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全乱了。

谁都没曾想到,在报纸发售的这一天,应天府内居然会发生这样的骚乱。

约莫三千名泼皮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水流一般从各处钻出,然后汇聚。

若此时有一张卫星俯拍图。

大略就能看到有几条由人流组成的黑线,在应天府中不断发展壮大,随即分流又组合,陷入一种混乱而有序的节奏中。

在他们打砸第一家酒楼时。

就已经有人前往府衙报案。

可是整个应天府衙的衙役才多少?

都派出去,也不过是顾头不顾腚,先糊弄过去再说。

况且人衙役当差也是为了俸禄,大多也还是下九流出身,和这些泼皮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一个换上了官衣罢了。

就算真的撞见了,也会装作看不见。

为了那点钱粮拼命。

犯得着么。

再加上打探之后。

知道这帮人都是被几个勋贵子弟领头打砸,针对的都是一些官员的私产,对百姓秋毫无犯。

如此一来,就更犯不上拿自己的饭碗去赌了。

大不了被知府批一顿。

就在这种民不举、官不究的氛围里。

那三千泼皮更是有恃无恐。

先是干翻了供那些造谣人士聚会玩乐的酒楼茶楼。

随即又兵分多路。

将那些闲的蛋疼,妄议太子妃,非议少詹事的公子哥家里的产业都打砸了个遍。

颇有一种三千泼皮横推了应天的气魄。

虽说总有很勇的人想要上来和他们讲道理。

但在几百条长条棍状的“道理”面前,他们还是很知趣地闭上了嘴。

都是打工的,自己人何必为难自己人呢?

尽到了本分就行。

而勋贵子弟们在几次行动过后,也偶尔交流,最后甚至总结出来了一套行动的纲领。

其一:一切行动听指挥。

只打这些不干人事的权贵,绝不借机祸害犯百姓,不动百姓的一针一线。

其二:冤有头,债有主。

打人也要师出有名,事后要让这些犯了错的人互相检举、揭发,认罪反省,还要签字画押。

其三:治病救人,惩前毖后。

对于那些犯错及为虎作伥的人,要坚决予以打击。

但对于那些生活所迫的可怜人,不能害了他们性命,祸不及妻儿,不能冲进别人家里闹。

其四:要常做宣传,多做总结。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

只有揭穿了这些不干人事权贵的真面目,才能赢得百姓的民心支持,使得他们的打击更为精准,绝不放过一处疏漏。

终于,在历经了一个时辰的长途奔袭,三千泼皮无数次化整为零,又化零为整,长时间高强度劳动之后,终于疲惫不堪,迟缓下来。

而在此时,那久久未到的官兵,也终于带着兵部的令牌,冲进了应天府中。

收到这线报。

大家正好顺坡就下。

随着消息传开,这三千名泼皮就如同一滴墨水一般,重新融入人潮,顷刻间消失在坊市里的各条巷道角落之中,再不见踪影。

带到衙役领着官兵前来问询时。

四周的民众纷纷表示自己没看到这帮人的身影。

被问烦了或是被恐吓了,机灵的眼珠子一转,便都说他们脸上蒙着布或是戴了面露,根本看不清脸。

不聪明的,也都推说不清楚。

让他们到那些被砸的酒楼店铺中去问,那些人肯定看得清。

于是乎,这群官兵只得转战到被打砸的店铺中去问。

但也不知为何。

这帮被打砸了店铺的掌柜伙计一个个都说被伤到了脑袋,如今人犯迷糊,记不清人脸。

就连那些最开始遭殃的酒楼茶馆。

也推说自己这儿是在重新装潢。

如此一来,一场明明白白的大批人马聚众闹事案,偏生变成了无头公案。

一路被牵着鼻子走,感觉被戏耍了的将领干脆也回兵部交割了令牌,带人撤出了城外。

就让你们一帮坏心眼子的狗咬狗去吧。

在官兵出城以后。

一群勋贵子弟便带着几个泼皮头目在坊间的酒馆重新聚首。

彼此介绍熟络一般之后。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酣畅淋漓,意犹未尽的笑容,尤其在看到,满满一摞的认罪书,以及整一大桌的金银珠宝之后。

那满脸的喜悦之色,当真是由心而发。

大家更是坐在一起。

“康侯爷,曹侯爷,还有列位小侯爷,今日能跟着你们一同办事,实在是我们这些泼皮三生有幸。”

“我们几个共同敬诸位侯爷们一杯。”

“酒水粗劣,还请见谅。”

祖辈出身与眼前这些泼皮相同的勋贵子弟们也没端着架子。

“这次也亏诸位倾力相助。”

“不满你们,我们在应天府厮混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威风过。”

“虽然今晚回去少不得得挨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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