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逃跑啦
面对纳尔森的指控，台下隐约传来一些讨论声。
大部分人对于她是人鱼这件事其实都还只是猜测，纳尔森这样一说就等于坐实这件事。
辛西娅颦蹙眉间，她不明白纳尔森对于她的恶意究竟从何而来。
他是想要她以后都不能出现在枫丹吗？
手杖敲击声响起，每一声都直击她心底深处，辛西娅抬眸看着他，欧庇克莱歌剧院再次安静下来。
“肃静。”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请执律庭将犯人带上来。”
看守她的特巡队队员没有押着她，而是非常绅士地伸手让她上前。
辛西娅感激地点点头，跟随着他们的步伐：“你们可以不下去吗？”
两位特巡队队员神情都有些犹豫，随后摇头。
也对，没有谁愿意站在上面接受大家眼神的洗礼审判。
上一次站在这里，是她作为群演，这次站在这里是她作为犯人。
不同的身份，却接受相同的眼神洗礼，短短几天人的生活还真的是翻天覆地。
面对着台下群众站着，辛西娅的手紧攥着裙角，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办，我感觉辛西娅看上去很紧张。”希格雯心里跟着紧张起来，抓住莱欧斯利胳膊的手开始用力。
“她之前当群演，那么多人就已经很紧张了，这次一个人站在台上，估计大脑一片空白。”
“哎，可惜了。”
芙宁娜听到身侧人的叹息，她转头询问：“艾梅莉埃，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是其他枢律官做指认，或许还讲点道理，纳尔森，”艾梅莉埃撩了头发摇摇头，“这位女士凶多吉少。”
“他们家族是不是都有些毛病？”芙宁娜气愤道，“好久以前对美露莘也是这样。”
“可能这就是血脉遗传，对吧，克洛琳德。”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今天不用上场的克洛琳德被叫到，她微微偏头：“要开始了。”
议论的几人重新将目光看向舞台上，芙宁娜此刻非常能够体会辛西娅的心情。
毕竟在这个舞台上接受审判这件事，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犯人辛西娅女士。”
身后传来那维莱特的声音，辛西娅后背一僵，明明才几天，却感觉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对于指认者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辛西娅视线晃过台下，但炙热的灯光却让她看不太清楚大家的面容。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慢慢回身抬头看向那维莱特。
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距离。
她从海里仰望，他在陆地俯瞰。
那时候两人中间隔着海水，此刻两人中间隔着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的群众。
唯一区别就是，这时的那维莱特眼中似乎有她的身影。
好像也算进步。
欧庇克莱歌剧院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仰头看着最高审判官的辛西娅身上。
舞台灯光下，她的身上居然有一股虔诚的味道。
那维莱特拿着手杖的手微微用力，心间浮起的悲伤情绪他都快要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还是辛西娅。
审判庭万人瞩目中，他好像只感受得到她的目光。
“辛西娅女士。”那维莱特保持着应有的状态再次开口。
“抱歉。”辛西娅缓缓垂眸，而这句话和这样的动作却让那维莱特眉间微微不平。
“对于纳尔森枢律官的指控，我服气也不服气。”
“服气是因为他确实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不服气是因为我没有杀人。”
辛西娅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过了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结巴说完这些话。
可能是因为有那维莱特在场吧，总会安心许多。
“你有证据吗？”纳尔森开口问道。
“没有。”
“既然没有，那么我这边就要将证据呈上。”
纳尔森上前来到辛西娅身侧，手中拿着报告面对着台下观众。
“首先是关于她是外来物种的证据。”
话音刚落，一侧的警备队员将一包东西拿到舞台上，辛西娅也好奇看过去。
打开后纳尔森将其中的物品一一呈现在观众面前。
是那些研究她的人鱼猎杀者曾经拍过的背影以及研究资料。
“关于这点犯人辛西娅女士并没有否认，所以这一包的证物可以说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大家可以看这一份，”纳尔森从中拿出一份分析报告，“上面有着年份，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场跨越好多年的研究，人鱼这个物种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
“报告上分析，人鱼无法离开海水，曾经拿到过一枚类似于鳞片的东西，这个东西只要离开海水，不到一天时间就会干涸缺水。”
“纳尔森枢律官，这个证据好像和犯人不太相符。”一旁的审判官握着笔抬头询问。
“没错，不相符，”纳尔森并没有被这问题问到，而是更加兴奋，“所以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
他又从证物中拿出一管东西，辛西娅眯了眯眼没认出来。
“这是之前说的人鱼鱼鳞，经过研究，报告是这样说的……”
“当她吸收到足够多的能量后，便可以自由在陆地上行走，这个能量可以是元素力或者其他力量，也可以是人的骨血。”
……辛西娅满脸震惊，这种东西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研究到这个境界的？
她难道身上有宝物吗？能让这些人大费周章追着研究这么久？
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看起来都很震惊，互相议论，看向她的眼神开始漠然，仿佛她真的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我怎么觉得辛西娅看起来比我们还震惊。”莱欧斯利吐槽道。
芙宁娜摇摇头：“不妙呀，这些人无聊到这种事情都研究？”
“辛西娅身上有什么东西吗？不然解释不了他们怎么追着她这么久。”
“或许，”纳尔森的声音打断下面的议论，“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这些人会花这么多时间研究人鱼，花费这么多精力捕捉她。”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从证物中拿出：“我可以给大家答案。”
“人鱼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说是元素力也不太对，但都差不多，所以人鱼猎杀者是看上她这股力量，毕竟神之眼难得，猎杀一条鱼还算简单。”
说完纳尔森看向她：“以上讲述请问辛西娅女士有什么否认的吗？”
辛西娅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头：“没有，或者说你刚刚讲述的这些我也才知道。”
一阵笑声响起，纳尔森饶有兴趣道：“你还嘴硬，你不就是发现这些后才来到枫丹杀人灭口的吗？”
“我……”辛西娅否认，“我来枫丹不是因为这个。”
“你很聪明，从海里来枫丹没有出入境登记，我们无法确认你来枫丹的具体时间，不过从人鱼猎杀者们的活动轨迹可以大概看出。”
“那请问纳尔森枢律官，有没有人鱼猎杀者的成员作为人证出席？”审判官再次询问。
“没有，”纳尔森回答得异常坚决，“因为第二起案件发生前，我追踪的人鱼猎杀者们全部都没有消息。”
什么？辛西娅不太相信，全部没有消息？那她在那晚在街区看到的人是谁？
“很巧吧，刚消失不见，就出现命案，辛西娅女士作为宿敌就出现在现场。”
这句话一出，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几乎都快要将她定罪。
台下群众的情绪逐渐高昂，对着她多少指指点点起来。
“可是你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我带走的吧？”辛西娅质问道。
“对，我是没有，不过有人亲眼见到你杀人。”
纳尔森拿出一份详细的陈述书挥了挥：“这是多莉丝的口供，她是当时唯一一个在亲眼目睹的人，今天她在沫芒宫有其他任务，所以委托我陈述。”
翻开那份陈诉书，台下的群众的慢慢安静下来，开始认真聆听纳尔森的话语。
每字每句，每一个形容都像是现场案件再现，她手上的鲜血染红在场每一个观众的眼睛。
“就算是宿敌也不用这么狠吧，五脏六腑俱碎！”
“她想在陆地上活下去，现在光是杀敌人，以后会不会就是杀我们？”
“那些消失的人鱼猎杀者不会被她藏起来，像是有些生物储藏食物一样吧。”
“天哪，一说好吓人，这种外来生物比美露莘要可怕多了。”
“等一下！”
观众席中一个女音打断在场所有人的讨论，辛西娅看过去，发现是一位穿着优雅短裙的女士，她有一头金色长卷发。
“据刺玫会所知，这些人白淞镇出现过，在枫丹有些不法的走私勾当，怎么枢律官一句都不提？”
“娜维娅是你们联系的吗？”希格雯悄声询问芙宁娜。
“没有。”芙宁娜摇摇头。
“哦，”另外一边的艾梅莉埃微微一笑，“她之前来买香水，我顺嘴提了一句，毕竟她一直都看不惯纳尔森。”
面对那维莱特的指认，纳尔森神色微微冷下去。
这个刺玫会的会长他一直不太喜欢，在白淞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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