂住小孩儿的口鼻。
小孩儿只是挣扎了不到一瞬间便陷入昏迷。
随即这男人抱起小孩儿左右张望了一番,默默地流入人群之中,准备离去。
裴期见势不对,也不同旁边的二人商量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一把揪住那人脖颈处的衣物将他拎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裴期皱眉大声斥责。
随着他的动作后面的钱苗也后知后觉的跟着跑了过来,把贼人手里的小孩儿给接了过来。
不是说已经铲除了这个团伙吗?为何现在今天青天白日的,还是在锦衣卫的巡逻下,居然还有人敢这样?
裴期眉头紧锁。
这边动静大,不过一会儿,街上的小摊客人都围了过来。
之前锦衣卫办案是不敢有人轻易上前的,可前几天裴期的事情传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现在这些人居然诡异地对锦衣卫多了点儿亲近的意思。
连带着其他巡逻的锦衣卫也沾了光,巡逻时不再面对那些仇恨的目光,转而变成了亲切了。
有的甚至还会接到一星半点儿的投喂。
这些百姓们见到钱苗手里抱着的小孩儿和裴期拎着的那人,他们瞬间明白,这人可能就是最近城中孩子失踪的罪魁祸首的其中一员。
“妈的!偷小孩儿偷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了,街坊们,打死他!”
“幸好这位大人在!不然还真被他得逞了!”
他们义愤填膺地拿着手里一切能够使用的东西去攻击被裴期捉住的这人。
裴期虽然力大,可也不好伤及普通民众,只能一边让着这些人,一边努力的抓住贼人的衣服往外面扯。
忽然,从人群的外边走来,一群穿着像禁军的人,
“禁军拿人,都让开!”
眼看着禁军来了,地上的拐子也进气多出气少,这些人才散开,各自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
就在这时,钱苗怀中的那个小孩儿突然睁开了眼,他皱着眉,眼中带着一股不属于小孩儿的成熟劲。
话一出口,裴期愣了。
因为这声音一点儿也不像小孩儿,反倒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啧,差点儿就成功了,是不是太子有召?”
禁军的首领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旁边站着的裴期说:“太子殿下有请。”
接着,顺着禁军侧身的方向,裴期看到隔壁酒楼的二楼帘子后面,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手抓住帘子往旁边一拉,便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太子对他笑了一下,又勾了勾手示意他上来。
裴期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重要的计划。
他的心里微微一沉。
随后禁军又对着旁边的钱苗和杨明说:“二位不必惊慌,我等会派出二人随二位一起巡逻,并且送这位举人回家。”
看样子这人是十分了解在场所有人。
钱苗毕竟虽然家里有钱,却从未与这种皇亲国戚近距离接触过,此时见到这场景,他跟之前宫宴一样,嘴跟黏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倒是杨明上前问裴期,“裴兄,你还好吧?”
那架势,好像是裴期说一声不好,他就能立马陪裴期一起进去分一半的罚一样。
裴期摇了摇头,“你们先走,不必为我在此浪费时间,我与太子相熟,应不会有事,今日只是我闯了祸,不能连累你们。”
随后他转身,跟随禁军一起踏进酒楼。
自从进入酒楼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以至于这酒楼那香味绝佳的招牌爆炒鳝鱼丝的香味飘了过来,他也无动于衷。
嘎吱嘎吱地踏过木质楼梯,到了二楼,禁军敲了敲一间雅间的门,然后恭敬地说:“太子殿下。”
然后咯吱一声,是太子身边经常服侍的一位太监开了门。
裴期走进去,太子,指挥使,以及一些不认识的人坐在里边屏风遮挡住的内部。
他想起,这酒楼除了吃饭以外还附赠唱曲的服务,这屏风就是用于隔开客人和唱曲的。
只是太子一行人在这里边并没有让人过来唱曲。
裴期低着头,他声音有些沉,“殿下,指挥使。”
“你来了,别站着,过来坐。”李稷的声音隔着屏风传了过来。
裴期缓缓地走到了屏风前,他走到了最边缘的那个椅子旁边站着,并没有坐下。
此时他才算是穿过了屏风,看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指挥使看上去有些怒气,可顾忌着旁边的太子,没有当场发作,
“我记着按照巡逻的时间,你应该半个时辰之后才到这儿来,怎会刚好出现在这儿?”
裴期回答:“出府的时候遇到熟人,便想着顺道和他一起。”
指挥使将手里的茶杯给放到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裴期抿了抿唇。
旁边有人只说:“这些贼人每次上街掳人的时候是必须要寻个人带走的,可惜再难寻这样的会武功的侏儒,若是让其他人作为诱饵,又未免有些太危险。”
“唉,不抓到他们的那个主使,彻底根除了他们,无论我们抓多少次,他们都会死灰复燃的。”
李稷看着裴期,默不作声的抿了一口茶,随后才说,
“罢了,其实也不是他故意的,我们再另做打算。”
“如何另做打算?”旁边的人显然是有些不满,“好不容易才打听他们今日会上街掳人的行踪。”
裴期听着,心情愈发低沉,半程过后他才下定了决心说,“殿下,让我来,我可以补救。”
“你?”李稷挑眉,上下看了一眼裴期,“你想如何补救?”
裴期不擅长去思考那些弯弯绕绕的,此刻他的心中也只有最直最愣的法子,“我扮作妇人,作为诱饵,他们伤不了我。”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瞪大了双眼,差点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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