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你与刘家曾为雇佣关系。因为要继承你姑妈留下的遗产所以才来到云来镇。你曾多次雨天上山,是否早就知道墓地里的女尸不是刘缔?三天前,张奶奶张瑜葬礼,我们走访群众,你表弟曾与严森一起上山,严森还在医院,你表弟却不知所踪。我们是否可以认定你与此事有关?你与刘家关系并不好,刘家曾多次抢夺您作品发布,岑小姐,希望你认真回答,如果可以,请把您表弟也叫过来。”

“我要见刘庆远。”

小小的问询室里。

光线晦暗,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气味,像地下室刚拖完地时散发的水腥气。

面前两个警察愣了愣。

强光照射下,岑让川不为所动,没有露出一丝心虚的表情。

“岑小姐,希望您明白,您现在是嫌疑人。如果不说清楚,你将面临偷盗侮辱尸体罪,三年刑期。”

“我知道,我要见刘庆远。”

不论他们怎么问,岑让川永远只会有一个回答。

她要见刘庆远。

事情一切源头都在刘庆远身上。

她要赶紧处理好,把严森和银清在这件事中摘出去,而不是继续混在这烂泥中,让已经明朗的事情变得更复杂。

她还要回去看看银清死没死。

死了她就得扛着鲛人往外跑路。

不然,她要是被困在监狱,岂不是让黑衣银清更方便弄死她?

在岑让川的坚持下。

两个嫌疑人见面了。

时隔多日,他们再次见到对方是在这样的地点。

谁都没有想到。

刘庆远看起来苍老许多,原本用发胶精心打理的黑发已经变得灰白。

长得像□□的老脸上多出好几条皱纹,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他那只精心收藏的茶宠蟾蜍了,满脸皱皱巴巴,鬓发下的皮肤不知道接触了什么,麻麻赖赖的像要随时喷发的小血山,顶端已经流脓。

“刘庆远。”岑让川主动开口喊他名字。

她们之间隔着长桌,有四名警察身上戴着各种棍棒站在二人身侧。

被喊到名字的人像听不到那般,低垂着脑袋,似在等什么人。

岑让川知道他在等谁,平静地说:“她不会来了。”

银清说过,冤孽压身的时候,只要施害者内心出现一丝动摇或者害怕,就会被言语暗示侵入,瓦解意志。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面前的人无动于衷。

果然自己这种话没用。

岑让川默了默,继续说道:“刘盈说,刘缔也已经死了。”

刘庆远依旧不动,指关节却已僵硬。

“刘盈来找我了,因为我刚搬来时,宅子里不干净,我想上这边的道观躲躲,没想到被缠上了,时间是一个多月前。”她这番话相当于交代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山上的原因。

四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望向另一侧玻璃。

单向玻璃后。

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们。

“这件事本来跟我无关,如果不是刘盈找我,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你们家的人有交集。刘庆远,刘缔这么久没跟你联系,你不好奇吗?”岑让川盯着他,态度忽而变得咄咄逼人,"你早就知道,装作不知道是不是?你看似疼爱她,却把她当宠物一样养大,可你没想到吧,你儿子似乎也一个多星期没跟你联系了?"

提到他家儿子,刘庆远猛地抬头,双目赤红:"你……什么意思!"

岑让川这时却往后退去。

直到两双手将她按住。

她止住后退的脚步,防备地盯着刘庆远:"小庙往西走,香樟树下,两座坟,你猜猜是谁的。"

刘庆远霍然起身,像头被激怒的野兽那样朝她扑来。

恰在此时,封闭的审讯室内不知从哪掠来一阵大风,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环佩叮当声,窸窸窣窣响个不停。

手机录音机摄像头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作用,只响起呲啦啦的电流声。

刘庆远眼瞳里映出的不再是岑让川的身影,而是一片血色。

红盖头边缘穗穗被风吹得摇摆不停,完全遮住岑让川身影。

有一瞬间,审讯室里温度立时下降了好几度,连桌子边缘都结了一层冰霜。

刘庆远瞳孔猛地紧缩。

时钟在墙上滴溜溜逆时针旋转,日月转换无数轮,所有景象都在往后倒退。

红嫁衣褪去,变成镜子中一套精致却略有些旧的黑白套装。

白色花瓣盛开在白衬衣胸前,镂空设计下有朦胧的薄纱覆盖。

暗纹鱼骨束腰四角均有淡淡的金黄色金线刺绣,用以点缀,两侧绑带已经被扎好蝴蝶结。

黑色长裤盖住脚背,只能看到长靴的鞋面和细细的鞋跟。

刘盈拿起又大又宽的黑色玫瑰帽戴在头上,转身问:"好看吗?"

岑让川望着她,认真看了一遍,这才笑着回答她:“很好看。”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古着衣了~”刘盈拎起看起来像长裙的长裤,面料垂坠感极好,用料也足。

她在原地旋转,黑色布料像在半空中飘起的黑色玫瑰,神秘又危险。

刘盈跳着舞,哼着歌,来到镜子前,拨开香奈儿口红盖,枣泥色覆盖上她浅淡的唇色,哑光口红有些不流畅,她伸出无名指在饱满的下唇上碾弄,间或抿唇,让口红更均匀些。

岑让川站在她背后,只看到帽檐下她艳丽的唇色,宛如一片红色花瓣。

刘盈化好妆,喷上香水出了门。

临走前,她站在门外,对岑让川说:“我今晚不回来啦,你一个人要好好在家噢。”

强烈的不好预感让岑让川想上前留住她,可当岑让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却愣住了。

黑猫?

她什么时候变成一只黑猫了!

正当岑让川疑惑,镜子碎了,蛛网般布满整面全身镜,最后,它变成了一扇窗。

她透过明亮的玻璃,望见里面的两个人。

刘缔哭得撕心裂肺,哽咽地向表姐刘盈哭诉:“姐,你都不知道我爸有多混账,他自己生意不行,连同朱矮子一起要我的运气,说只是借运,以后会好的。结果我答应了,生意也有了起色,他们转头就开始跟我要更多。天天跟我要这要那,怎么不冲我弟要?他们对外说的好听,什么都留给我,结果家里不动产和其他产业全写的我弟名字……”

“你不要哭啦,这样吧,既然你爸这么绝情,你跟我走?我们公司最近在招人,以你的设计能力一定可以自己慢慢攒出一笔钱的。大不了以后跟你爸断亲,让你弟给他养老……”

“可是表姐……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弟只是多长三两肉,就可以轻而易举获得一切……”刘缔蓦地抬起头,“这样,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清刘缔的脸,刘盈和窗外的黑猫都吓了一大跳。

明明不过二十几岁的人,脸上皱纹却堪比六十多岁的老人。

刘盈墨色长发迅速褪去深色,变成深深浅浅的灰。刘海下,那双本该黑白分明的双眼已然浑浊地像洗笔水,灰黄混沌。

“你看,表姐,他们把我弄成这样了!我才二十多!他们这是要我命啊!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全家只有你最在乎我了!帮帮我啊!”

刘盈被她如今似癫狂老妪般的状态吓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撞翻了桌面上的水杯。

玻璃碎片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碎裂声。

刘缔看似苍老,力气却大得惊人,将刘盈死死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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