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了染绯,苏轻辞顶着一张石头房原主人的脸,穿着从那人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独自出门。
幸亏他们身形差不太多,易容又不需要动用灵力,否则他没机会像现在这样潜入生村,探查消除河水影响的办法。
生村,乱成了一锅粥。
大门不知被何人割开,村子不知被何人闯入,陌生的灵力波动让生村人心惶惶。
村长有话从来不憋着:“我看了这里十几年,从未出过问题,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护卫和打手们不敢吭声。
另一拨人朝这里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火气那么大。”一道娇柔的、略带沙哑的女声由远及近。
村长看见过来的人,火气更旺。圣姑!他们明明是平级,却因为一个称呼是“村长”,一个称呼是“圣姑”,搞得好像他低半头。
圣姑嘴角微动,摆摆手,她身后的手下丢出来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姑娘。
“喏,我替你抓住了个人。”
村长正犹豫谢不谢圣姑,就听见她讲:“光发脾气能解决什么问题?老安,人还是要多动脑呀。”
说完,圣姑就扭着腰、甩着头巾上的流苏,款款走了。她身后跟着一群人,队形壮观。
村长低头,恶狠狠看了眼地上挣扎的陈蕙儿,对圣姑没发出去的脾气,只能对抓住的外来者撒。
村长阴恻恻笑着:“这不巧了吗,刚好我们这段时间抓人困难,你一来,又给我省了一点麻烦。”
“带她走,随便关进一间房,待会儿我亲自去审问。”村长顿住,转头注视身旁的静谧河流,河面无风也无波,他忽然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村长,马上就到十五了,今日是十四。”
即将月圆。村长笑了:“哈哈,她来得正是时候!带走!”
苏轻辞顶着石头房主人的脸,混在村长手下这波人里面,没被发现异常。
甚至还有人同他闲聊:“安杰,咱们十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真没想到,圣姑还会帮咱们。”
“安杰”回:“对,没想到。”
那人本身是个碎嘴子,继续说:“时机也巧了,明日是满月,刚好能从润生河取水。”
“安杰”答:“是,巧了。”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那人停下脚步。
他们二人在队伍最末尾,拖人关起来的活计落不到他们头上。
那人停下,苏轻辞跟着停下,一双冰冷的眼睛毫无情绪地注视对方。
那人莫名打了个寒颤,却不明白寒意的来源其实就是他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他习惯性地揽住“安杰”的肩膀,嘴里玩笑般念叨:“你心里又在想歪心思了!这回你绝对不许和我抢,听见没?”
“抢?”
“哟呵,装傻了是不是!”那人给苏轻辞肚子一拳,“你小子长得好看,哪回不是你被挑中去给她们帮忙,这一次,你装病在家不出门,我就不信这好差事轮不到我。”
苏轻辞沉思,忽然肚子上又挨了一拳,那人问的“行不行”在耳边吵闹。
苏轻辞:“行。”
当然行,他把好差事让给那人,那人就该以物易物,把性命让给他。
那手欠的人打哈欠说困:“你可要说到做到。今天为找在润生村里用灵力的人,起了个大早,结果人还是圣姑帮忙抓住的。我先休息去了。”
苏轻辞见那人身影即将进入某间石头房,指尖多出一根银针,手腕甩动,银针飞出,隐没在那人脖颈。
随即转身离开,跟上拖着陈蕙儿的那群人。
用不了多久,那人就会被发现,躺在床上失去呼吸,还找不到死因,只能判定为暴毙而亡。
灵力波动会被发现,苏轻辞换了思路,试探放出精神力。
周围没有任何反应。
他继续释放精神力,覆盖住两处,一处是关放陈蕙儿的密室,一处是染绯睡觉的石头房,都在不远处。
精神力在扫到密室附近时,截获到一段对话。
“村长,再过一段时间,苗都熟了,主该来了,这大门怎么办?裂了这么大个口,别让主怀疑咱这里不安全。”
“屁话,肯定已经不安全了!你以为圣姑抓住的小姑娘有那么大本事,能将我们用了三十年的门给砍成那样么?格老子的,等下不审问了,浪费老子时间。”
“村长高明,小的愚钝。”
“来的人都能将门砍了,未必砍不了我们。可他既然迟迟未露面,我们只能暂且当他不存在,一切照常进行。”
是村长的声音,他正在与心腹思考对策。
心腹关门出去,村长自言自语:“办不成‘渡寿会’,照样是个死啊……”
渡寿会。
苏轻辞挑眉,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锐利而玩味的视线穿透层层墙壁,仿佛能直指村长内心,以及他所侍奉的“主”。
有点意思了。
-
陈蕙儿被丢进房间后,无人跟进去,两个懒散的壮汉守在门口,防止她逃脱。
却防不住苏轻辞进去。
守门的壮汉看见苏轻辞,招呼道:“安杰,稀客呀,今儿没信心被选中,所以才过来吗?”
苏轻辞配合地点头。
“你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你,还敢明目张胆来这里。”其中一个壮汉打开半扇门,催促道,“快进去,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于是苏轻辞顺理成章进入关押陈蕙儿的密室。
密室里亮了又暗,门开了又关,关门的瞬间,陈蕙儿发现一个人的存在。
一个男人。陈蕙儿吓得不再动弹,尽量缩着身体。
她的灵力起不了作用,捆住她手脚的似乎是捆仙索,能限制灵力。她现在整个人就是普通人状态,没有自保的能力,甚至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
陈蕙儿侧躺在地上,心里一阵凄凉。绯绯,最后一面,我们怕是见不到了。
男人走了过来,脚步声响在她耳边,一下一下,像踩在她身上。
陈蕙儿难以抑制地害怕起来,身体狂抖。
男人蹲在陈蕙儿面前,陈蕙儿“咔”一下,身子僵直了,即便咬着嘴唇,也能看出唇部的微微颤抖。
“陈蕙儿。”
谁,谁喊她?
陈蕙儿懵了,转动酸涩的脖子抬头看人,陌生的一张脸,有点小帅。
苏轻辞变了声音,换上萧玄庭的嗓音:“陈蕙儿。”
陈蕙儿耳朵一动,张了嘴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
苏轻辞竖起手指立在自己嘴前,让她保持安静。
陈蕙儿连连点头,压低声音称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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