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里人，少有人问程漾这类问题。
何况还是看起来不会说类似无聊的话的裴亦舟。
程漾盯着消息又看了一遍，确认没发错人后，把毛巾搭在座位椅背上，敲下几个字给了回复：【刚到没多久】
没了毛巾的包裹，发梢的水滴顺着头发流下，滑入衣领，冷得她一激灵。
与此同时，屏幕再次一亮。
Orbit：【嗯，知道了】
这句话没了后续，程漾把手机搁在桌上，拿着干发帽随手盘起头发，照了下镜子确认还是漂亮的之后追问了下去。
。：【你之前……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没一会儿，裴亦舟想好措辞发了过来。
Orbit：【你想听？】
几个简单的字，程漾眼前迅速浮现出树底下和裴亦舟对视的场景。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这么继续下去，但就像是喝了酒没办法忤逆内心一样，她回复过去。
。：【还有机会么？】
程漾看着屏幕暗了又亮。
Orbit：【那只猫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先放我这儿，等以后你能养了再把它接回去】
猫？！
程漾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她本来还担心晚了猫猫会被人抱走呢。
这下水滴到腿上也不凉了，程漾盘坐在办公椅上，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吗？！】
Orbit：【嗯】
为了表示自己的激动，她接连着发了好几个表情包过去。
等了会儿对面没了动静，程漾打算放下手机。
结果刚一熄屏，又一条弹了出来。
Orbit：【所以明天一起吃个早餐，顺便去接下猫？】
消息倏地一下发了出去，裴亦舟后知后觉有点太直接了。
他刚洗了澡，这会儿站在床边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光裸着上身，从柔和的壁灯里也能瞧出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尤其从后背看，背肌漂亮，顺着劲瘦的腰往下滑，两侧有浅浅的腰窝，蜿蜒而下，冷白皮肤上的青筋没入黑色的边缘。
裴亦舟从落地窗看过去，远处的江景漂亮。
但他没什么心思欣赏，沉寂的目光从最高的塔尖上扫过，他低头补充了句。
Orbit：【随便一提，你没空的话就算了】
没等到回应，屋外的门铃先响了起来。
裴亦舟胡乱抓了件短袖套上，严实遮挡住了大部分，这才迈开长腿过去开门。
刚打开一条缝，千岁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接着李云霁跟了过来。
“弟弟还没睡觉呢吧？千岁放你这儿待一晚上？我等下还要和朋友聚聚。”
话落，手机叮咚一响。
。：【有空呀】
李云霁朝他那边看过去，裴亦舟收了下手，脸上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表情。
他摸了下鼻尖回应了下：“噢。”
今天怎么答应得这么快？
李云霁见鬼似的想找出猫腻，但往屋内瞅了一眼，又没瞧见别的什么人。
他只得打完了招呼自动走出去，没一会儿又想起什么，倒了回来。
“那个小学妹她……”李云霁没说完，因为看到自家弟弟飞速地在手机上敲了几行字，然后点了下，迅速发了过去。
“嗯？有事？”裴亦舟靠在门边上，一只手掐着手机熄屏，另一只手拎着领口扇风，抬头看向他时平稳的话语里藏着些许慌乱。
果然是有情况了。
李云霁没多想，只笑了下道：“我说小学妹她到家了。你以后谈恋爱了也多注意点，大晚上了小姑娘一个人回家多少有点不安全，问候两句或者是送别人回家也都是基本礼貌，没什么好害臊的。”
后面的话自动屏蔽了，裴亦舟只听进去了前面的半句，愣了下然后快速抓住重点道：“你问了她？”
“谁？小学妹？”李云霁摇了摇头：“没问啊，当时分开的时候我和她说到家了记得报个平安，所以她十几分钟前一回去就告诉我了。”
十几分钟前，比他和她聊天还早。
“怎么了？”李云霁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惹得对面的人不爽。
“没怎么，哥你还不走？”裴亦舟把手机往兜里一揣，伸手去关门。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把上，片刻没带犹豫的。
“砰——”
李云霁都没反应过来，鼻子就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下：“臭小子，关门这么用力，不怕砸到你哥我啊！”
脚步声逐渐远去，听着像是真的往卧室的方向去了，几秒后里面传来欠揍又嚣张的一句：“记住了，下次我注意。”
-
程漾定了六点的闹钟。
铃声一响，她半梦半醒地起来，摸索着进浴室洗脸刷牙。
一顿收拾完后思绪清醒了点，赶着记忆力好的时候高效率完成了早上的工作任务。
邮件发过去，她立即换了件的短袖和牛仔短裙，米白色的帆布鞋一蹬，就踩着下了楼。
“一大早上的去哪？”在客厅里翻书的爷爷听到动静了，往她那扫过去一眼。
程漾立马站住了脚，找出半句实话：“出去吃早餐。”
以为会被挨骂在家里的不吃跑到外面去吃垃圾，但爷爷并没说什么，只起身去了阳台上，让她等会儿。
半分钟后，程漾和自带腮红的玄凤鹦鹉大眼瞪小眼，鸟宝宝还在她面前欢快地唱起歌来。
“爷爷您新买的？”程漾眨了下眼，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点了下头。
“上次不说想遛鸟？”
他看这只和自己孙女挺像的，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因此去花鸟市场逛了一圈，一眼就挑中了这只最活泼的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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