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这个神女的名号,除神寨中人,无任何外人知晓。出了神寨后,连高力都没有再唤过沈扶神女,此人定是认识神寨中人。

是否是被送出神寨的那人告诉他的?

沈扶力气越来越大,她几乎将监正拽起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长风看了眼走来的萧禹,对沈扶说道:“沈姑娘,他已经死了。”

沈扶还是拉着监正的衣领,萧禹走来她身边,握住沈扶的手,试图拉开她。

“阿扶,松开吧。”

大掌覆在手背,萧禹的声音响在沈扶耳侧,沈扶咬了咬牙,松了手。

萧禹半抱着沈扶站起身,沈扶撤手收进自己袖子里,随后往外走去。

萧禹站在原处对长风说道:“去将此间情形报给父皇,再去宫外买些糖豆回来。”

长风一愣,“是,殿下。”

八月中旬的天气闷热,沈扶走出地牢,被宫道上的热风一吹,心中那无名的火苗猛的窜成滔天大火。

她想问天地,为何总有人在世间作恶,为何总有人以己私欲去伤害他人,又留下无限疑云一走了之,徒留困局之人如干锅上的蚂蚁,急到团团转又无可奈何。

“爹,娘。”

至亲早已离去,只余她一人,无依无靠立于天地间。

沈扶抬头看着宫墙之上探头的鸟儿,忽然不知脚下之路该如何走了。

“叽叽——”

鸟儿歪头看了沈扶几眼,展开双翅重回天空,不过半刻便无影无踪。

从前的她也是只自由自在的鸟儿,沈扶想着神寨的风光,胸中思念翻涌奔腾,她心道不能一次碰壁,就这般不知所措,要知道自己走在这条路上是为族人复仇,怎能轻言放弃!

“阿扶。”

萧禹一直默默站在沈扶身边,他将沈扶鬓边纷飞的发丝别入耳后道:“我在这呢。”

沈扶转头,抬了下唇角道:“殿下,我们回去东宫。”

萧禹点头笑道:“好。”

沈扶先往前走去,萧禹慢她一步走在身后,他看着沈扶倔强的背影,心中角落里早早埋下又被掐断的嫩芽,开始重新生长。

二人回到东宫,沈扶一刻不歇地走到西殿里的寝室道:“阿蝶,将那长命金锁取来。”

“是。”阿蝶取来后道:“沈姑娘。”

沈扶拿着那金锁走到外殿,递给等在那里的萧禹道:“劳烦殿下看看,可认得这金锁?”

“昨夜那人留下的?”

“是。”

萧禹接过来,翻看了几遭后道:“这是父皇在皇子公主出生多的那一年,给我们打造的。”

“殿下能看出,这是哪一位皇子或者公主的金锁吗?”

萧禹晃了晃金锁,金锁发出响声。

“应当,是老三的。”萧禹皱眉道:“铃铛内按排行放着金珠,我听响声内里当是有三颗。”

沈扶道:“难道我们想岔了?想要害殿下之人果真是三皇子,那昨日偷锁之人……”

沈扶话还没说完,高力从外面跑进来道:“殿下,勤政殿来人,说陛下请殿下和阿扶一同前去勤政殿,昨夜潜入钦天监内的贼人找到了。”

“找到了?”沈扶急切道:“是何人?”

高力道:“来人并未说,只请你们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萧禹将锁子收到袖中道:“走吧,我们一同去看看。”

-

走进勤政殿内,殿内坐满了皇子和皇妃,角落处,勐王也在那里,他与沈扶对视后笑了下。

沈扶轻轻皱眉。

二人一同行过礼后,萧禹入座,沈扶站在他身后,看着殿中跪着的女子。

皇帝道:“人齐了,开始吧。”

“是!”福临上前道:“昨夜此宫女夜间潜入钦天监,意图破坏监正陷害与太子的证据,还伤了太子殿下。”

闻言那宫女不屑地笑了一声。

“大胆!”福临道:“你说,昨夜你到底想偷走何物?”

那宫女道:“奴婢想偷何物,太子殿下不是清楚吗。”

萧禹瞥了眼那宫女,将袖中的金锁掏出来递给福临,道:“父皇,这是昨日阿扶在角落捡到的。”

皇帝拿起金锁,如萧禹般在耳边晃了晃,随后看向左手座下的一位娘娘。

福临又拿着那金锁走到那娘娘身边道:“盈妃娘娘,您瞧瞧,这是否是陛下给三殿下打的锁子?”

盈妃脸色惨白,接过后只看一眼便跪下道:“陛下,这锁子成儿数月前就弄丢了,他一直不敢告诉陛下。他怕陛下龙颜不悦,还特地画了图,请宫外的金匠师父打一个,陛下可派人去问,求陛下明鉴啊。”

皇帝不言,指了指那宫女。

福临问那宫女道:“三皇子的锁为何在监正屋中,你又为何深夜前去偷锁?”

“自然是殿下给监正的。”宫女道:“那日祭祀之前,三殿下便吩咐过奴婢,若监正用占卜陷害太子之事败露,便一定要去将金锁偷回来。”

福临道:“照你所言,监正是受三皇子之命,陷害太子殿下的?”

宫女反问道:“难不成太子就没有害过三殿下吗?”

“你!”福临一着急,嗓音有些尖,他道:“大胆奴婢——”

“福临。”皇帝道:“接着问。”

福临气的叉了叉腰,他道:“那三皇子那日,怎会自己在殿前那般失仪,以至丢了性命?”

宫女恶狠狠地看向萧禹,“那杯茶本应该是你喝!是你让那个贱人将茶换了!死的人本应该是你!”

沈扶微微皱眉,心中愈发感觉不对劲。

太顺了,这个宫女所答都太顺了,她将罪过全都引到三皇子身上,引到一个不会开口的死人身上。

沈扶道:“你并未说出,三皇子为何要害太子殿下?”

宫女道:“还能为何!三殿下自幼爱读书习武,功课功夫样样在太子之上!偏太子只是娘受宠,早出世几年,便处处压着三皇子!太子死了,三皇子就能出头了!”

沈扶想起三皇子那日那般样子,三皇子的面相看上去并非勤奋之人,且可能是极爱花天酒地的纨绔之人,怎会如宫女所说这般。

“新鲜。”萧禹嗤笑道:“孤可从未听说三弟爱读书习武,倒是听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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