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神惩
回去的路上，风絮一直思考。直到踩到小黄鱼的后脚跟，她突然灵光一现，思维瞬间清晰。
“我们可能有大麻烦了。”风絮突然开口。
“姐，你惹过麻烦还少吗？”风淼略带幽怨的声音飘来。
风絮挠头，痛心疾首：“胡说，我可是新氧城赏金猎人零违规记录的保持者。”
“什么大麻烦？”肖凰俞无聊地折了枯草叼着。
“你们猜死神为什么绑架雇主？”
肖凰俞：“咱们雇主是个金坨坨，为了钱？”
风淼若有所思：“和你们的赏金任务有关？”
风絮点点头：“雇主要迷雾岭的地图。”
“那地方鸟不拉屎，机器探测不了，诡异地很，我们根本办法绘制地图。”肖凰俞表情无奈。
“我有地图。”风絮叉着腰，看着肖凰俞疑惑的表情，迫不及待道：“兰云钦的装甲里有行动记录，我参考画了一份大致的地图。”
“还得是我絮姐，牛的嘞。”肖凰俞不可思议地竖起大拇指。
风淼皱眉深思：“所以，城外迷雾岭有什么？”
“其实，在迷雾岭，闹闹截取了一小段信号，里面提及‘逐鹿之赛的结束’。兰云钦说他参加资源争夺比赛，才受伤。比赛场地应该涵盖了迷雾岭。”
风淼望着高挂在空中的三颗红色星星，思忖一番道：“比赛已经结束。那要地图干什么？或者说因为这场比赛发现了别的东西！”
“答对了。小淼加分！但是没有奖励。”
风絮扭头对神色茫然的肖凰俞说：“你扣分，和我一起熬夜干活。”
她解释：“诺亚因为对死神感兴趣，拿走了两具尸体。以他的洞察力和方舟的情报能力，迟早会发现雇主和我们的关系！得趁他没反应过来，抹去一些实质性证据，比如任务信息。”
在脑海里把事情都理了一遍，肖凰俞的表情由思索、震惊，最终转为惊叹：“哇！感觉我聪明的脑子要长出来了！”
风絮看了看肖凰俞短发下圆润的脑壳：“没长呢，走吧，回修理铺干活。”
“小淼，你回去休息。随便看看兰云钦回来了没。”
此时的兰云钦在门口等了快两小时，他换了个姿势，仰天发呆。
风淼瞧见家门口站在的男人，快走两步，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应该给你留个通讯号的，这样你就可以联系我们了。我给你开个临时权限，这样你可以喊闹闹给你开门了。”
兰云钦动了动微僵硬的大腿：“多谢了。”
风淼推开铁门，屋内的灯亮起。
听到动静，屋内的闹闹从基站跑出来，朝他打招呼：“淼淼，你回家啦！饿不饿，闹闹给你拿补充液！”
“那就谢谢闹闹了，帮我们的客人也拿一份。”风淼拍了拍闹闹光滑的铁脑壳，朝兰云钦问道：“感觉还适应吗？”
“还不错。我接了一个委托任务，明天去帮雇主整理东西。”
“这样啊……记得注意安全。我听说不少人利用一些简单轻松的任务，骗取赏金猎人的器官，拿去售卖。”
兰云钦微叹了口气：“放在这里似乎也不奇怪。”
“你适应得很快。”风淼惊讶地瞧了他一眼。
“想这里生活，确实要进行一些改变。”
兰云钦感受腹中的饥饿，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包括忍受饥饿。
深夜，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肚子响起鸣声。
原来饿得咕咕叫是一句真实的形容。
不仅饿，伤口愈合处还散发着抓心挠肝的痒意，兰云钦强行闭上眼睛，有点想把自己敲晕。
睡着了应该就不饿了。
天气晴朗，微风，空气指数良好。
闹闹到点自动开启，它拉开屋内仅有的一扇百叶窗，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仿木地板上，微小的尘埃在晨光里跃动。
兰云钦睁开疲惫的双眼，感觉自己似乎没睡着多久。手背的骨骼感加重，身体因为自愈变得虚弱不少。
“客人，早上好呀！”闹闹朝兰云钦挥手。
“早上好。”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看向窗外的天空：“今天天气似乎挺好的。”
闹闹一手拿抹布一手拿拖把，开始打扫：“是的是的，天气好，很适合打扫卫生！”
机器人也会觉得天气好适合打扫卫生吗？
兰云钦看着闹闹哼着不知名小曲，眼睛变成星星状，认真干活，不由得嘴角泛起笑容：“闹闹，你为什么觉得天气好就应该打扫卫生呢？”
“没有为什么呀！闹闹就是这样想的。”
“啊这样吗？”兰云钦起身走到闹闹身边，摸了摸它的脑袋。
粗糙的外表，磨砂般的手感，他眉目含笑：“你跟我见过的机器人不一样。”
“那他们是什么样的？闹闹还没和其他机器人交流过。”
“他们没有像你一样的生命力。”
闹闹眼里的星星闪烁，语气兴奋：“真的吗？那絮絮很厉害！是她改造我的！你看这间屋子也是她改造的，她真的很聪明对不对！”
小屋虽然不大，但是被布置得很温馨，各个地方被充分利用，屋内的智控部分有效满足人的需要，可见屋子的主人用心布置打造。
“嗯嗯，是的。”兰云钦习惯性地推测得出结论，住在这样的环境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风家姐弟，对两人放下戒备、升起好感的重要原因。
得到认同，闹闹放下手上的工具，跑去储物室给他拿了两袋补充液：“闹闹请你吃饭。”
兰云钦脸上有些哭笑不得：“闹闹，你是不是应该问过主人的同意呀？”
“你收下吧。”风淼站在房门口有一会儿了，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之前承诺的七天内包食宿，你不用客气。”
经过几次的观察接触，风淼认为兰云钦应该不是个太糟糕的人。
“多谢了。”兰云钦也没推脱，收下补充液，“城内除了补充液，还有什么食物吗？”
“南城区有片轻度污染土地，行政中心在里面种植粮食和蔬菜水果。目前种的最多的是石豆子。这种植物生命力顽强，能在轻度污染的土地里大量繁殖，可以磨粉做成其他食物。”
“新氧城的土地污染严重吗？”兰云钦突然想到以前老师讲过，灾变使得人类的生存环境严重恶化，废土不适合人类生存。
“新氧城的土地污染综合等级为中级，供应居民的地下水需要经过多重过滤才能饮用，你可别乱喝水，城内每年都有几千人因饮用污染水死亡。”
风淼拿着补充液进屋前，朝兰云钦道：“对了，有空你可以去行政中心维运的物资供应中心看看，在东城区，那里面售卖一些居民的生活用品，价格还算公道，但依旧很多人消费不起。”
“好的，我会去的看看。”
喝完两袋补充液，空落落的胃总算有点着落，兰云钦瞧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门前往东城区701街道口。
躲过银字街乞讨者的围堵，兰云钦狠狠松了口气，他实在没见过这近乎野蛮地乞讨，说实话和抢劫差不多。幸好，现在的他兜里空无一物。
一进入东城区，兰云钦明显感觉到不一样，这里没有西城区的混乱灰暗。
楼宇不高，街道干净宽敞，城市带着略微的科技感，步履匆匆的行人脸上有着对生活的向往。这样的地方才符合他对废土城市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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