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的地方都带起一阵痒意,死死传到心尖,薛薏能看到,他的唇逐渐抿紧,眼眸也愈加深邃,全是她。

浓重的欲念。

面对秦敕她没打算拿乔,因为她知道那对他没用。他不是有耐心的人,重欲且放纵,像条喂不饱的恶犬。

没有她,会有别人,起码现在她还能确认她的身体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可以用她的全部来交易,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会等到他厌倦的那一天,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下堂妇的地步,绝对!

薛薏手下逐渐收紧,听到他闷哼一声,然后被他捉住了手腕。

“你还真是胆大。”无论是言谈,还是动作,秦敕眼神剜着她。

如果她要大逆不道,他不妨就做个乱臣贼子。

成王败寇,他生,她就生。他死,也绝不会让她苟活。

薛薏不信他会深陷至此,因为她不爱他,她说着只爱自己,其实她连自己都不爱。贪恋权势也好,趋炎附势也罢,自私掩盖下的是她深刻的自厌和不安,以致于不惜伤害自己,也要规避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人。

秦敕清醒地明白着这一点。到底是秦寒生比他多活了几年,又或者是旁观者清,他的赌约从一开始就是阳谋,赌他们看不清对方的感情,就算看清也不会接受。

薛薏不会交付真心,而他宁愿跟她互相折磨,纠缠,也不愿意包容治愈她。

与其让另一个人有可能走进她的心,不如让她一直孤寂,秦敕恶劣又偏执地想道。

他不是好人,亦非良配。

明明做着最亲近的事,两个人心里却都是凉的,薛薏眼角无法抑制溢出眼泪,被秦敕细细舔去,她疼,他也疼,但就是固执地不愿分开。

随意春芳歇,一截藕臂从窗幔探出,无力轻垂。

她真是悔了,招惹这么个疯子。

这回秦敕直接宿在了薛薏屋里,因此清晨他起身的时候,理所应当地惊动了薛薏。

薛薏也挣扎着起来,就算秦敕让她继续睡。

她这再一躺下,估计又要到晌午,这样靡费的日子先坏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细细打量着他,薛薏颇为不解。明明忙活了一整夜的人是他,凭什么他神清气爽,她反而半死不活?

最终将其原因归咎到秦敕多年习武上,不满撇了撇嘴,被秦敕看到,他正好穿整齐了衣裳,轻笑,落到薛薏耳中越发刺耳。

拿过一旁的披风走近,像是新婚妻子侍候夫君穿衣,披到秦敕身上。

不过他身上原本已有一件墨色大氅,此下再穿不免显得古怪又滑稽。

秦敕虽然没有反抗,但看她的眼神带着疑问,她不该看不出来他已经穿过了的。

她确实是看见了,所以才想起来昨日王扶筝拿走的那一件。

薛薏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勾唇一笑,最温婉的笑容下着死手,狠狠将披风打了个结,勒在了他身上,轻轻拍着他的肩,阴阳怪气:“夫君那么喜欢送披风,就多穿几件好了,免得佳人落难无处搭救。”

这下秦敕终于确认薛薏话中来气,愣神一瞬就被薛薏毫不留情推出了房门,驻足在门口许久,才反应过来,是因为王扶筝吃味了。

垂眸看着她打的死结,突然庆幸她没勒到他脖子上,而且她那么说,必定是要他这么穿上一天,但凡回来见少了件披风,就是又赏给了佳人,如此霸道,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也是冤屈。

唇角染上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

来伺候的吟酒看自家王爷打扮得这般不伦不类,一时不知所言。

今天……有这么冷吗?

偏偏王爷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全不觉尴尬乐呵就走了,薛薏出来,就见吟酒一脸茫然。

明白他在疑惑什么,恶意突起,随口解释:“哦,你家王爷身子虚,天凉了就多穿几件,不妨事。

“!”吟酒目露惊恐,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只是心中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王妃亲口所说王爷身子虚,习武之人,怎么会虚呢?

他又没娶过妻,他也不知道啊!

面上不显,随后恭恭敬敬地递上帖子,“王妃,王姑娘将落水之事一封家书告了回去。王夫人那边,邀请您过几天到上府中品茶小叙,王爷的意思是您愿意去就去,不想去放着不理就好。等近几日处理完朝中之事,王姑娘就也离开了。”

也是在和薛薏解释。

王家把王扶筝送来王府小住,一方面是因为王扶筝有意秦敕,趁机给她创造相处机会。另一方面,王家表面上的说辞是家中小妹王萦善妒恶毒,多次意图伤害长姐。王扶筝心软柔弱,不堪其害,又不舍得看小妹受罚,总是替她求情,她就是死不悔改。

其实这事淮安的人都知道,因为王萦回来的时候闹得很大。

王扶筝的乳娘刘嬷嬷,在王扶筝懂事之后就主动请辞,告老还乡。按寻常来说,家中公子小姐的乳娘都是和主子最亲近的人,就算主子懂事了也比旁的下人多几分体面,不轻易离开的。

她倒是反常,无论王家怎么挽留都是要走,估摸着思念家乡幼女,王家无奈也不再挽留,只能给了她一笔丰厚的补偿。

刘嬷嬷还乡,拿着那笔钱就是花天酒地,日常就全赖她的小女儿刘萦照顾,却动辄打骂虐待,跟在王家老实敦厚的模样判若两人。

刘萦也不懂为何娘这么讨厌她,心心念念都是在王家时伺候的大小姐,明明那么思念,却又非要从王家请辞。

念及她的生恩,刘萦宁愿她不回来,她也只当没有这个娘。

直到有一天她喝多了酒又耍酒疯,逮着刘萦就往她胳膊上掐,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被逼急了,拿起桌上的碗就砸碎在刘嬷嬷头上。

刘嬷嬷头晕乎乎的,抬手一模脑袋,摸到了一手血,登时被激怒,抄了屋里的椅子往刘萦身上砸,刘萦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又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还要过度操劳,瘦弱得不成样子,哪里反抗得过吃得膀大腰圆的刘嬷嬷。

似乎是没想到一直顺从的刘萦竟然敢反抗,刘嬷嬷面上酒晕未散,边打边骂,“呸,什么贱蹄子,果真不是我亲生的就是养不熟!我闺女可在王家享着福,你就怄死吧。”又反应过来失语,赶忙闭嘴。

刘萦缩在墙角,用胳膊护住头,却分明听得真切。

她没有钱,也没人愿意帮她,硬是一个人跑出来,走了三天三夜跑到王家门口,敲门说她才是王家的女儿,现在的大小姐是个假货。

看她浑身是伤,没处理过的伤口有血迹凝着,穿得破破烂烂的,跟他们温婉端庄的大小姐哪里能比。王家下人当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还以为她是哪里来的叫花子。

给扔了两个馒头,看她狼吞虎咽地吃完,眼神更加不屑,挥了挥手让赶紧她走。

刘萦不肯,坚持说她才是王家的小姐,给下人逼急了,打了一顿才丢她出去。

丢到雪地里,刘萦冻得瑟瑟发抖,上天却不眷顾,又飘落起细雪,盖在她身上薄薄的一层,那分温暖却是要夺取她的性命。

不行,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找到爹娘和哥哥。

迷迷糊糊间,她想起了多年前,那时刘嬷嬷还在王家做工,同村念她实在想娘,带着刘萦来王家看过她一回,那时她也远远地看了王家温馨的一家人,大小姐是受尽万千宠爱,她满眼艳羡地偷看,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被刘嬷嬷发现往死里打了一顿,让她差点冲撞贵人,再也不敢来王家。

现在告诉她,那一切其实是属于她的,她如何能甘心?就算现在死了,她也不能安息!

她听见,打她的那几下人,看着她的身体嬉笑回去,聊道:“大小姐神机妙算啊,竟然还真有胆子大的敢冒充身份,如果不是提前交代过,说不定还真让这小乞丐骗了。”

心中的怨愤怒火燃起,竟然奇迹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刘萦瘦得见骨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家的大门,看着十分瘆人,几个下人连忙回去把门关了。

雪天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一瘸一拐走着,走一步留下一个脚印,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终于倒在一户人家门前,身躯整个撞在门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很快又消散在天际,就像她用尽全力而又脆弱至极的生命。

可是那户人家的门最终还是打开了,在自己都家徒四壁的情况下,匀出了一口粥,一条被给她,她活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再闹可能会连累帮助她的这户普通人家,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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