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任了先锋?

记得前世此时,他在镇北军中还只是一个百夫长,后来与淮南王府叛军的战场上屡次立功,生靠着一场场硬仗,才一步步走到先锋将军的位置。

想到此处,宁晏礼又问:“他这先锋是谁给定下的?”

“这……”鸦青为难地解释道:“……镇北军的排布,都是霍将军一手定下的。”

鸦青见宁晏礼面露沉吟,连忙补上一句:“大人明鉴,虽然这背后确是有丞相的脸面,但陆衡小郎君的本事却是真的,此前魏人对边关几次袭扰,陆小郎君的名号早在镇北军中打响了。”

陆衡的本事宁晏礼自是知道。

彼时陆衡与霍长翎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战将,魏人闻此二人无不丧胆。

尤其陆衡最擅奇袭,常常一队轻骑不过千人,便能直插魏军敌后,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有一事宁晏礼倒是好奇,“丞相的脸面?这是何意?”

陆衡嚷着从军是整个上京人尽皆知的事,而此事陆彦从不认可,亦是众所周知。

上一世陆衡为此还是自己偷从陆家跑到边关,隐瞒身份投入镇北军中,何来看着陆彦脸面一说?

“大人难道不知?”鸦青有些意外,“丞相先前为此还亲自给霍老将军修书一封,请霍将军对陆小郎君多加照拂。”

说到此处,他忽地想起一桩趣事,笑道:“说起来,陆、霍两家本就是世交,两家老夫人在世时,原还约定了娃娃亲,只是不曾想,霍大人和陆家二郎、三郎相继出生,竟都是男儿郎,此事便无人再提了……”

宁晏礼对这些琐事不感兴趣,只是不解,这次这次陆彦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竟会在背后支持陆衡。

鸦青看他沉默,遂立即将那些闲杂话柄收起,正色道:“大人可是觉得陆小郎君资历尚浅,担心他为先锋有些不妥?”

听到这话,宁晏礼提起笔,勾了勾唇:“旁人就算了,他陆子远做先锋岂有打不赢的仗?”

“陆子远?”这回鸦青却是听不懂了。

宁晏礼笔锋一顿,回忆了片刻,才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说道:“是了,陆衡此时尚未取字。”

言罢,他运笔疾书一封,递给鸦青,“此战的捷报,让陆衡亲自送回来。”

鸦青愈发不懂,“边关路远,大人这是为何?”

想起前世陆衡收复云都的捷报已传至半途,自己却没能赶上,宁晏礼平声道::“我欠陆衡一份厚赏,此次便一并还他。”

.

一夜数梦,杂乱无章。

安神药和梨花醉的双重作用下,青鸾整夜混沌,几乎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数次试图醒来,可却一直有一丝沉香萦绕于鼻息,让她眼皮沉似千斤,抬都抬不起来。

直到日光透过窗纸打进偏殿,青鸾在被褥间翻了个身,手脚勾动床帐,被纱影一晃,才缓缓睁开双眼。

头痛欲裂,胃中翻滚,是她醒来后的唯二感受。

青鸾抱头坐起身,忍着恶心打了个哈欠,才懒懒拨开床帐,赤足下榻。

她走到铜镜前,用茶水漱了个口,转头瞧见镜中人略显疲惫的脸和身上昨日穿的衣裙,神色突然一顿。

刹那间,前一夜的记忆如潮,涌至眼前。

棠梨殿中的推测,安神药兑梨花醉的豪饮,与宁晏礼的摊牌……以及眼中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宁晏礼于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间糅杂着浓深的恨意。

青鸾手中的茶盏倏然脱落,“啪嚓”一声碎在了脚边。

崩碎的瓷片划过脚踝,在莹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宁晏礼如咒语般的话音再度响起——

“赐婚的诏书已经在我手中,你纵是想逃,如今也来不及了。”

“你折磨我两年,毁我一世,这种事又如何?”

“我定会让你日日为曾经而后悔!”

……

青鸾登时面如纸色,怔愣愣地僵在原地,直到不慎踩到地上的瓷片,才疼得“嘶”地一声回过神来。

她忙点着脚在榻边坐下,顺手从裙边撕下一截纱,缠住伤口。缠着缠着,青鸾看着包得不算整齐的边缘,动作突然慢了下来,渐渐停住。

她眼眶莫名泛红。

这时,门外传来缙云的询问声:“女史可是起身了?”

青鸾睁眼仰头缓了片刻,才道:“起了。”

门外的声音也顿了顿,“属下备了热水,为女史端进去吧。”

青鸾没有说话。

又隔了一会儿,缙云才缓缓推门进来,先是看见地上的碎瓷片愣了愣,旋即收敛神色,把金盆放在木架上,“早些时候给女史备的水已经凉了,这是属下刚烧的,兑了些冷水,用着刚好。”

之后,她又将净面漱齿的东西一应摆好,转头对青鸾道:“待女史梳洗过了用些清粥吧,大——”

缙云收住话音,本想说“大人”,却想起宁晏礼反复交代不许提他,便只能转而道:“已经这个时辰了,女史胃里还空着一定不舒服。”

青鸾闻言望向窗外,不想竟已日上三竿。

她看着缙云,鼻子里又蓦地发酸,感激道:“缙云,多谢。”

缙云笑了笑,边收拾地上的碎片,边道:“女史不必谢我。”

青鸾很不好意思,连忙下榻帮她一起收拾,犹豫半晌,才开口问道:“……缙云,你可知我如何回殿里的?”

缙云动作顿了一下,“是属下把女史送回来的。”

“是你?”

缙云轻“嗯”了一声,又听青鸾道:“你……是何时送我回来的?”

缙云想起宁晏礼的交代:“昨晚属下奉长史之命去棠梨殿取酒,见女史在殿里睡下,便把女史送回来了。”

“昨晚吗……”青鸾轻道,不禁想起睡梦中若有似无的沉香气息。

然而下一刻,她就想狠狠掐自己一把,好让这些不着边际的思绪消散。

“昨晚女史可是饮多了酒?”缙云道:“梨花醉尝着甘甜,但后劲可着实不小。”

她笑道:“我们之中数屠苏酒量最好,可有一次醉了竟搂着大人称兄道弟,当时大人的脸色可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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