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直白、不加以掩饰的目光看向秦棠“不是刚领结婚证新婚夫妻这就分开了?”

秦棠冷脸不搭理。

程安宁还想说话方维走来挡在她们俩跟前笑眯眯“别看了一个大男人别跟个长舌妇似得这么喜欢盯着别人的老婆看。”

陈湛笑得阴狠“张贺年不在他的狗倒是没完没了。”

方维双手撑着大圆桌子“那你当心点我不止是狗

陈湛阴鸷的眼越过方维落在秦棠身上无视方维“张贺年对秦小姐真是一往情深同样作为男人挺羡慕贺年的魄力为了秦小姐不惜离开部队不择手段让亲姐和秦小姐的父亲离婚母亲车祸医院父亲被人举报差点晚节不保而贺年……高高兴兴带着秦小姐去港城登记结婚啧。”

秦棠心里堵了堵不太舒服。

“变态。这么关注贺年你暗恋他?”方维啐了声。

程安宁表示赞同:“确实是变态。”

陈湛拿出一根烟燃上“有没有可能我关注的是秦小姐。”

程安宁立刻挡在秦棠跟前“棠棠你往后捎捎别染上脏东西了。”

方维笑得都咬咬紧了后牙槽“你也说得出来死变态。”

陈湛仍旧无视方维“秦小姐贺年给你的我也能给贺年给不了的我也能给。”

他拨弄手机常年浸在风月场所皮肤是苍白没有血色眼下淡淡一圈青很虚的样子气质更是阴沉散发的气场也让人无法想要接近。

秦棠脊背发寒被恶心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毫不犹豫拒绝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我看不上你。”

真的是生理厌恶。

陈湛弹了弹烟灰“别拒绝那么快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别装了好吗长得像个太监阴里阴气的谁看得上你啊。”程安宁看不下去了环抱着双臂翻白眼。

陈湛的手机来了消息约了人他起身走到包间门口却又停下“秦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秦棠置若罔闻心底那股不安却被勾起来。

和陈湛打过交道他这种人手段阴险惹上他没什么好事。

她栽过跟头。

“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说了,看我这记性。陈湛眼底浮现玩味的笑,“程小姐,前晚和周律师在酒店共度一夜的滋味不错吧。

说完,陈湛走了。

一瞬间,程安宁的脸褪尽血色,惨白如纸。

方维隐隐约约反应过来,即便猜到了,也当做没听见,招呼她们俩坐下吃饭,菜都上齐了。

山珍海味,即便是龙肉凤肉,都没了胃口。

相比较自己,秦棠更担心程安宁。

……

张贺年抵达医院见到张夫人,张夫人脸色红润,看不出哪里是不舒服。

“气色不错。

张贺年拉开椅子坐在张夫人对面,沙发上是张父在看财经报纸,和张夫人之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互不干涉。

他问张父:“不是说差点心脏病犯了,进了急救室?

张父清了清嗓子,抖了抖报纸,“医生检查说是气血攻心,心慌气短,严重才会休克,我听错了,以为是心脏出了问题。

张贺年眼神淡漠平静。

张夫人每年不止是花在美容保养上,还有身体检查,定时定期,十分注重健康,心脏若是有问题早就查出来了。

张父找的什么借口不好,找的心脏病,一眼假。

“好了,是我让你父亲骗你的。

“母亲,您是要考研?

“什么考研,我这个年纪考什么。

要不是张父,她不会放弃一切全职太太,直到生了张贺年,她才重出江湖,搞起事业。

这几年和张父矛盾越来越严重,她总会翻旧账,当初不结婚不辞掉工作,她的生活处境是不是不会是如今的光景。

婚姻过得不顺心,那口气愈发郁结堵着、憋着。

张贺年慵懒坐着,“谁敢看不起您,堂堂的‘张夫人’。

“你少阴阳怪气,这几天外边讨论的全是你一掷千金搞了场人造雪追女人,一场人造雪,花了多少?

张贺年没回答。

张夫人开始清算,“不敢说是不是

!”

“您觉得是多少便是多少。”

“我问过你舅舅,你搞了五百万!”张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们在港城还背着我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还真有一件。”张贺年不打算隐瞒,隐瞒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你老实交代!”

“证领了。”张贺年抻了抻袖子的褶皱,随意散漫,形而不松。

张父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中秋节当天。”

砰地一声,杯子落地。

张夫人推倒了床头柜上的杯子,水花四溅,玻璃渣到处都是。

他直接将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

张夫人就是怕他领证,将户口本藏得死死的,还在家中保险柜锁着,怎么可能被他拿到了!

“你哪来的户口本?秦棠的户口本又是谁给的?”

“现在说这些重要么?”

“张贺年,你实在狂妄!冲动!”

张父发难,暴脾气上来了。他本来是不想再管,老爷子上面压着,张贺年也从来不听他的,可私自领证传出去能好听么。

搁他们那个年代悄悄领证那叫私奔,说白了,跟偷跟抢没什么区别。

一桩桩一件件,张贺年所作所为不断在他雷区反复横跳。

男人就算了,女孩子呢,一点名声都不要了。

真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

“你跪下!”张父命令,气得吹胡子瞪眼,睁得老大。

张夫人满脸怅惘。

张贺年倒也真跪了,膝盖着地,腰背挺得笔直,铁骨铮铮,血性不改。

张夫人问他:“那个秦棠就这么好?”

她想来想去不明白。

她恨,怒,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就落得这副模样,也气他为了个女人什么都能放弃,他们越是逼的紧,他越是不要命的反抗、挣扎,纵然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有傲气,骨头硬。

可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张夫人那叫一个不甘心。

张贺年闭了闭眼,“您要罚就罚,我还有事,赶时间。”

“老爷子不在,没人能护你!”张父左看右看,没找到趁手的‘家法’,老样子,抽出皮带就往他身上招

呼。

又不是第一次挨打。

张贺年仍旧一声不吭,让张父发泄。

“你打他有什么用!还不是遂他的意!他就是逼你动手,拿捏你的话口,再搬出老爷子!”张夫人看穿张贺年的套路,都用几次了,还是这套!

张贺年黑眸温沉,咧嘴笑了:“知子莫若母。”

张夫人已经无话可说了,揉着太阳穴,“你少来这套,改天去抽个血验个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张家没有一个痴情种,她生的两个直接带动原本呈一条直线的平均值。

一个张徵月,一个张贺年,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贺年一口答应:“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

张夫人气得找枕头扔他。

他躲开,枕头砸到病房门口,看过去,赫然站着一个穿着淡黄色裙子的漂亮女人,手里还拿着保温瓶。

“阿、阿姨,叔叔……”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梨馨。

她替母亲过来,煲了汤送来医院。

没成想能撞见张贺年。

“是梨馨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张夫人变脸跟翻书似得,反应极快,对张徵月都没有如此温柔慈祥过。

梨馨顺势捡起枕头,拍了拍灰尘,不经意扫了张贺年一眼,距离上次见面都有大半年了,他没什么变化,凌厉、成熟、有力量感,荷尔蒙浓烈,比起她先前见过的每个男人都要出色,吸引人。

气场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张贺年便是那个微妙。

张贺年面无表情,视线没在别的女人身上停留超过两秒,“棠棠在桦市养胎,避免舟车劳顿,最近不让她回来,也没办法来医院陪您,请您谅解。”

张夫人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在中间像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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