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思有孕中,但凡起了点困意沾上枕头就能眯一觉。
耳边传来练武时嘴里喊的口号声,程慕思被这声音烦的不行,烦躁的来回翻身,只听门外耍刀弄剑的声音连续不断实在受不了的程慕思坐起身,喊了两声,“程香,程香看看外面干什么呢,大晌午的练什么功夫呀。”
程慕思对着房门喊了几声也不见程香进来,起床气上头,一脸盛怒掀开身上的毯子穿上鞋走出房门。
外面太阳正热,到处都被太阳光灼烧着,程慕思推开门便瞧见徐祁赤膊着上身,在院子里练武,一柄长枪在他手里如玩物似的,任凭他随意挥舞,程慕思站在门口气愤的看着这一幕,这人怎么回事儿,大白天的穿的这样随意还在她的院子练武。
“你疯了,在这练什么武,回你院子里去。”程慕思声音沙哑,她就看不得徐祁这幅模样,整天就知道露他的胸肌,勾搭谁呢。
徐祁听见程慕思的声音瞬间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慢慢朝着程慕思身边走过来,程慕思愣了下,徐祁越走越近肉眼可见他下颚流淌的汗水滴落到他结实的胸膛,徐祁身上特有的气息靠近她的脸颊。
“想我了吗?想要吗?”徐祁整个人贴了过来,程慕思本能的反抗,只是双唇碰在一起如同油沾了火似的,心底那点欲想瞬间被点燃。
程慕思心里想着这样不好,他是世子,昨天她还义正言辞的警告徐祁俩人的身份,若是被人发现侯府名声真臭了,伸手用力推着徐祁,嘴里呢喃着,不行,我不要,我不要。
程香见床上程慕思一脸潮红,拉扯着被子身子来回滚动嘴里喊着不行不要,觉得奇怪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程慕思额头,“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程慕思被推醒,睁开眼睛看清程香的面貌,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她在房间里还躺在床上,身上穿着昨天那套常服。
“我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我瞧着你这脸色发红,摸着还有点热,刚刚你也不知怎么了,在床上打滚说着什么不要,不行之类的话。”
程慕思坐起身,接过程香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心里燥热不安的情绪稍微被这凉茶安抚了下去。
“没,天太热的缘故,有点不舒服。”程慕思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不敢想象自己刚刚竟然做了这样的梦,还是跟徐祁俩人青天白日行翻云覆雨之事的梦。
“一会儿叫大夫来给你瞧一瞧,我瞧你这脸色红扑扑的,别在热大劲了对身体对孩子都不好。”
程慕思点了点头,心想她确实该看一看大夫,这种下作的梦她已经一连做几晚上了,她是沾过荤腥了,却也不至于贪欲贪到做梦都在想的地步,还是徐祁那厮这两天总是过来在她眼前晃悠的缘故所致。
——
吃了晌午的饭,程香便将大夫请到了府中。
程慕思坐在软榻上,一头乌发垂落在胸前。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据说是京城中最好的妇科圣手,一头白发显得人慈眉目善的。
“姑娘身体无碍,腹中孩子也养的极好,只是身子上行火气有点重,不必吃药食补就好。”大夫收回脉枕清晰的跟程慕思解释身体状况。
程慕思看向程香,“去倒些茶水过来。”
程香离开,屋里只剩下程慕思和大夫俩人,程慕思没有少女含蓄的模样,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大夫,有点事我也不知该不该问。”
“姑娘请讲便是,但凡我知晓的都会一一告知。”
程慕思轻咳一声,“我最近总是往那方面想,身体感觉也越发强烈,胸部特别胀,尤其是这个地方总是挺立着特别痒痒,我本不是个贪欲的人,可身体却有些绷不住……。”
大夫详细听过会心一笑,“正常,怀孕女子自是与平常女子不一样,过一段时间这种感觉就没了。”大夫看着程慕思叹息,伸手指了指程慕思的胸处,“原本这个地方可以让夫婿给纾解,只可惜……。”大夫知道程慕思身份,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她虽是大夫,深宅大院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样,我给你开些滋阴降火又不影响腹中胎儿的药你吃上一些,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
程慕思明白大夫的意思,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大夫送走后程慕思躺在床上,还好是她有孕的缘故才导致做那种梦,若不然她都想打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胸前两点传来阵阵痒意,伸手按了按这种痒还不是表面上来的,单纯的按几下根本解决不了什么,有些心烦意燥的躺下闭着眼睛假寐。
程香按着大夫开的药方煎好药回来,“姑娘。”
“大夫送走了。”
“送走了,药都已经煎好了,这会儿温度喝正好。”
程慕思坐起身接过药碗,程香贼兮兮的开口道,“奴婢刚刚在小厨房听厨房的人说,今天府里来了贵客。”
“来就来被,有什么稀奇的。”侯府丧事已过三个月,家里来客也很正常。
“不是,这可不是一般的访客,我听说这个客人是世子的老师,还特意带了他未出阁的姑娘来的,专门冲着世子来的,还是个什么青梅竹马呢,她一来世子特意吩咐厨房做些好菜招待她。”
程慕思将药一饮而下,随手将碗递给程香,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拿起蜜饯放在嘴里,
“青梅竹马就青梅竹马,他现在是世子,日后是侯爷,他年纪尚轻,有身份有地位家里还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这样的人在贵族中怕是万里都难挑的夫婿人选,有人看中他很正常。”她心里早就清楚徐祁日后会娶妻生子,反正跟她又没有关系。
程慕思语气严厉道,“程香,从现在起你最好忘记我与他在外宅一切,以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不准去打听关于他的事,我们只当这里是新的住处,其他人我们都不认识也不去探究,只管好我们自己就好。”
程香被程慕思突然严肃吓了一跳,没了刚刚嬉笑的样子,规矩道,“知道了姑娘。”
——————
徐家正厅。
“先生请用茶。”
傅建明眼眸带着欣赏上下打量徐祁。“三年不见脸上的稚气少了,沉稳了,身体也结实了,倒是与你爹年轻时有着七八分相像。”
傅建明曾是嵩阳书院的山长,早年曾受侯爷所托,亲自授课与徐祁,徐祁很是敬重他,邀傅建明坐在主位,他则坐在傅建明左下首的副位上,他对面一位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姑娘,正盈盈笑意的看着徐祁。
“师兄,三年不见可还记得我。”女子声音清脆,似山涧中的水流一般清亮透彻,看着徐祁的眼神带着欣喜和期待。
徐祁假意打量了一番傅瑶岑,面露诧异,眉头上挑道,“啊,原来是小师妹呀,三年了,小师妹还是跟以前一样,个子小小的半点没见长,我咋一看还以为是哪家幼童顽劣的跟着先生混进来了。”
徐祁眼底的戏谑让傅瑶看的一愣,此刻仿佛俩人回到了三年前书院里,徐祁不愿意受约束,时常做些跳脱的事扰乱课堂,而她深受父兄教诲待人接物早已有模有样得体大方,看待这样不受管教的莽夫,总是能把她气的够呛,她又拿徐祁没有办法,因为爹和父兄经常夸赞徐祁是个天资聪颖的人,虽然没了当初那份稚气,可还是气鼓鼓对着傅建明道,“爹你看他,他哪里变沉稳了,分明还是以前那个幼稚落拓不羁的人。”
傅建明捋了捋下颚的胡须,哈哈哈笑了几声,一时间屋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这样说起话来也没了那么多顾虑,“我看你确实没长进,你师哥逗弄你两句,立马就暴露了本性,都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嫁出去。”
提起出嫁,傅瑶岑脸色暗了几分,头微微低下不在言语也不敢看向对面徐祁。
“爹爹说什么呢?谁要嫁人了。”
“小师妹要嫁人了,不知未来的妹夫是哪家公子,让我瞧瞧谁这么倒霉。”徐祁在外三年,根本不晓得其他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无意识逗弄的话,仿佛利剑似的扎进了傅瑶岑的心。
提起傅瑶岑的婚事,傅建明轻叹一口气,看向徐祁道,“元墨,老夫这次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先生请讲,凡事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弟子一定鼎力相助。”徐祁不是傻的看着老师与傅瑶岑的神色便知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
“唉,我这姑娘是个命苦的。”
徐祁看向傅瑶岑不明白老师为何这样说,据他了解他这个师妹打小就极其受师父一家宠爱,怎么会命苦。
提到自己,傅瑶岑眼里闪过一抹受伤。
“两年前我给这丫头定了门亲事,本来想着到了年纪就成亲,没想到在她成亲之前,给她定亲的人出了意外亡故,那男方家一时接受不了丧子之痛,便将罪过赖在瑶岑身上,之后外面有些流言说瑶岑克夫,这丫头早年丧母,自小性子就刚强,现在说什么也不想嫁人了,我年岁大了就想看见儿女幸福有依靠我就知足了,我便想着给她换个环境,我想将这丫头托付给你,你年纪尚轻结交的人大多数正当年的青年,若是有机会多带带她,让她见见人换换心情。”
徐祁了然,原来是这样,刚刚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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