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行至皇宫最角落,与周围红墙金瓦不同,这地方到处长满杂草,即使隆冬之中依旧挺立着。

那马夫下车行礼道:“姑娘,到了。”

层层台阶矗立在姜瓷面前,上面布满青苔,抬头望去,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紧紧闭着。

踏至门前,两位身穿银甲的侍卫拦住了她,铁剑挡在身前,她抬眸看去。

那眼神慑得草包士兵背后一凉,眼前人分明是少女面貌,怎么会有如此吓人的气场。

他结巴道:“牢……牢房重地,闲杂人等还请离开!”

另一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给他吓成什么样了。

姜瓷依旧没动身,只道:“我要见大将军。”

那人嗤笑一声,将剑放了下来,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大将军是你说见就见的吗,我今日让你进去只怕你连这门都推不开。”

眼前铁门足有两人高,两道门严丝合缝地关着,别说是她,就算是个壮汉来了,也不见得能推动。

姜瓷蓦地笑出了声,眼神望向他斜后方那不起眼的机关。

她伸出手,轻轻将那草包士兵微抖着的剑推开,行至那机关前,回头望向他们。

淡淡道:“那小女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便要去推那机关,不等铁门打开,一把寒刃忽然立在了她的后颈。

姜瓷感受到剑意,停下了手,刚才还吊儿郎当不屑的士兵突然喝道:“谁允许你动那东西的!”

她周身气息蓦然降低,并未挪动脚步,寒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草包士兵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见她贵气难掩,也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他看着另一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伤了姜瓷。

举着剑的人自觉被驳了面子,他在这处当差多少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多少贵族子弟最后沦为阶下囚,照样要对他低声下气。

他举着剑的手未动弹,心中对那个草包满是轻蔑,新上任的人就是胆小。

“我管你是谁,今日你别想进去!”

话落,一把匕首快速飞来,利刃刺穿飞雪,直直斩断了他举着剑的手指。

霎时间鲜血飞溅,“哐当”一声,剑砸在了青石板地上,连带着温热的手指。

那士兵反应过来时,手指已断,痛苦席卷全身,眼中不屑顿时化为惊恐。

陆无浮将姜瓷轻拉至一旁,躲开了四溅的血液。

他睥睨着匐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士兵,冷冷笑道:“咱家可有资格进去?”

一旁那草包见此抖成了筛糠,知道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急急跪下去,恭敬道:“厂……厂督大人!”

姜瓷眼中划过一抹惊色,又快速遮掩下来。

她如今越发看不懂这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前世他分明将那书信给了李氏,要说李氏临死前还骗人她是不信的。

陆无浮看向说话的草包,轻笑道:“见着是咱家还不把门打开。”

他说话时分明笑着,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那草包急急称是,爬起身行至机关前,颤颤巍巍将门开了下来。

姜瓷默不作声往一旁移了半步,淡声开口道:“多谢。”

“这是你今日第二次跟咱家道谢了。”陆无浮眼中闪过一抹看不懂的情绪,“若真想谢咱家有空至万春楼一聚便好。”

她神色一滞,万春楼是当今最繁荣的酒楼,官家子弟大多喜爱选在那方聚餐。

只是她认为她对陆无浮还没到能坐下来心平气和聊家常的地步。

但姜瓷还是微微颔首道:“好。”

见她答应陆无浮也不多说,面容上又浮上笑容,侧身伸手道:“请。”

两人进了其中,里面士兵见是陆无浮,也未刁难。

毕竟谁不知陆无浮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朝廷大事皆有他的插手,若是得罪了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进入时未觉,越往前走越发觉得阴冷,还有一股难言的味道。

墙壁是粗糙的石头堆砌而成,微弱的火把在墙上摇曳,一会一阵绝望的哭喊声,不由得让人全身发寒。

陆无浮见姜瓷眉头微蹙,淡淡开口解释道:“被关进这地方的人,大多都无人问津,死后也就随意拖出去丢了,留下来的血却没人清理,一年又一年,最后臭味怎么也消散不掉了。”

姜瓷垂眸走着,一字一句道:“可能是灵魂太过冤屈,不愿走,留下些东西来提醒世人。”

她想到姜棣也曾被关在这种地方吗,那时的他该有多绝望呢,分明正直了一生,却要面对那般构陷。

陆无浮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敛着眸子道:“若那些人本就罪该万死呢。”

“罪该万死之人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姜瓷忽然停下转身看着他高声喝道。

在一片哀嚎中,少女清澈的声音格外引人注目,竹月自然是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握住铁杆拼命朝外喊道:“小姐!”

姜瓷闻言急急顺着声音小跑过去,竹月被关的房间算不上恶劣,甚至挺干净的,可在这样的环境中本身就是一种对心里的折磨。

陆无浮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一片涩然,他手紧紧攥成拳头,在袖中越发用劲。

是啊,他这般罪该万死之人,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牢房中水滴落下,滴滴响声砸在所有人心上,安静片刻的牢房又开始喧嚣起来。

有人喊冤,有人求饶,有人愿意赴死却放不下家中妻子。

门被紧紧锁着,姜瓷使出全部的劲也拉不动半分,竹月焦急看着她。

“小姐,奴没事,你千万别伤着自己。”

话刚落下,竹月忽然瞳孔缩紧,盯着姜瓷身后,颤颤道:“小……小姐。”

姜瓷手中动作顿住,抬头不解,不等她回头看去,周以延满是寒意的声音传来:“姜二姑娘这是要劫狱?”

她回过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小,但她不愿离开竹月身边。

于是站定抬头道:“大将军无缘无故绑我的人难道我不能管吗?”

周以延跟她对视,她眼底竟是再也见不到平日里半分的柔软,看向他一片冷漠。

他微微蹙眉,刚要问她是如何进来的,却扫到她身后站着的陆无浮。

烛光照在一旁,他的脸半明半暗,添了几分神秘感,却让人觉得有几分淡淡威胁。

陆无浮察觉到目光,勾起嘴角道:“将军,又见面了。”

周以延轻睨他一眼,嫌恶丝毫不遮掩,他转眼不再看他,回答姜瓷的问题。

“姜二姑娘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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