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别暮动作有些慌乱,他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师兄。”

闻别暮站起身,那些粘人的杂草扒拉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开。要是以往,闻别暮早就注意到了,此刻的闻别暮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闻别暮给他们留了个背影,他朝着镇妖塔去。昏迷了好几天,闻别暮现在根本不困,反而特别精神。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去镇妖塔看看。

镇妖塔附近没有镇守的人,他们大概也害怕里面关着的那位宴寰。

镇妖塔塔身漆黑,八面密不透风,从湖面吹来的风刮起闻别暮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呼啸风声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呓语,在黑夜中显得尤为诡异。

闻别暮把头发撩开,他看着镇妖塔上描绘的浮雕,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弘鸢身边的那只乌鸦停在了镇妖塔的铁链上,它对着闻别暮的方向叫了一声。

闻别暮被它的叫声吸引了注意,他挺直了腰,直勾勾盯着乌鸦。

乌鸦化作人形,男人抱胸站在塔檐上,他盯着闻别暮的目光中带着轻蔑:“主人想见你。”

他口中的主人约莫是弘鸢。闻别暮面无表情,他心里犯着嘀咕,有这主仆二人出现,肯定没什么好事。

闻别暮不为所动,对方也拿他没有辙,对着不远处点了点头。

闻别暮转身,看见镇妖塔的另一根铁链上,站着那神出鬼没的女人。对方见闻别暮望来,灿烂地笑。

晚风刮过,弘鸢从铁链一跃而下。兴许是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闻别暮敏锐觉察到镇妖塔内的妖怪们开始躁动起来。

身后,是乌鸦精落地的声音。

闻别暮被左右夹着,但他丝毫不慌张。弘鸢要是想出手,大可不必提前让自己知道她的存在。

弘鸢手上握着一枝漂亮的野花,她垂眸轻嗅,看起来不像是个反派,而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可这样一个姑娘,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恶毒:“你何必知道真相呢?反正那讨厌的毕方也没什么用,他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闻别暮将将弋剑立于胸前,眼神警惕。

用话来扰乱一个人心,对于其他人有效,对于闻别暮可没有。毕竟他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弘鸢将手中的花向上一抛,那花在空中炸开,花瓣洋洋洒洒从天降落。她笑声极其娇媚,“真有趣的小孩,咯咯咯~你知道这镇妖塔里关了什么吗?”

闻别暮皱眉,他向前一步,和弘鸢面对面站着。弘鸢出奇的高,和一个成年男子差不多,她能和闻别暮平视。

弘鸢摘下她的面纱,一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出现在闻别暮面前。她的眼睛呈现出幽深的红,深邃不见底。

“闻别暮,我在你身体中埋下了种子,你最好不要离你师尊太远。”弘鸢勾起闻别暮的下巴,饶有兴味地用指甲在对方脸上落下划痕。

不是闻别暮不想躲,而是弘鸢在之前给他解丹灵咒时埋下的。

“哈……”弘鸢松开手,她拍拍手,乌鸦精又重新变回乌鸦,它落在弘鸢肩上,豆大的眼睛合上后,除了喙全身都是黑,完完全全融入了弘鸢的衣服。

弘鸢将面纱向前一挥,她的身影在面纱落下时,消失在闻别暮眼前。

待她离开之后,闻别暮总算可以动弹,他撑着剑,勉强稳住身形才没让自己摔倒。

闻别暮下意识反手摸了摸脖子,之前师尊好像也碰过这里。

镇妖塔中的妖怪越来越暴躁,里面似乎还发生躁动,有厮杀的声音传来。闻别暮退后几步,他靠在石灯柱上,闭眼运气。

灵力在体内窜动,闻别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疑惑地睁开眼,望着自己手心出神。

晨光熹微,雾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将建筑笼罩在迷蒙中。闻别暮额前的头发因为雾气变得有些湿濛濛,他收回剑,转身从塔前离开。

宴家比闻家随性多了,太阳完全露出云层后,屋子外都没什么人。闻别暮迷路了,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神呆呆的。

宴家的这些房间为什么都长一个样啊。

“你昨晚去哪儿了?”楼闵乐带着倦意的声音从闻别暮身后传来。

楼闵乐应当是才睡醒,头发还乱糟糟的。他坐在树上,垂眸盯着闻别暮。

闻别暮避开楼闵乐的视线,他低声道:“我去了镇妖塔。”

楼闵乐轻盈地落在地上,他唇角含笑,意味不明地拍了拍闻别暮的肩,转身离开。

将弋从剑身中冒了出来,对着楼闵乐做了个鬼脸,吐槽道:“他可真爱管啊!讨厌讨厌讨厌!”

闻别暮望着设个飘过去飘过来的花花绿绿的剑灵,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让夷是怎么养的这剑灵,居然把他养出了这样的审美。

将弋见闻别暮注视自己,憨憨地对着他笑了。

闻别暮错开视线,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毕竟是我的师尊,多问些也无所谓。”

将弋趴在闻别暮肩头,他笑眯眯地说出了让闻别暮惊的外焦里酥的话:“那你为什么不能当他师尊?”

闻别暮有些忍无可忍,手紧紧捏成拳头,他强咽了几口唾沫,也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不素质的话咽了下去。这剑灵是被打通了什么任通二脉吗?自从师尊把他拉出来之后,以前不见影的剑灵天天跑出来。

真是烦。

但烦归烦,毕竟是自己的剑,也不能把它扔掉。闻别暮按下突突直跳的额头:“师尊资历、学识都在我之上,算了,我跟你解释这些干什么。”

将弋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凤凰时期,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闻别暮不远不近地跟在师尊后面,他想了想,凑上前去:“师尊。”

楼闵乐被突然冒出头来的闻别暮吓了一跳,他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根梧桐木簪,将他的头发挽了起来:“怎么了?”

楼闵乐冷冷淡淡的,从他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闻别暮笑着,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师尊,您能不能让两位师兄回灵山帮我找些东西?”

要是自己讲,那两位肯定不愿意。

闻别暮暗戳戳地想,把师兄支开就好了。

闻言,楼闵乐有些惊讶,“非得要他们去做?”

闻别暮小心思地伸手牵住楼闵乐的衣袖,红色的衣袖上粘上了苍耳,应当是昨晚在湖边时黏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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