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满脸不服,冷哼了一声。

扯动到脸上,被秦璋揍出来的伤口,疼得他伸手想碰一下。

他手才举起来,四叔秦正民一脚就踢过去了:

“小兔崽子,你还真想伸手啊。”

被自己亲爹踢倒在地的秦璟,又不能还手,气得他浑身都直哆嗦,眼前阵阵发黑:

“谁要动手了,我是脸上的伤口疼。”

秦老爷子:“别说废话,去给你嫂子赔罪。”

秦璟坐在地上,认命的嘟囔了一句:“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秦璋举起手,秦璟是真怕他,马上身体往后缩了缩。

“你还挺不服气啊,要不我再揍你一顿。”

二叔秦正慎也说道:“瞧把言今伤的,就算替你娘赔个不是,也没委屈你们娘俩。”

全家都是这态度,秦璟还能说啥。

从地上爬起来,他站端正了,冲着言今拱手道:“嫂子,我错了,以后再不敢胡说八道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言今也屈膝回礼:“理不辩不明,不是我非逼着三弟低头,而是把话都说清楚了,以后一家人相处起来,才不至于三天两头的闹误会,次数多了亲戚便也不亲了。”

老爷子表态了,秦璟也低头了。

言今又不是洪氏,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强辩三分的性子。

她冷得下脸,也能立刻笑容满面。

就见她看向秦珑,笑着说道:“也是我不好,才进门脸皮薄,听了几句不中听的,心里就受不住了。有劳二弟跑趟我们院子,我给你还有三弟,六弟小琥都买了新袄子,全当我给三弟也赔个不是。”

秦璟:“谁要你那破……”

被亲爹拿眼睛一瞪,他不吱声了。

秦珑作揖道谢:“有劳嫂嫂费心了。”

秦珑就比秦璋小两岁,但几个弟弟里,他对言今最为有礼。

从言今进门第一天,他就以嫂嫂相称了。

秦红霄听得眼热,也想问问言今,有没有给她带东西。

但是院子里的氛围实在吓人,秦红霄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跑回屋里去找秦玉兰这个三姐了。

……

言今与秦璋并肩走出秦家,往言家小院走去。

秦璋忍不住说道:“早知道,就不往爷院子里去了,叫你平白受这么大的委屈,一会见了咱娘还不得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言今有手,碰了碰右眼眶:“要么说是你干的,要么就实话实说,是被四婶挠的,毕竟伤在脸上,瞒是瞒不住的。”

秦璋脸更垮了:“哪能咋办,往我身上按呗,要是叫咱娘知道,是我四婶动的手,只怕都得叫你留在言家,不许跟着我回来了。”

言今微微低头,瞧着地上被月光,映衬出的两人身影:

“其实我也没想到,你真会对四婶动手,她是一介女流,又是你长辈,你就不怕以后见面大家尴尬。”

秦璋满脸诧异:“这叫什么话,她是女的,难道今今你就不是啊。知道你身手比我好,但在秦家我这种时候不给你出头,难道真叫你自己动手打回去啊,那我也太没用了吧。以后见面,她要好好的,这个婶子咱们就认下,她若不想好,大不了各过各的。”

两家离得近,说几句话的工夫,已经到了言家院外。

这个时辰,屋里已经熄灯了,言今叩门,很快正房言朝那个屋最先亮起来了。

“谁啊,这大晚上的,不是急事明天再来吧。”

言母的医术不错,不但在村里传开了,就连附近几个村子,陆陆续续都开始有人来瞧病了。

离得远的,赶到清石村天都黑了,他们又不想耽搁,所以时常有人大晚上叩门。

若是病情真是十万火急,言母多晚都会起来。

可很多根本不是急症,言母身子骨本来就差,夜里总被折腾起来,身体没毛病的都扛不住。

所以言朝会先问明白,不是严重的病,就把人劝退,白天里再过来。

言今:“兄长,是我。”

院内传来跑步声,院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在秦家被欺负了。”

大半夜往娘家跑,换谁都会往这上面想。

秦璋:……

这个大舅哥,支个摊都能给人算命了,这嘴开了光吧。

言母那边屋里,也亮起来了。

等到言今进了屋,烛台照应下,脸上的伤立刻就被瞧见了。

言母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快到炕上坐着,我给你取药。”

主屋这边的动静,魏禾也被惊动了。

推门进来,瞧了眼言今眼眶上的伤:“这是指甲伤的吧,秦璋不会是你干的吧。”

魏禾没嫁到齐家前,是想抓住秦璋当救命稻草的。

对于他的事情打听过不少,秦璋爱打媳妇的传言,她也是知道的。

言朝伸手就把秦璋的衣襟给扯住了:“我妹嫁给你,我都觉得委屈她了,你还敢动手。”

秦璋哑巴吃黄连,心一横,就等着言朝先揍他一顿,让言家解气了再说。

但言今却忽然笑了:“若是他动得手,他还敢陪着我回来嘛,而且兄长你觉得,他伤得到我?”

言朝缓缓把手松开了:“今今,那你是怎么弄的。”

言今面不改色的编道:“那些村里人把秦家给围了,兄长你不是也在场瞧见了,我回去后心里想着这件事,卸下珠钗时没留意,被簪子在脸上划了一下,这不赶紧回来找娘给我拿些药嘛。”

秦璋强装镇定,感激的向着言今看去一眼。

想到言今在来的路上,言语间非逼着他把这事给认了。

如今看来,就是在逗他玩呢,秦璋心里又美得不行。

以前他感觉得到,言今不是太喜欢搭理他,现在都时不时能与他说笑了,他能不高兴嘛。

言母拿着盒药膏回来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言母又笑呵呵的看向秦璋:“大晚上还劳烦姑爷送她回来一趟,我这女儿嫁过去倒是叫你操心了,快坐吧,别站着了。”

秦璋听得那叫一个心虚,尤其对上,言今似笑非笑看向他的目光。

坐在凳子上,他都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言母又叫魏禾去拿干果,让言朝去烧热水泡茶。

言今赶紧说道:“除了来拿点药,我才从县里回来,也见过齐家人了,我有些话想同表姐单独说。”

言母帮言今,在眼眶处上好药后说道:“成,那你去魏禾屋里聊,就叫姑爷在这吃茶等你。”

魏禾一刻都等不得,忙引着言今回了自己屋。

“怎么样,齐航同意将我儿子放了吗,只要他答应,叫我干什么都行。”

言今叫她别急,扶着魏禾坐下,就将与齐航谈妥的条件说了一遍。

魏禾听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这都是真的吗,一个月给我几十两银子不算,还派丫鬟婆子伺候着,齐航何时这般好说话了,你别是事情难办,故意拿话安慰我。”

言今笑出了声:“一个月二十两银子,我就算想哄着你,我可没银子自掏腰包,还得给你买丫鬟婆子,这谎话为了圆住,未免太废银钱了。”

魏禾就是不太敢信,此刻一琢磨,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那……那我明天一早就回齐家,不就是当众说一句,冒儿还小,老爷留下的产业都交给齐航这个堂哥代为打理,等我儿及冠之后再当家做主。”

魏禾乐的都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

“他怎么就答应了呢,早知道这般容易,我还在齐家闹什么,齐老头在的时候吝啬得很,就怕我年岁比他小太多,在外头和别的男人勾搭一起吞他的家业。不但不许我出府,一个月也给不了我几两银子,如今每月都有二十两,冒儿也回到我身边了,齐家的事还什么都不用管,言今,你叫我如何谢你才好。”

魏氏情绪平复一些后,撩起裙罢,向着言今就要跪下。

若非言今赶到魏家,将她从那个漏雨返潮的小黑屋里救出来,别说母子不能团圆,她有没有命继续活着都难说。

言今赶紧站起身,往旁边侧了侧,没受魏氏这一拜。

“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不过你别明天去,魏进的事情,齐航办妥了你再回齐家。一来他们堂兄弟相争,该着急的是他,你若急了,就变主动为被动了,以后事事都要听他摆布。”

“而且他真暗中对你兄长下手了,就等同于咱们也捏住了他的一个把柄,若有天他彻底掌控齐家,又要对你们娘俩不利,这个把柄可以震慑他。”

魏禾其实没怎么听懂,但她就是觉得,言今眼睛亮晶晶的说出这些话时,那份沉稳,还有步步为谋的安排,叫她也跟着心里安定下来了。

“好,我全都听你的。”

言今看了眼,这间自己住过没几天的厢房:

“你也知道,我们一家三口是流民逃荒到村里的,这小院也是当初分到手里的,等到齐航每月开始给你银子,表姐若觉得简陋,可以自行离去。”

叫言今感到意外的是,魏禾竟摇头说道:“我哪里都不去,你在魏家也不是没瞧见,我住的是什么地方,这屋子是小了些,但是姨母宅心仁厚,对我颇为照顾,叫言朝表弟给我添置了许多家具,这就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住着别提多舒心了。”

言今苦笑道:“可你也瞧见了,我时常会回来,秦璋也会跟着。我是怕你心有芥蒂,又不好说出口,就算真搬走了,咱们是亲戚会继续走动的,你有任何事我不会坐视不理。”

魏禾用帕子掩嘴笑出了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光嫁人都两次了,有那样一个哥哥,你觉得我当寡妇那会,他会只灌醉了秦璋往我屋里送吗。”

“所以言今妹子,你别看着我碍眼,表姐我现在只想守着几个孩子过日子,什么秦璋,刘璋的,老娘如今依旧是齐家大太太,一个月二十两花不完的银子,还有人伺候着,男人算什么东西,以后我就管秦璋叫表妹夫,他不得老老实实的应下,想想都痛快。”

魏氏说完,笑得更加花枝招展。

其实她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受得磨难多了,反倒有了今天的这份豁得出去的洒脱。

言今也陪着她轻笑出声,心里对魏禾有佩服,也有恻隐之心。

说完齐家的事情,言今又道:“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表姐帮忙,我想与齐航做些买卖,到时我会写好书信,有劳表姐回齐家时帮我带去。”

魏禾眼睛一亮:“表妹你要做生意啊,能叫我跟着你一起吗,我不是每月有二十两银子嘛,就当我入伙的钱,你看成不成。”

见识过言今,处理齐家事情的本事。

魏禾吃过苦,也知道男人靠不住。

她也想事事从此靠自己,谁会嫌傍身的银子多,要是能跟着言今赚些钱,她是求之不得的。

而且她有三个儿子,将来娶媳妇的钱,她也得早早的攒出来。

言今笑了,才要开口说话,却不料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把她给打断了。

魏禾也站起来了:“这是村子里出事了,可能走水了吧。”

各个村子,晚上都有更夫,遇到急事就会敲锣。

魏禾对这个太熟悉了,马上推门走了出去。

秦璋那边,也推门正好走出来。

“言今你在这待着,我去瞧瞧村里怎么了,也不知道哪边出事了,我要耽搁的时间久,你今晚就陪着娘一起住,我明早来接你。”

言今没接话茬,而是向着言朝看了一眼。

兄妹俩默契十足,就见言朝立刻点点头。

脚下点地,直接平地一跃而起,纵身飞上了屋顶。

这一幕把秦璋都看傻了,魏禾也捂住嘴。

言家母子,对她很和善,言朝就是脸上的疤瞧着吓人。

但相处下来,魏禾觉得他敦厚又直肠子,甚至还有点憨傻。

但魏禾哪里想得到,言朝竟然功夫这样厉害。

言今,用手推了下还在那目瞪口呆的秦璋:

“所以别觉得,我哥之前对你出手是不讲情面,他的身手比我厉害很多,若真没收着力气,你只怕早躺在榻上了,不休养个半年是起不来的。”

秦璋回过神来,对言今耳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将门之后,你是家中女儿尚且习武,我这个大舅哥要不是赶上家道中落,只怕将来是要上阵杀敌做将军的,身手能不好嘛。”

言今微微垂首:“确实是被我们家连累了。”

“今今,你说什么?”

言今这最后一句,声音太小,就像喃喃自语,秦璋没听清楚。

言今笑着摇摇头,然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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