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看耳朵,怎么就那么红呢。
她仍旧是靠着人的肩膀上面,心里像是住了一艘船,摇晃出了好多水纹,她在水纹里感受到了一种漫长的眩晕。
原来是真的呀。
——人皮面具果然戴着贴合也会有破绽之处。
顾裴安并未骗我。
明明此时冒犯的人是她,他不斥责,不恼怒,近乎一种纵容的由着她。
王莹莹都感受到了,她却是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不用做什么了,到此为止吧。王莹莹想着,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王莹莹安静地轻垂着眼睫,盯了自己的指尖好一会儿。
最后靠着人的肩颈,被救的这一个月的各种纷乱事情自莹莹脑海闪过.....姜蛋汤,他假装自然说的小神仙,他似乎带着一点紧张的说着“我没有骗你”.....零零碎碎,到了最后,王莹莹只是闭着眼,呼吸延长,像是睡着了过去。
——也只有他,只会是他,才能是她的小竹马顾裴安呐。
她没有能靠的亲人了。也没有人在她孤苦无依的人为她伸出援手,赠她一点星火的温暖。
那时的王莹莹是真以为自己要彻底的冻死在雪天里时。
可是换了身份的竹马顾裴安,悄悄来到她面前。
他是顾裴安,知道这点就已经很好了。她的小神仙,又帮了她一次。
心里因为那大雪一剑而产生的恨意些微消弭,又变成了些许说不清的情绪。之前那些泛滥的,在王莹莹还是谢府千金,那些还属于谢玉生时期的性情又冒出来了。她突然就很想很想咬一口顾裴安。她不知道这种情绪为何而来,只知道心口那漂泊着不敢轻易停靠的小船,终于有了能够归港落实的地方。
她分明该不记得,自己昏迷时被救的感受的。
可是此刻稳稳的靠着在顾裴安的背上的时候,王莹莹却是在想。
——那个时候他的步伐是稳健的,还是匆忙的呢?
应该是匆忙的吧?毕竟顾裴安他晕血.....
还有那日她心口的血,肯定已经把她的衣裳都弄脏了......顾裴安有抱着她踉跄晕过去吗?她有和他一起摔着在大雪之中,被雪一起掩埋一会儿吗?
不知不觉冰层冻结的心口,被人小心翼翼点燃了一把火。她终于忍不住,略咬紧了自己的唇瓣,眼尾微微发红。他的脖颈近在眼前,王莹莹红着眼眶,压抑着想要咬上一口,发泄情绪的冲动。
咬上去了,又会怎么样呢?不会怎么样.....她小时候高兴了,不高兴了,都咬过他的。是打闹,是玩乐,也是亲昵。更是偶尔他惹她生气了,主动搂着她在怀里,随意撩开耳边碎发,让她挑着地儿咬着一口的,求和原谅。
但她再不是谢玉生了。她也不是那能随便发脾气的人了。
眼里好像有些润,无声之中,背上的女郎搂着人的脖子更加紧了一点,鼻尖嗅着他身上近来熟悉的草药气味,涩的,安神的。
心头那种像是水纹一样晃悠着的眩晕感,更加延长起来。
他没有瞒的很死,她只是抬抬手一推,就够到了真相。
他是好的,是在护着她的。
他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身份,那自己也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
王莹莹已然明白.....这么迂回不敢光明正大同自己说,定然也是因为他有着什么原因不能说吧....
倘若是以前的莹莹,定然不会把事情想那么透彻。她只会顺着表面的想法,想着顾裴安真的是太坏,都有小心思瞒着了,还会扭着人撒娇嗔怒,非要刨根问底要个真相。
可现在的莹莹会这么做,也不敢。
她以什么身份来敢呢?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被熟悉的人,伸出手,拉出看不见的泥沼就应该知足了。
真相早就触手可及。
王莹莹在心底对自己说。
——王莹莹,你要知足。
她在他的背脊之上,两人的距离明明很近,甚至还有衣物轻轻摩擦声落在莹莹耳边。莹莹却觉得他们又像是隔了万水千山一样的远。可她的心脏,在慢慢的汲取着他供给的一丝温暖。
抓着人肩膀处衣物的力道,不自觉变得小心翼翼。
顾裴安的脑子有些乱了。
他等人问身份原因,心里鼓噪如雷,可背上的女郎什么也没有问。
——那她到底是知道了还是没有知道呢?
莹莹有些不一样了.....若是以前她定然会突然蒙着他的双眼,撇着唇角,语气软软又抱怨的嗔说着:“顾裴安,你竟然有了瞒我的事情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讨厌你了。”
他感受到了肩膀处那放轻了的力道,下意识回眸,却见着她眼尾发红像是睡去了的模样。顾裴安心顿时就静了下来。
原来莹莹长得不止止是身量。以前她是藏不住心思的,现在却是一声不吭的,令他也没发觉她的想法变化了。
莹莹变得厉害了。
他无声之中,也感受到了那一点小心翼翼,却是伸出手,压着那虚虚牵着自己肩膀衣角位置属于女郎的手,直到贴合的掌心重新压实在了他的肩膀处。
温暖宽大的掌心,抬起,再次轻轻拍了拍莹莹的手。
莹莹不怕。
正在梅林里面摸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掌心的周清林,倏尔察觉到了什么,走了几步,看着人从山上小道上来。
女郎看样子睡着了,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红。察觉到好友看过来的目光,顾裴安下意识的把人往里侧了侧,又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出声。
转过头,顾裴安看着睡着的女郎,眼神温柔。
周清林挑挑眉也识趣地继续缩着在梅林之下。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那道身影再次出现。
这个时候,他的背上没有那娇俏的女郎了。
树影疏斜,月色冷清,顾裴安重新坐在了红梅树下。白色衣袍上被绣映着金线,在月下流淌着波光粼,那红色梅花落在上面,竟是也像落到了河流之中。
周清林在旁笑说着:“从来没见过你这般温柔哄人之时。”
顾世子之前拎着把长剑处理一些人的时候,脸上可没有半分温情呢。
顾裴安眼梢微抬,语气平平却又理所当然的说着:“他们怎么能和我的莹莹比。”
周清林仍旧是带着笑,可是神情却变得严肃了些,“你在她面前,就没有隐瞒好你的身份,你知道吗?”
“我们都知你话术的厉害。三个月前的那一桩私案,你只是三言两语,便让一位线人轻信了你的话,把你当做了自己人,还与你称兄道弟。”
“一年前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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