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褚岁晚又换上了女装。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在鬼市能买蓝盈草的地方居然是个舞坊,这个狗屁舞坊还非得要夫妻比舞。
要忍住。
她堂堂名门闺秀,可不能说如此粗俗的话语。
褚岁晚努力维持着嘴角云淡风轻的微笑,而旁边挽着她手的青年心情则是异常的愉悦,此时正饶有趣味的点评着周围的建筑。
“娘子你瞧,那红彤彤的可真喜庆,到时岁日挂墙上肯定能迎气福。”
顺着青年指的方向,可以看到那斜面店家挂着的圆形木框“灯笼”。
木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做工很是细致,只不过里面放着的却是一个骷髅头,此时间隙正点着几个小红烛,盈盈的红光把空洞的眼眶点亮,两个红色的眼睛就这么渗人的朝两人看过来。
褚岁晚:……
你确定那招来的不是某个恶鬼吗?
还有,能不能别叫她娘子?
褚岁晚面具下的红唇动了动,正想提议一下,不料青年又再次开口。
“娘子你瞧,这里的面具好好看。”他在众多奇形的面具中拿起一个孩童诡异咧开嘴巴的面具,含笑的继续说道:“这小孩笑的吉祥,我喜欢,买一个。”
“娘子,你也来一个。”
片刻后,褚岁晚看了一眼青年腰挂着的鬼童面具,再低头继续看着正往她腰间挂同款笑,但是个女童面具的青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吉祥?
辟邪还差不多。
沉默等待之下,褚岁晚忽然察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的目光又逐渐变多。
那目光,有惊叹,有艳羡,更有嫉妒。
而这都来源于面前弯腰帮她挂面具的青年,即使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但那从骨子里面流露而出的矜贵已足够让人为他停驻目光。
在这个女子众多的鬼市,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吸晴。
此时他挺直的腰板弯曲,身上一尘不染的月白银丝锦袍沉叠落地,可它的主人丝毫不在意,单膝跪地,动作温柔又细致帮自己心爱的妻子绑着绳结,隔着面具,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眸光的专注。
看似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却没有多少男子可以做到,毕竟,谁会愿意低自己妻子一头呢,即使只是一个弯腰。
“好了。”奚云祉站起身。
褚岁晚回过神来,沉默了半响,这才对视线在四处扫视的青年问道:“你……不擦一下衣摆吗?”
“脏了。”
闻言的奚云祉眸光却看都没看一眼脏的衣摆,他重新握住褚岁晚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脏便脏了,回去洗洗就可以了。”
语气随意的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平日的洁癖之重。
褚岁晚黑眸闪过疑惑。
不是说他一天沐浴都要三次的吗?
但这个想法刚冒头,便瞬间被转移。
“真的是要比……舞吗?”褚岁晚扶了扶额,语气有些无奈。
他们来到了传闻有蓝盈草的鬼市悦心阁,一进去入目便是卿卿我我的恩爱夫妻,轻歌曼舞好不热闹。
大概是面具减去了几分羞涩,行为都颇为大胆。下面坐席上夫妻的椅子是连体的,但有些宁愿空出位置,也要坐在自己夫郎腿上,动作亲密香肩半露。
而上方看台比舞的夫妻,更是浓情蜜意。
褚岁晚只看了一眼,脸上热意便升腾不止,连忙慌乱的移开视线。
奚云祉挑了挑眉,嗓音难得染上了戏谑,“这比舞是肯定要的,不过我们——”
“夫人可是要上台比舞?”说话的女子扭着纤腰微步来到两人面前。
女子没有戴面具,肌肤白皙细腻,弯弯的柳眉下眸似春水般清波流盼,眼尾艳红如梅花点缀,琼鼻朱唇,一颦一笑皆妩媚含情,上半身红腰束胸,下身是同色系的艳红长裙,腰间挂着华丽的金饰,走动之间,悦耳的声响勾人心弦。
说是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想必她就是悦心阁的阁主红鸾了。
褚岁晚朝她伏了伏身后,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知此处比舞的规则是?”
红鸾捂嘴笑了一下,也对褚岁晚伏了伏身,而后微微侧身,露出背后正在比舞的看台道:“夫人与您的夫郎上台,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随意舞即可,后方有乐器和服饰选择,等全部比舞完后,下方坐席的客人们便会为你们选出最终的赢家。”
说罢,红鸾向褚岁晚递过去一本册子,“这是按名次所分的赢物,若是魁首便可任意选择。”
“奴家告退。”
她伏身后便扭着纤腰再次步入人群当中。
“娘子,决定好要跳什么舞了吗?”奚云祉含笑问了一句。
褚岁晚闻言从奖册抬起头来,这里面确实是有蓝盈草,二等即可得,不过他们真的能得二等吗?且有什么舞是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呢?思衬下,褚岁晚注视着青年的眼睛认真道:
“剑舞。”
奚云祉嘴角笑意凝了凝,想抬手按一下眉心,却又因面具阻碍不得已又放下,来之前的胜券在握顿时消失。
是他忘了。
子安是男子,又怎么会精通女子才会学的舞呢?
事到此,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走吧,娘子。”
“去哪?”褚岁晚疑惑的问,现在她也有些习惯对方喊她娘子的这个称呼了,为了减轻暴露的风险,她还是不要过多在意这些假称。
都是作戏罢了。
奚云祉身形一顿,回头。
面具下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对上褚岁晚疑惑的黑眸,晴朗的声线染上无奈。
“拿琴,为娘子的剑舞伴奏。”
褚岁晚眨了眨眼睛,最终顺从的跟着对方朝后室走去。
观室里,红鸾听了下人的汇报后,玉手勾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鬓发,嫣然一笑。
“倒是个妙人。”
少顷,褚岁晚和抱着琴的奚云祉走上了高台,两人几乎是一出现,便吸引了下方人大部分的目光,当然大多数都是女子。
她们眸光不加掩饰的落在奚云祉身上,看着对方颀长的身姿盘腿坐于软垫,动作姿态优雅,连一把普通的木琴都因他染上了几分贵气。
他指尖轻弹,流水般的琴音从指尖汩汩流淌出。
唰。
剑拔出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刚刚一直被她们忽略的女子动作利索的拔出腰间软剑,习习生风,衣袂翩跹,虽看不清面容,依似轻盈若天上月,剑光寒意凛冽间,竟也奇妙般带上女子的柔情。
剑于她手中仿佛注入生命,舞出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众人还来不及擦拭眼角的泪水,女子的剑锋一转,锋芒毕露。
琴音跟着变化,骤然转急。
宛如满天带着磅礴之势的箭羽,极具压迫的瞬间朝众人倾泻而下。
儿女情长过后,是面对烽火硝烟的壮志肝勇,是可以为之牺牲性命的——
一腔热血。
且不论男女。
琴音渐慢,女子气势收敛。
剑停,曲终。
啪啪。
蓦地,一片寂静无声里,二楼缓缓踱步而出一位艳丽女子,她手掌轻拍,对褚岁晚的方向伏身一礼后,红唇轻启:“此舞甚妙,可当魁首。”
“对,可当魁首。”
“这剑舞的太妙了。”
“从未见过女子舞剑,还能这般出彩!”
“想不到这锋利的剑还能被舞出柔情。”
恍若梦惊醒般,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站起身,尤其是女子,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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