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殊半蹲下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圆圆的粉嫩小脸,眨着宝石般的大眼睛,睫毛生得又浓又密,像是个玉雕的童女。

明白小女孩刚刚是在守护自己的书案,易殊神色变得温和起来,虽然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孩子。既没有到来上学的年纪,更何况入学明礼堂的也都是世家的嫡子,所以一时猜不出小女孩的身份。

不同于易殊对汴京城中世家子弟的陌生,王延邑是个土生土长的汴京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全在京城中度过,他家父母不仅不会干涉他的交友往来,还愿意其多与其他氏族往来交好,并且王延邑本来就是个热情开朗的人,所以在京中但凡叫得上名字的人,他多多少少都认识。具体表现为,当初易殊需要通过观察穿着和长相才能勉强猜出来梁文慎的身份,而王延邑则是和他们都相互认识。

所以王延邑一看到那个黄色小团子,惊叹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捏住了小女孩充满肉肉的小脸,笑嘻嘻地道:“小祐祐,你怎么在这里呀,有没有想延邑哥哥啊。”

小女孩伸出粉嫩的小手打掉王延邑的手,皱着眉,故作老成地说:“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小女孩脸皱作一团,神情严肃。

王延邑一边大笑一边拍着易殊的肩膀说:“小祐祐,你是不是忘了你才六岁,你皱眉只会更可爱啊,哈哈哈哈。”

看到小女孩更加不高兴的神情,易殊压抑着笑意,无奈地制止王延邑的大笑:“你不过也是十三岁,逗人家干嘛。”

王延邑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易殊的肩膀:“侍读大人只比我大两个月,也不可以指责我。”

作为家中独子,易殊也曾一直渴望有个可爱娇俏的妹妹,他将目光转向小女孩,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明显更待见易殊,听见易殊的问话,眉头都缓了下来,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回答:“我是李祐。”

李祐?易殊心下了然。虽然他对世家子弟的脸和习性不熟悉,但是对他们的家世却很了解。

先帝有三个至今还存活的儿子。最年长的就是当今皇上李训,先帝器重李训,又是嫡长子,从小就被立为太子。最小的儿子一般都从小被娇惯,先帝也是很宠爱小儿子,不过先帝一心传位给太子李训,驾崩之前,为了给李训铺路,也为了防止兄弟手残,还是将他送去了黔州,封了一个黔安王。而夹在中间的儿子一般都不怎么受宠,好在安分守己,就留在汴京城中,封为恭亲王。

而李祐,正是恭亲王的嫡女。除此之外,恭亲王还有一个嫡子,名为李禛,年十二,也入学在明礼堂。不过李祐和李禛不是同一个母亲,李禛的母亲生李禛的时候难产亡故,半年后恭亲王娶了李祐的母亲作续弦。不过有传言,虽然李禛是嫡长子,但是好像也不怎么受恭亲王喜欢,反而是女儿李祐更受疼爱。也不知道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人关系怎么样。不过,李禛也是当时闹鬼事件中衣裳起火的一位,不知道他得知自家妹妹阻止了梁文慎等人的捣乱会是作何表情。

不过不管李禛和自己关系有多僵硬,李祐都只是天真无邪的小朋友,易殊笑着摸了摸李祐的头:“谢谢你保护了我的桌案。”

小李祐听到夸奖甜甜地笑起来了,连忙开心地问道:“俊俏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王延邑不满地接嘴道:“我叫王延邑啊,不是,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这么轻浮地看到一个男孩就说俊俏呢。”

看到小女孩费力地翻白眼,易殊哑然失笑:“我叫易殊。”

李祐开心地点点头:“好,易殊哥哥,我记住了,我以后要来找你玩。”

“嘭——”

明礼堂的降香黄檀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始作俑者是穿着一席黑衣的李禛,看到李祐和易殊等人在一起,脸色瞬间低沉下来,他沉声道:“李祐,过来。”

“哥哥!”李祐也看见了门口的黑衣少年,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开开心心地跑了过去,拉住了李禛的手。

李禛目光冰冷地扫过易殊和王延邑,像是警告一般,仿佛是觉得易殊他们绑架了李祐一样,然后拉起李祐的手往外走。

李祐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又像想起来什么,回头看着易殊,神采奕奕地说:“易殊哥哥,我改天来找你玩——”

本来走路就很快的李禛加快了步子。

看着李祐小跑起来跟上李禛的步伐,黄色的袄裙都要飞起来了,王延邑摇摇头无奈地说:“传闻果然是对的。李禛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即使李祐长得这么可爱。”

“何以见得?”易殊抚上被刻得奇丑无比的桌案,神色如常地问道。

“李禛生母才死了半年,恭亲王就娶了李祐的生母,然后生了李祐。这也就罢了,他一个嫡长子在王府中的地位比不过李祐是人尽皆知的,听说早些年他们家宴都只有王爷王妃和小李祐,所以李禛不喜欢这个妹妹也是正常。”

易殊略微沉思了一下:“难怪。”

听不懂易殊在说什么,王延邑不解地道:“难怪什么?”

易殊淡淡地道:“我方才还在想,她是恭亲王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并且我看梁文慎他们先前说话,好像是早已习惯她在这里一样。听你这么一说,突然就理解了。”

王延邑点了点头,解释道:“太后娘娘说这宫中只有太子一个孩子,乏味得很。从李禛当年进明礼堂开始,就把李祐接进宫来住了。”

“不过恭亲王怎肯,他不是很疼爱的女儿吗?”易殊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

王延邑叹息着道:“不肯也没办法啊,太后这么强势。”

“在宫中常住?”易殊的手轻敲着桌案。

王延邑站着也累了,随意拉过一方圆凳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道:“应该是每旬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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