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二少爷,前方就是渡口,行人多,需得下车步行。”
渡口?
奚云祉的身体瞬间一僵。
既要下车,那方才的话题也就不便继续。褚岁晚看着仍没动静的青年,心念一动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殿下,臣在邬神医那拿了治晕船的药,等下殿下可以试一下。”
褚岁晚出发之前,事先查了路线。在得知中途要转水运后,她又去了一趟空音谷,向邬徽询问有无减轻晕船症状的药物。
对方闻言后,那双清冷的眼眸颇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递给她一个红瓶,还有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瓶子。
说严重就吃红瓶的药丸,轻微就往鼻下抹醒神露。
装的绿色液体就是邬徽口中的醒神露,褚岁晚打开闻过,那刺鼻的味道确实不辜负它这个名字。
也不知道奚云祉能不能接受。
不过,按之前他的反应,估摸着应该要吃药丸。
“原来都督这么关心我。”
奚云祉从榻上坐了起来,厚重的被褥从他肩头滑落,身上穿的白色中衣果然浸透着汗水,底下线条分明的肌理若隐若现,肩阔腰窄,漂亮又结实。
凌乱的发丝有几缕缠绕在青年修长的脖颈处,豆点般大小的汗珠划过青年凸起的喉结,蔓延至锁骨,最后落入引人遐想的衣襟下。
此时俊美的面庞泛着薄红,胸膛略微起伏,偏偏他还轻勾着薄唇,活色生香得像是山间摄人心魄的精魅。
视觉带来的冲击,让褚岁晚仓皇的移开眼,急忙丢下一句“殿下,臣下车等您”,便撩开门帘跳下了车。
落下的帘布,隔绝了里面滚烫的画面,但其主人,面上却一脸疑惑。
挺翘的睫毛如蝶翼噏动,漂亮的桃花眼里,眸光懵懂又晶亮,这一幕随着风摆的门帘,让外面守着的少年得以窥见几分。
褚岁晚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背过身。
纤细的肩膀虽不宽阔,但恰到好处的把车门遮挡得严严实实,而那令她无暇顾及的车帘,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的粘在窗框。
她眸光一一扫过来往投以好奇目光的行人。
很温和的浅笑,却莫名使得看过来的人感到压迫,瞬间就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去。
南音和沈顾下车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杏子眸灵动的眨了一下,朝褚岁晚问道:“二哥哥,大哥哥怎么还不下来?”
为了减少身份带来的麻烦,他们觉得以兄妹相称,奚云祉和褚岁晚是两兄弟,南音是家中最小的妹妹,而南初和乌鸢则是随行同玩的友人。
褚岁晚笑着回:“大哥还得整理一下衣襟,很快便下来。”
她话音刚落,南音就瞧见自己的表兄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提步下车,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褚岁晚听到动静,不动声色的移开身体,而她身后见南音望来的青年,眉峰轻挑,“妹妹这么记挂大哥啊。”
“谁记挂你,不要脸。”
南音瞥了他一眼,抱着双臂嫌弃的道。
看来是好了。
这幕落在周围人眼中,心里的探寻消退了几分。
不过就是一群富家子弟来游玩罢了。
不远处的南初等这对兄妹“寒暄”完之后,带着乌鸢上前,握拳含笑道:“能和时兄同游,真是我和家眷的幸事。”
旁边的乌鸢侧眸,异样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好像是他第一次笑。
原以为这张冷硬锋利的面孔笑起来依旧会很怵人,然出奇的是,这笑容别有一番风姿,像是阳光洒在她的心上。
乌鸢一时不知,她心跳的加速。
是因他这笑,还是因对方口中的话。
奚云祉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唇弧,“卢兄谈吐有趣,风姿出众,夫人更是待人有礼,温柔谦让,能和你们结识一路同行,才是在下的荣幸。”
“哈哈哈哈哈,时兄谬赞了。”
“哪里,卢兄真的谦虚。”
两人互相恭维着进入了一家食肆,南音看的那叫一个汗颜,随后沈顾上前一步掀起食肆的门布,南音提着裙摆跨过门槛。
褚岁晚看着,眼里笑意盈的更深,而后对不远处的灰眸少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乌鸢向她微微颔首,领了这份礼,率先进去。
进去后,褚岁晚目光不着痕迹的环视了一圈。里面不大,只设了六张席,最多椅子的那席刚好能坐下他们。
其他四席只有两处坐了人。
分别为两男和一男。
两男一个书生打扮,一个胡商打扮,而一男则是抱着一把剑,看着像是名剑客。
西边多为大漠和草原,昔日并不属于大凉,而是西戎国的国土,由于西戎祖先经常犯边,于是始皇便派兵马,即魏国公府的祖先,把西戎国纳入大凉版图,将其变为大凉州县。
之后世代派驻边将士镇守,这里也因临近的国家多,外贸繁荣,再加上本来这里的异族就多,所以来往人形色各异。
倒没什么奇怪。
褚岁晚把剑放在桌上,坐了下来。她把碧月和秋露留在了江州,故她现在是褚都督的身份。
不多时,后厨门后走出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女郎,她赤着的双足各带着一串金色的铃铛,走起来叮咚作响。
半披的鬓发仅斜插着一支牡丹发簪,约莫二三十的年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甚是貌美。
此时她拿着酒壶朝大堂走来,胡商和书生看的目不转睛,连跟在女郎身后的小二在他们眼前放下菜,还出声询问,都没有拉回他们一丝心神。
褚岁晚眼里闪过惊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对方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许久。
而且……
她怎么觉得对方似曾相识。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咳,青年意味不明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
“二弟,还是要含蓄一点。”
眼睛都快贴上去了,有这么好看吗?
奚云祉看着少年,眉眼笑意盈盈,但他的心里却莫名的犹如吃了一颗青涩的杏子,酸的他牙都疼了。
褚岁晚张了张口:“我……”
猝不及防间,她嘴里塞进了一只鸡腿。
牢牢堵住她后面的话语。
罪魁祸首只若无其事的收回筷子,漫不经心的道:“二弟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才不想听她的狡辩。
于是乎,下一秒。
褚岁晚眼睁睁看着对方,拿着碰过她唇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夹菜往自己嘴里送。
片刻后,她把嘴里的鸡腿拿了下来,沉默的吃饭夹菜。
饭桌上的南初觉得他们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怪怪的,但他又说不出哪里怪。
其他人神情也是各异。
乌鸢眼中划过异光,南音气愤的往嘴里塞东西,看向少年的目光满是悲痛。青枫则是瞳孔染着诡异的光亮,连拿着木碗的手都微微颤抖着,看着很是激动。
唯有沈顾一人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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