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姜满打了两个喷嚏,发尾湿哒哒的还在往下滴水,男人眯着眼警告周围靠近的丧尸,弯下腰直接将人扛在肩膀上。

不同于刚才配合小孩慢吞吞的步伐,他现在的速度更像是报复性的奔跑,等到了目的地姜满的头发都干了一大半。

身后跟着的小草好不容易追赶上来,再抬头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被草念叨的小孩已经被塞回休息室里,她垂着两条小短腿坐在床上,顶着一头被风吹起来的头发又打了两个喷嚏。

久远的人类记忆被勾了出来,大事不妙袭上心头。他再度打量着姜满,小孩两腮泛红,眼睛迷蒙地打了个哈欠。

男人凑近一些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除了沐浴露的甜香味,还有从人类身体里散出来的微弱病气。

普通丧尸对食物来者不拒,但他们也能从中分辨出哪些食物味道会更好。

站在丧尸阵营里的姜暮不得不感叹人类的脆弱,不过吹了一点凉风就不如原先美味,小孩身上的肉就不多,再瘦下去就得磕牙了。

他冷着脸翻着柜子,找出一块超市里用来作为赠品的蓝白毛巾盖在了姜满的头顶上。

姜满打瞌睡,和从前一样耍赖似的躺在床边:“要爸爸擦。”

这一次姜暮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耐烦,他收起了锋利的指甲,目光扫过裂开的毛衣时动作下意识放轻。

小孩的脑袋硬中透着软,仿佛只要用点力气就能捏爆。

他的力道控制得并不算好,但姜满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男人机械地擦拭着,偶尔挑起一撮头发感受一下湿度,直至姜满沉沉睡去时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休息室里没有窗户,秋天的温度随着日落缓缓下降,床上的小孩哼唧两声蜷缩着腿抱住了自己。

姜暮伸手碰碰她的脸颊,有点凉。

人类很怕冷,明明洗的是热水澡,但因为吹了一会儿凉风就被病-毒侵袭,男人盯着她好一会儿,难免担心她被丧尸病-毒给吞噬成为自己的同类。

好在这里的超市并未被完全搜刮完毕,姜暮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床叠起来的厚被子。

非常普通的蓝白格子,好在够厚,只是被封存在柜子里许久,姜暮抱出来时一股霉气充斥在鼻尖。

丧尸的嗅觉比人类更为敏感,姜暮蹙了蹙眉将被子抖开盖在小孩身上。

方才手臂的肌肉记忆指使着他走出去,趁着日头还好晒一晒会更好。

但这股意志很快就被丧尸细胞给吞噬了下去。

小孩感受到温暖后眉头逐渐放松,她的睫毛很长很翘,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都带着笑。

姜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床边看人类幼崽睡觉,等到反应过来已然饥肠辘辘。

出去捕猎后消耗了不少力气,他想起了那只还躺在休息室的兔子抬脚走了出去。

门从外锁住,衣衫褴褛的男人不同于其他丧尸的步履蹒跚,他的步子轻巧,如若不是那张青色面庞和一双诡异红瞳,同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掰开了锁,面对铺满一地的兔子尸体半蹲下身,黑长指甲如同一把随身利刃,轻而易举地割下一块腹部的肉捏在掌心。

这原本是打猎给人类幼崽吃的食物,他甚至为了完整性并未动用自己的异能,等待猎物筋疲力尽后才给了致命一击。

异兽的气味对丧尸而言并不难闻,但他知道,即使是步入秋日,失去生机的食物也会很快腐-败。

他抓起兔子的耳朵扛在肩膀上走了出去。

姜满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屋内的灯没开,或者说末世三年,超市的灯还能亮起来也算是个奇迹。

她揉了揉眼睛,注意到周围安静的黑暗环境一时僵住了身体,仿佛回到被装在木桶里的日子里。

外面的叔叔喝着酒嘲笑着警察的无能,又兴致昂昂地讨论起这群羊能卖多少钱。

姜满哭着喊爸爸的时候木桶被踢翻,她都以为自己被关进了洗衣机翻滚着,外面的笑声像是机器的轰鸣,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敢再出声。

姜满抓紧被子很小声地喊了一句:“爸爸……”

室内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小孩在被子里瞪大了眼睛,因被恐吓过的记忆让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巨大的恐慌和孤独如蚕蛹将她紧紧包裹住,身体僵硬到无法移动。

姜暮回来时休息室依旧静悄悄的,丧尸夜能视物,打开门时床上那一团才迟疑地动了一下。

应该是醒了。

小孩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很小声地又喊了一遍,带着委屈的啜泣:“……爸爸?”

那一句呼唤小心翼翼,仿佛承载着一个孩童所有的希冀。

丧尸的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身体也并不会因此感到疼痛,但此刻,胸口里的脏器仿佛被人死死攥住硬生生往外撕扯。

无可言说的酸涩闷痛袭遍全身,男人张开口重重吐出一口气,仿佛能够理解人类在濒死之际痛苦的叫喊。

他往前走了一步,沾染黑红血渍的靴子同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姜暮张开口,压着喉咙发出了声音。

丧尸的低吼声在休息室里回荡,床上的小孩却并未感觉到害怕,反而抬起脑袋朝着门口望去。

男人背对着光让人看不清脸,他一步一步走近,直至来到床边才停下了脚步。

锋利的指甲缩了回去,冰凉冷硬的手掌贴在孩子的侧边脑袋,一半掌心是热的,一半掌心是沁凉的水。

那是姜满的泪。

丧尸不会流泪,丧尸不懂为什么人类会从视觉器官里流出液体,他烦躁地缩回了手,又从柜子里找出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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