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想要什么。红砚面上有一瞬的茫然。

但她很快收敛神色,很是警惕:“您问这个做什么。

谢怀则面色平静:“何必对我这般戒备,你在我身边时,我也没有虐待你,事已至此,她此生都不可能在逃脱我掌心,你为何不盼着我们好?

“我没有不盼着你们好,我只是……红砚泄气的挠挠头:“您总不能一直这么着,不让小公子跟姐姐见面吧,您是要抢走小公子吗?

“谁说的,我若要抢走孩子,直接带他回京认祖归宗便是,干嘛还要停在云城。

红砚嘟嘟囔囔:“谁知道呢,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

这种事?谢怀则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事,有谁跟她说过什么,你细细讲来。

红砚有些怔愣,却老大不满:“您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那事不是您准允的,夫人有孕的时候,老夫人和您那位孟夫人到了别院看望姐姐,不是您授意的?

谢怀则蹙眉,他的确没有交代下人,不允老夫人等人进入,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祖母。

红砚以为他默认,更加气愤:“她们倒是拿了好些好东西,补品如流水一样的送进来,把姐姐补的胎儿过大,又遭遇流离失所,生产时遭了好些罪,打量我们不知道呢,您那孟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去母留子吗,老夫人瞧不上姐姐的出身,又觉得姐姐的存在让您跟她离心离德,便故意支持这种事,甚至当着姐姐的面,说让她把孩子留在公府里。

“她们什么时候说的,说了什么?

红砚撇撇嘴:“老夫人说的好听,名义上是关心姐姐,说姐姐该有自知之明,就算是贵妾,也是妾,名份身份的不同,就注定了地位不同,纵然小公子是长子,可养在姐姐身边,难免被叫小妇养的,不好听,可养在公府,养在孟氏膝下,就是半个嫡子的待遇,老夫人口口声声,全是要姐姐自己思量,为了小公子的前程,要姐姐受委屈。

红砚越说越难过:“您那孟夫人当着您的面,对姐姐和蔼,一派贤惠,背后对姐姐是如何的,说什么,姐姐自己在别院不入公府,就是外室,可小公子是谢家人,总要称呼她为母亲,明面上一付贤良大妇的姿态,背地里使手段,挤兑姐姐,还想强度孩子,老

夫人都说了这是您准允的。”

他没说过这种话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亲祖母和孟氏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们隔三差五的来时不时就要刺激姐姐一回每每她们走姐姐都要沉默许久而且茶饭不思一说过得苦旁人就说谁家的妾不是这样不是侍奉主母当牛做马的立规矩伺候姐姐不必伺候主母已经是格外得宠连孩子都不愿养在主母名下真是没成算。”

谢怀则攥紧了手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她背后有我皇贵妃也喜欢她孟氏那么不长眼?”

红砚冷冷一哼:“就算有皇贵妃喜欢又如何皇贵妃娘娘在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女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坏话姐姐被皇贵妃喜欢这些人没法明面上打压皇贵妃就作践姐姐想要打皇贵妃的脸姐姐去皇宫那个玉妃就故意辱骂姐姐呢。”

“玉妃已经从昭仪降为了美人。”

“是陛下为了皇贵妃处置了可您想想姐姐的处境她到哪里那些女眷夫人表面上客气背地里蛐蛐人更有的直接办宴会直接不给姐姐递帖子说妾没资格参加姐姐本来也不在意这些在别院呆着不出门便是了可就是这样还有人不肯放过姐姐呢想要姐姐的命!”

谢怀则的怒气在一层一层的增长可他毕竟习惯了压抑情绪凡事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心中纵然已经给孟氏判了死刑和离是一定要的了脸面也是不必给留的了面上却依旧什么都没说。

此时谢怀则完全绷不住了:“谁要杀她?谁敢杀她?”

他一拳打在茶桌上把红砚吓得差点跳起。

“你继续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谢怀则的语气中

红砚吓得有点发抖好似终于感觉到重逢后一直都比较温和的谢怀则是那个特别注重规矩杀伐果断奴婢犯了规矩直接打发出去不留情面的世子了。

她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姐姐只是跟我瞧瞧提起过那天灾并不是普通的天灾好似是有人故意为之。”

谢怀则神色一凛:“她知道了什么?”

“姐姐只是觉得那场大火不对劲儿但也并不知真相可有人浑水摸

鱼想要杀姐姐是真的大火那日有两个杀手摸进了院子里。”

红砚说的磕磕巴巴:“好在好在那日姐姐其实没睡在正院屋里因为屋里制了一套新的雕花木床正漆着姐姐嗅不得那个味儿就跟我去了厢房睡等惊醒的时候就发现火已经烧到了正院。”

谢怀则的指甲扣紧了手心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我先醒的察觉到动静就去正院看那两个杀手显然也是被大火惊到屋里有漆遇见大火烧出来那个味道把他们熏得睁不开眼我吓得大叫那两个人就想杀我然后姐姐就醒了就去救我。”

说到这噩梦一般的场景红砚到现在还在打哆嗦:“一个杀手勒住我的脖子另一个要砍我姐姐把桐油淋到他们身上又把火把丢了过去我身上中了一刀姐姐带着我被两个杀手追的没有退路只能一头扎进池子里顺着暗流游了出去。”

红砚默默流泪:“是姐姐救了我我们在一处河滩上终于上了岸可我伤势严重姐姐又动了胎气下红不止没有能通信的人只能暂且在一处郊外的废弃猎户屋子里住下姐姐自己都腹痛难忍还要照顾我还有肚子里的小公子等我能起身的时候悄悄回到京城却发现公府和别院都挂上了白幡说是姐姐已经死了。”

谢怀则闭上双眼他不敢想有身孕的卫婵他的窈窈他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护着孩子还救了红砚的。

她手无缚鸡之力那么的柔弱在那时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难!

而她已经如此可怜了甚至都不在公府碍着别人的眼到底是谁那么容不下她?

“她那时候就萌生了去意对吗?”谢怀则声音很轻。

红砚哭了出来:“京城里有人想杀姐姐姐姐如何还呆的住而且内宅这种明争暗斗姐姐心烦极了反正公府的人都以为她死了索性将计就计这便离开姐姐带我走我就跟着走她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都要报答她的。”

“后来呢?”

“后来……”红砚擦了擦眼泪:“我们在云城落了脚因为决定很仓促没带上二姑娘而且

胭脂铺子怀着身孕仍在操劳生产的时候三天三夜生不下来那时产婆都要我们准备后事了。”

谢怀则在发抖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医师说姐姐喝的避子汤太烈性几乎可比红花汤坏了身子胞宫又坏了一侧本就孕育艰难而那些补品落水和颠沛流离还有劳心劳力让姐姐生产时艰难无比差一点她跟小葫芦就真的都死了。”

“怎么会呢我早就叫人把避子汤换成了药性温和的怎么会可比红花汤?”谢怀则不敢置信。

红砚抽抽鼻子:“我不知道可世子你是外面做官的人总是自以为能掌握一切就算是内宅你自己的院子便当真能防备的铁筒一般?哪怕是别院有你安排的护卫老夫人和你那孟夫人不照样能进来刺激姐姐的心神吗?那两个杀手不也悄无声息的摸进来想要杀姐姐吗?”

“姐姐被人为难的时候你在哪?被你的孟夫人嘲讽心中难过默默流泪的时候你在哪?沉在冰凉的河水里带着我逃命的时候你在哪?难产性命危机的时候你又在哪呢?”

“世子你恨姐姐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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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铺子,怀着身孕仍在操劳,生产的时候,三天三夜生不下来,那时产婆都要我们准备后事了。”

谢怀则在发抖,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医师说,姐姐喝的避子汤太烈性,几乎可比红花汤,坏了身子,胞宫又坏了一侧,本就孕育艰难,而那些补品,落水和颠沛流离,还有劳心劳力,让姐姐生产时艰难无比,差一点,她跟小葫芦,就真的,都死了。”

“怎么会呢,我早就叫人,把避子汤换成了药性温和的,怎么会可比红花汤?”谢怀则不敢置信。

红砚抽抽鼻子:“我不知道,可世子,你是外面做官的人,总是自以为能掌握一切,就算是内宅,你自己的院子,便当真能防备的铁筒一般?哪怕是别院,有你安排的护卫,老夫人和你那孟夫人不照样能进来,刺激姐姐的心神吗?那两个杀手,不也悄无声息的摸进来,想要杀姐姐吗?”

“姐姐被人为难的时候,你在哪?被你的孟夫人嘲讽,心中难过默默流泪的时候,你在哪?沉在冰凉的河水里,带着我逃命的时候,你在哪?难产性命危机的时候,你又在哪呢?”

“世子,你恨姐姐不告而别,不愿回到你身边,可你,从没给过她选择,也没有,履行你的承诺,会护好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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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铺子,怀着身孕仍在操劳,生产的时候,三天三夜生不下来,那时产婆都要我们准备后事了。

谢怀则在发抖,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医师说,姐姐喝的避子汤太烈性,几乎可比红花汤,坏了身子,胞宫又坏了一侧,本就孕育艰难,而那些补品,落水和颠沛流离,还有劳心劳力,让姐姐生产时艰难无比,差一点,她跟小葫芦,就真的,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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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我早就叫人,把避子汤换成了药性温和的,怎么会可比红花汤?谢怀则不敢置信。

红砚抽抽鼻子:“我不知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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