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正是睡梦鼾熟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拍门声,打穿这内宅的平静。

南宫菩猛然惊醒,前去开门:“何事半夜敲门?”

赵连也顾不得礼数,一双眼赤红的滴血,浑身上下都是焦土:“禀相爷,八方别苑起火,北使无一人生还!”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菩大怒,低声呵斥:“我不是说了制造一场小一点的动静,谁让你把人全杀了?”

赵连也想不通怎么回事,他的确是按计划闯了八方别苑,结果一进去里面的人就全死了,紧接着整个八方别苑就起了熊熊大火,他还是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只不过他还偶然得到了一个情报。

南宫菩回屋匆匆披了一件外衣,重新出来时他的面色已经恢复不少,“走,我们去书房说!”

定远王府。

梁堰和将棋子往桌上随意一抛,若有所思道:“人都死了,又放火烧苑?这是生怕无人得知啊!”

“卑职失职,请主子恕罪!”

揽玉抱拳跪在地上,后背冒了一层冷汗,明明整个八方别苑固若金汤为什么还会莫名其妙起这么一场大火。

梁堰和丢完最后一颗棋子,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说:“我原是想着人活着事情能够简单些,现在死了就死了吧。”

皇宫,章重宫。

大内总管云进安一边研磨,一边苦笑道:“陛下,如今北边之事彻底平定不下了。”

靖帝手下龙飞凤舞,泼墨挥洒,所做之景跃然纸上,画卷之上笔墨未干,靖帝已然搁笔。

帝王嗤笑一声,声音震聋发聩:“朕倒觉得比起议和,收入囊中岂不是更好!”

历代帝王皆由功勋伟业,到了他不过也只是在良策上加以改革,如能彻底荡平北境,史书上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进安将那幅墨画拾起,恭敬道:“不知是何人走了最后一步棋。”

最后一步棋,一步无可挽回的棋。宫中暗卫确实被派去了八方别苑另有打算,然而起火一事蹊跷诡异。

靖帝冷声:“此事交予秘阁暗中调查。”

左相府。

南宫菩连咳一阵,猛灌一口浓茶才顺气不少,他看了一眼手下,缓缓开口:“得了什么情报快说。”

赵连不敢隐瞒,忙从袖口掏出了一块布料,质地极薄且韧,本是不易辨别之物,然而布料反转过来上面的半块图纹却叫他认了出来。

是白家的商徽。

云间城白家,是已故定远王生母的老家。

南宫菩表情一沉,枯瘦的手指搓着手底下的这块布料,嘴里呢喃念道:“云间城白家,定远王……”

先不说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白家参与其中,此事若是被放上明面,便是脏水都能让定远王府一身泥。

只要拿捏了白家,定远王不也要同他一路,到时候让小九嫁给他,这样北边三十万兵马不照样他也能分一杯羹!

南宫菩眼角吊垂的眼里精光闪现,长舒一口气,已经想好如何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了。

一夜之间,帝京之内流言四窜,却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恢复往日安宁。

因为议和之路失败,北边的王权进行了一波血洗。

政权更迭,老突厥下台,新的继承者上位。

天光乍破,泰安殿百官临朝。

因为八方别苑的事情,大朝会上人心算计。

最终,此事交由大理寺彻查。

在这人人避嫌,居家不出的时候定远王府暗中来访了一位贵客。

梁堰和一身还未换下的官服,端坐在椅子上,他微抬手下人便送了新茶上来,“相爷好兴致,下了朝就来我这王府。”

南宫菩脱下帽子,微微端了一下手,便坐在了他一旁的椅子上,摸着胡须笑呵呵道:“本官不才,偶得一物想找王爷辨认一下,这才匆促叨扰。”

“什么东西需要相爷亲自来一趟?”梁堰和微微一顿,望了他一眼。

南宫菩拿着那块布料,笑道:“此物本官年轻时见过,现在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不知王爷可记得?”

梁堰和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的瞳孔一缩,却也正是这一细微之举让南宫菩更觉得胜券在握。

南宫菩接着说:“此物乃是本官偶然在火场所得,八方别苑大火太蹊跷了,本官相信此物一定能让大理寺断案有所突破!”

梁堰和目光冰冷,看着南宫菩寒声道:“相爷想做什么?”

南宫菩轻嗤,开始装傻充愣:“王爷此话何意,本官当然是想为查案增添一抹助力!”

“相爷连我这王府正门都不敢走,不就是想说一些旁的吗?何必拐弯抹角呢?”梁堰和掀了下眼帘看他,淡声道。

南宫菩这下正是愣了一瞬,想清楚之后也明白过来明人不说暗话,他两手笼在袖子中,端坐椅子上,发出一阵大笑:“本官也只是想和王爷结个亲家,九公主是我们南宫家的外孙女,若是能嫁与王爷就再好不过了。到时本官得到的线索都算心意,交给王爷处理。”

“原来相爷是想与本王合作?”梁堰和轻轻点了点桌子,截然不同的语气似是真就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就连声音都平和了一些,“相爷的确厚爱,得到了这般重要的线索居然是先拿来和本王分享,若是此事举证有功必定能得圣上奖赏。”

南宫菩被茶水一呛,老面赤红,声音嘶哑的反问一句:“王爷听不懂本官的话吗?本官说的如此明白,莫不是王爷不在乎这些线索?”

他摸不清这位王爷在想什么,该不是打战把脑子打坏了!

梁堰和两手一摊,眼里浮现淡淡笑意:“本王当然在乎,为查案增添一抹助力这不是应当的,相爷尽管举证揭发,本王便在身后助相爷一臂之力!至于九公主……”梁堰和幽幽开口,目光清泠泠落他身上,“我可没兴趣。”

南宫菩起身,一抽袖子背手在身后,仍不死心的接着问:“王爷当真想好了?事关云间城白家……”

梁堰和起身,轻扫两袖,“送客!”

南宫菩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气愤离开。

待人走后,梁堰和迅速吩咐下去,“去查白家。”

*

大理寺在彻查八方别苑一事之中,好不容易得到了线索,结果一查却又是毫无所获。

事情折腾半个月,不见人为痕迹,最终以天灾终了,回复了北边。

这日,陈轻央被带去了章重宫。

帝王正在批改奏折,殿内静悄的可怕,云进安向这位公主殿下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恭敬跪下,行了一个礼:“儿臣见过父皇。”

“来了啊,”靖帝凝视了她一眼,把手边的折子交给云进安,后者双手捧着送至跪在殿中的人。

陈轻央打开看了一眼,有着不切实际的荒谬之感!

梁堰和居然在这般境地下上折,要娶她!

白纸黑字,确确实实是梁堰和的字迹。

靖帝冷哼一声,眸子轻睨,难辨喜怒,“确实是有几分本事,朕一言既出,自会下旨为你赐婚。”

陈轻央还跪在原地,似是半天没回过神。

云进安轻咳一声,才唤回了这位六公主的神。

陈轻央眼神慌张闪逝,连忙垂首额心贴地:“多谢父皇。”

使臣一死,梁堰和依旧是手握重兵的定远王,他的兵马压境北地,而他独留帝京。

若是在娶了公主,无疑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参与党争,只忠于那把椅子上的人,靖帝如何能不对他放心。

只怕现下所有人都猜测纷纷,使臣之死与他有关,不然何苦在这时像靖帝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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