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雅翠阁出来的赵知妍失了逛灯会的兴致,怒气冲冲地带着侍女们返回赵府。
赵夫人听闻女儿提前回来,颇感诧异,灯会才刚刚开始,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夫人,听闻小姐是被气回来的。”赵夫人的侍女轻声说道。
赵夫人听后更是纳罕,就自家闺女那跟她爹一样的臭脾气,还能被气着呢?不把别人气死都不错了。
她当即起身:“走,去小姐那瞧瞧。”
赵夫人刚走到女儿房间门前,就看到女儿满脸愠怒的模样,她笑着问:“是何人惹得我家闺女不高兴了?”
赵知妍见到自己的娘亲,怒容稍敛,但仍带着些许怨气,将方才雅翠阁之事告诉娘亲:“娘,您说郡主是不是对我爹心存怨念,故意说那些话想坏我姻缘?”
赵夫人听后,不解地望着自己女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就你那八字没一撇的姻缘,有什么可破坏的?况且,若真想坏你姻缘,郡主何必跟你费劲,直接派人去林探花那里说你的不是,岂不更直接?”
赵知妍不服气地问:“那郡主为何要跟我说林公子并非良配?林公子乃圣上钦点的探花,年轻有为,怎么就不堪良配了?”
赵夫人闻言若有所思,她想起之前曾有意招林探花为婿的那些人家,去年年末却突然间纷纷另结良缘,这其中必有隐情。
她当机立断,对自己女儿说:“你爹本就不看好这个林鸿轩,此事就此作罢。你年纪还小,不急着嫁人,待到明年殿试之时,再挑一位合适的青年才俊。”
赵知妍小声嘀咕:“我爹看好过谁?他可是连……都敢斥责的人。”
赵夫人默然,自家老爷确实直言不讳,就连圣上都被他“劝谏”过,幸好圣上宽宏大量不跟他计较,不然几条命都不够他死的,指不定还会搭上全家。
不过老爷言辞激烈地“劝谏”圣上后,被他弹劾的大臣们也不敢再在明面上刁难老爷,毕竟圣上都不计较,他们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赵夫人知道女儿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劝,便不再多言,想着等她过两天冷静下来,说不定就能想通了。
若实在想不通,那就关起来继续想,还能翻了天不成。
*
随着花灯节的结束,宁玉瑶也将赵小姐的事抛诸脑后,横竖她已劝过了,若赵小姐钻了牛角尖非要跳进去,她也拦不住。
宁玉瑶这些日子也十分忙碌,皇后几乎隔几日就遣白珊来请宁玉瑶入宫,每次出宫,宁玉瑶都会带着许多赏赐。
皇后总说皇上励精图治,多年未曾纳妃,宫里这些老人也不爱用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些进贡上来的时新鲜亮的玩意儿,正适合宁玉瑶这般年纪的小姑娘,
若碰上贤妃等妃嫔们在场,也会笑着打趣皇后,可真是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明安郡主。
皇后与这些妃嫔们一同历经生死,这些年相处得十分融洽,她笑着点了点贤妃:“就你促狭,本宫可不曾偏心,这些玩意儿本宫都分了三份,两位公主自然不会落下。”
“娘娘这话说的,好似臣妾是替女儿讨赏来了,既然如此,臣妾就替澜儿谢过母后了。”贤妃起身装模作样地给皇后行了个大礼。
皇后的赏赐几乎同时送到了大公主和二公主处。
已经回到自己宫中的贤妃挥退宫人,握着女儿的手轻声说道:“澜儿,母妃希望你记住,不论陛下和娘娘赏赐你什么,都不要与明安郡主攀比。”
祁夕澜柔顺地点点头:“母妃放心,女儿懂的。”
在皇城中,父皇先是君,然后才是自己的父亲。
贤妃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庞:“皇后娘娘已是十分仁慈,她恩准母妃将你带在身边抚养,四季份例赏赐也从不苛刻。但凡明安郡主有的,也会送一份来你这里,母妃别无所求,只待过两年,母妃再去求娘娘给你掌掌眼寻个好驸马,一辈子就这样平安顺遂也算不错。”
祁夕澜明白母妃的意思,母妃嫁入皇家之初,先帝尚在,因先帝偏宠六皇子,对其他子女漠不关心。
先帝的公主虽贵为金枝玉叶,生活却远不如小官之女,莫说份例,就连吃食都需自己想法子,在这偌大的皇城中,竟每年都有公主被活活饿死。
自己的父皇母后虽然宠爱明安郡主,但除太子之外,父皇母后对其他所有子女都一视同仁,就连皇后自己所生的次子五皇子都越不过明安郡主,她又有何可争的。
祁夕澜笑容温婉:“母妃,女儿都省得,女儿现在过的日子已十分顺心,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
贤妃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放心的,她侧身对自己的心腹大宫女吩咐道:“你去好好敲打敲打公主和四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别让他们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要是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就早些了断了。”
“殿下,您瞧瞧这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宣赏太监离开后,二公主祁夕滢身边的宫女月榕,一脸愤恨地拿起漆盘中的赏赐,对祁夕滢说道,“每次给明安郡主的都是最好的,给您的都是明安郡主挑剩下的。”
祁夕滢的奶嬷嬷也愤愤不平地说:“皇后娘娘怕是糊涂了,明明殿下您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娘娘竟然对一个外姓人如此偏爱!”
宫女月榕附和道:“就是,殿下还被皇后娘娘抱在身边养育了近十年,您的身份不必那劳什子郡主尊贵?”
她们就这样你我一言一语地为二公主鸣不平,每一句话都如同针刺般扎在祁夕滢的心上,祁夕滢的脸色越来越看。
“够了!”祁夕滢猛然掀翻装着赏赐的漆盘,将漆盘中的玉雕摆件砸了个粉碎。
她冷笑:“我算什么公主?周氏自己生不出孩子,便害死我的生母,惺惺作态地将我养在身边,等到自己怀孕就嫌我碍眼,将我一脚踢开!而父皇却对此视若无睹,任由周氏搓磨我!”
祁夕滢越说越觉得委屈,趴在桌上痛哭出声:“为何我没有母妃,若我也有母妃,何至于如此受辱!”
奶嬷嬷和月榕对视一眼,连忙上前劝道:“殿下,您万万不可为了他人伤着自己,看您这般委屈,奴婢们心里可比死了还难受。”
祁夕滢扑到奶嬷嬷怀中,抽泣着说:“嬷嬷,整个宫中,唯有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奶嬷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那是自然,您可是老奴亲手喂大的,老奴自然是掏心窝子地对您。”
月榕等祁夕滢情绪渐渐平静,适时地提醒:“殿下,糕点已经蒸好了,听闻陛下现下也在德清宫,您是否过去?”
祁夕滢擦去脸上的泪痕,轻笑:“快给本宫梳妆,本宫该去给父皇母后献孝心了。”
*
承武帝没让太监通传,径直走进德清宫正殿,看见自家小儿子被宁玉瑶按在地上。宁玉瑶手中握着毛笔,沾了墨汁在他小儿子脸上作画,皇后则坐在高位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胡闹。
祁晖琅的身体被宁玉瑶压着,四肢在地上胡乱扑腾,嘴里大喊:“阿姐,阿姐,我知道错了!”
承武帝轻咳一声,带着笑意询问:“小五又招惹你阿姐了?”
宁玉瑶回头见是承武帝,连忙将手中的毛笔递给身边的宫女,拉起五皇子给承武帝请安。
承武帝这才看清,小儿子额头上写了个“王”字,脸颊两侧各有三条横线,不禁笑道:“这是哪来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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