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贞没有打断她,认真注视着她。
方嬷嬷缓了缓,沉声徐徐道来:“薛夫人你应该也晓得就是七郎君的母亲,多好多好的人啊,府里谁不说她好啊。”
“谁知十几年前竟投了河,家主便不让人再提。”
“只可怜七郎君与十三娘了。”
雅贞心中一沉。心中叹,卫暄竟这么早便没了母亲吗?
见那方嬷嬷似是醉的不轻,连忙追问:“十三娘是?”
“十三娘也是可怜,竟是个失了智的。”
“不过也好,不用掺和……掺和着些腌臜事。”
语罢,她便闭上了眼,摇摆多时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一旁。
看着倒在一旁的嬷嬷,雅贞遣弥桑将她安顿好,自己先转身离开,脚步却不快。
她边走边想:原来是这样。她从前从未听说过卫十三娘,也没听说过薛夫人。
自戕是大罪,所以众人才默契的闭口不提。
只可怜卫十三娘了,从小没了父母庇护,还天生痴傻,以后可能不太好过。
还好有卫暄………
她替十三娘感到庆幸。
*
晚间,雅贞靠在塌上复习白日的功课,换季时节易有妖风侵体,弥桑取来薄被为她盖在腿上。
有侍女叩门,弥桑去开。
原是李管事遣人传话,明日那母马可能就要生了。
这是她特地交代的,还给李管事塞了些银子。
她要亲自去见证小马驹的出生。
不仅她要去,
还要卫暄与她一同去。
起初她只是想向卫暄展示她的良善,作为小女郎的天真心软。
不过在知晓薛夫人的事情后,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她要向他展示她作为女性独特的温柔良善与对弱小生命的怜爱。
明日也恰好是沐休日。
夜半狂风大作,山雨欲来风满楼【1】。片刻,窗棂外淅淅沥沥,雨打芭蕉,屋内雅贞能闻见潮湿的气息。
翌日。
午间雨停了几个时辰,后又断断续续地下着。
收拾片刻后,雨又大了急了起来。雅贞撑伞,踏着石砖上水潭赶往沧濯院。
一把小伞挡不住急雨,雅贞面上落着雨水,不过她今没上妆便也无所谓了。
她停下后大大喘了几口气,温声对着门口的侍女:“东篱,可以让我见一下表哥吗?”
东篱颔首回复:“待我向郎君通传。”
眨眼的功夫东篱回来了,面上带着抱歉,“崔娘子,郎君在忙,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一瞬雅贞泪光浮现,低落道:“东篱,你帮我问问表哥还记得他的承诺吗?求你帮我传话。”
“你告诉表哥我就在这等他,不会走的。”
美人含泪,东篱不好用“无赖”形容她,只能无奈地再次通传。
这一次雅贞进去了。
卫暄在书房等她。
时间有些赶,雅贞来不及慢慢走,直接收起伞奔向卫暄的书房,踏过的地方雨花四溅。
她到的时候,卫暄端坐在书房里,还是那么从容文雅。
卫暄转头看见雅贞并不讶然,其实他知晓今天不见她,她是不会离开的。
他看见门前的少女微微喘气,本应该梳整好的螺髻因为雨水的纠缠有些凌乱,几根发丝粘在面颊上,上身着白襦妃色外衫,下身绣织亮眼的裙裳被青石砖上的积水打湿。
以及上下起伏的胸脯。
细雨中她因雨水下落有些睁不开眼,但她还是努力看向他,唇边扬起笑容,那双眼睛却格外夺目,亮如山中夜晚的星辰。
此时此景,他却莫名想到“生机”这个词。
他抬头含笑,不得不承认。这个有些麻烦、小心思多的表妹,
此刻,她确实是充满生机的。
“表哥,我可以进去吗?”
雅贞看见卫暄面上并无厌恶之色,小心翼翼低声询问。
“当然了。”
卫暄淡然道。
行至屋内,雅贞便急了,她实在有些担心赶不上。
来不及拍掉身上的雨珠,她忙道:
“表哥,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匹母马,她快要生了,我想亲自去见证。”
“你可以陪我去吗?”
既许诺,必要践诺。
卫暄点了点头。
“表哥,能不能快点我怕等不着了。”
雅贞有些急,蹙眉说道。
卫暄命木樾备好马车,片刻后二人出发。
雅贞催的急,木樾车赶的快,所以坐着有些颠簸。
雅贞发现卫暄马车中的陈设似乎换了,却没有细想,毕竟卫家乃是豪族想怎么换都不碍她的事。
到了马场,门口的帮工急得徘徊不停,见雅贞来,欣喜万分,“崔娘子,你终于来了,母马就要生了。”
听到这个消息,雅贞顾不上仪态,拎起裙摆就飞奔向马厩。
只转身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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