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块糕点确实是用归霞草制成。”花农仔细品尝过糕点后,肯定地说。
此时,长公主府荷花池中的水榭内只有宁玉瑶和花农两人,就连青黛和青筱都被宁玉瑶打发得远远的,不许任何人靠近。
宁玉瑶听后,心中只觉果然如此。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可确定?”
花农再拿起桌上切成小块的糕点仔细尝了尝,笃定地说:“奴才敢以性命担保,这就是归霞草。”
他接着向宁玉瑶解释,虽然慈州并不产归霞草,但丹昌县与南昭交界处的互市上,每年归霞草生长的季节,都会有大量的南昭百姓带着新鲜的归霞草前来售卖。他们丹昌县的人从小久吃着这种草长大,更何况归霞草气味独特,他绝不可能认错。
宁玉瑶从怀中拿出今日新从皇后娘娘那讨来的香囊,扔给花农:“你再看看,这里边的是什么花。”
花农小心翼翼地接过香囊,闻到香味时,他心中已有猜测,但当他看清里面的干花瓣,心中依旧掀起惊涛骇浪,居然真的是春玉娅!春玉娅的香囊再加上归霞草糕点,弄出这两样东西的人想做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是何物?”宁玉瑶再次问道。
老花农回过神来,跪在地上答道:“回郡主,这里面含有春玉娅的花瓣,观这色泽,炮制时间不过三日。”
宁玉瑶垂下眼眸不再多问,语气冷淡地说:“下去吧。”
老花农满头是汗地退出水榭。
宁玉瑶没有提醒花农,能活这么大年纪的奴才,无论是否有其他优点,嘴严、没有好奇心都是他们活命的本能。
宁玉瑶在水榭中凝视着春玉娅花瓣和归霞草糕,静静坐了许久。她想不明白祁夕滢从哪里学到的害人法子,更想不明白祁夕滢为何要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嫡母。
宁玉瑶申时就已出宫回府,寻花农问完话便一直在亭中呆坐着。
直到夕阳西下,青黛忍不住要违令上前来询问时,宁玉瑶看向青黛:“请方太医过来。”
青黛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郡主您可是身体不适?”
“无碍,快去吧。”宁玉瑶轻声说。
青黛听得宁玉瑶情绪不佳,不敢耽搁,赶忙叫侍卫去太医院请方太医。
自宁玉瑶出生起,便一直是方太医替她看诊,不论医术还是人品,方太医都是宁玉瑶最信得过的。而且以她的名义请方太医过来,也最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祁婧惠和宁渊正在书房商议林鸿轩那边的进展,听到侍女来报,明安郡主身体不适,已经请了太医。
祁婧惠懊恼自责:“近日被那些琐事绊住了手脚,许久都未去关心瑶儿,连她身体不适都不知道。”
宁渊握住妻子的手,劝慰道:“别着急,我这当爹的也有疏忽。我们先过去看看,瑶儿这些时日都在宫中陪娘娘,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祁婧惠反应过来,方才她也是关心则乱,宫中每隔几日便会有太医去给娘娘请平安脉,瑶儿若真身体有恙,娘娘也不会坐视不理。
宁玉瑶依旧坐在水榭内没动,晚膳也只在水榭中随意吃了些。
天色渐暗,水榭四周挂满了灯笼,照得宁玉瑶身侧灯火通明。
“瑶儿,哪里不舒服?”祁婧惠和宁渊急匆匆地穿过廊桥走进水榭。
宁玉瑶一愣,立即站起身:“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傻孩子,”祁婧惠轻抚宁玉瑶苍白的小脸,心疼地说,“身体不适怎么不告诉娘亲,你房里的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宁玉瑶拉着父母坐下,靠在母亲肩上,“不关她们的事,爹娘,待方太医来了你们就知道了。”
祁婧惠搂着女儿不再言语,宁渊则看向桌上残留的糕点和花瓣,若有所思。
“殿下,国公爷,郡主,方太医到了。”
宁玉瑶立即坐直身子,下令:“请方太医过来,其余人等全部退出水榭,任何人不得靠近。”
祁婧惠和宁渊身边的侍女小厮待主子们点头后,齐齐退出水榭。
祁婧惠握住宁玉瑶的手,心知瑶儿恐怕又发现了不得的事了。
“方太医,”宁玉瑶不待方太医行礼,便直接问道:“你可知道春玉娅和归霞草?”
方太医正欲行礼的身体一顿,立马躬身回答:“回郡主,春玉娅花香凝神静气,归霞草活血化瘀,这二者分开都是对身体有益之物,但它们同时使用则会变成一味慢性毒药。”
宁玉瑶垂眸,着与花农所说相差无几。
祁婧惠疑惑:“这两样东西为何本宫没听说过?”
宁渊年轻时曾去过南边,解释道:“这两样东西都是南昭盛产的,别的地方很难种植成活,所以雁京的人鲜少知道。”
方太医点头称是:“国公爷博闻强识,春玉娅此花在大宸尚有慈州可以生长,但归霞草确实只产于南昭。”
祁婧惠蹙眉:“既然雁京没有,瑶儿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宁玉瑶抿唇,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只是指着桌上的物品问道:“方太医,可否识得这是何物?”
方太医告罪一声,上前拿起糕点和花瓣仔细查看,他眉头紧锁,片刻后回道:“这花瓣便是春玉娅,而糕点的主料则是归霞草。”
方太医的话打碎了宁玉瑶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她轻声问道:“若中了这两物的毒,可有救治之法?”
方太医替贵人治病多年,心知明安郡主此番恐怕不是单纯地询问,他打起精神仔细解释。
这毒药起初并不凶猛,寻常人家若不小心误食,只需多喝水,两到三日便可排出毒素。但若是长期在春玉娅花香的环境中食用归霞草,此毒将会逐渐侵蚀内腑。
方太医所说与老花农大致相同,只是方太医从医者的角度回答得更为详尽。
方太医又补充道:“此毒初发之时并非不治之症,但问题在于,若不了解南昭国的这味毒方,极易将其误诊为普通心疾,从而延误治疗。待毒发时,中毒之人面色青黑,届时恐药石难医。”
宁玉瑶眼前闪过舅舅、舅母青黑的遗容,哑声问道:“不知方太医可有把握诊断出病人是否中了这春玉娅和归霞草的毒?”
方太医不敢托大,只敢称五成把握。
“多谢方太医为我解惑。”宁玉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方太医道谢。
方太医忙道不敢,见郡主无事便欲告退。
宁渊叫住他:“方太医……”
方太医会意:“郡主偶感风寒,老臣这就去替郡主开方子。”
什么春玉娅、归霞草,明安郡主可不知道这玩意。
宁渊笑着点头:“有劳方太医。”
待方太医离开水榭,祁婧惠轻声问眼眶发红的宁玉瑶:“瑶儿,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东西?”
宁玉瑶微微张开双唇,正要说话,眼泪却先滚落下来,她哽咽道:“舅舅、舅母……他们身边有春玉娅,也吃过这归霞草……”
祁婧惠和宁渊一惊,祁婧惠连声问道:“陛下他们怎么会吃到归霞草?春玉娅又是从何而来?内务府的采买太监都是死的么!”
宁玉瑶擦了擦眼泪,“是二公主……”
祁婧惠听女儿将这些日子她的所见所闻详细道来,又惊又怒:“孽障!”
胆大包天的孽障,竟敢弑君、谋害嫡母!
祁婧惠如何不怒,皇上不仅仅是帝王,更是她一母同胞、护着长大的亲弟弟。
祁婧惠压下怒火,轻轻搂着宁玉瑶问道:“瑶儿,你可吃了这归霞草?”
宁玉瑶将头埋进母亲怀里,轻声说:“在舅母那里咬了一小口,但很快就吐了。”
祁婧惠放下心来:“那就好,此事还有谁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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