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蓁蓁回家的消息,赵惟明立马请了假往家里赶,到院儿里却听见自己妹妹压抑的哭声:
“为什么非得这样啊?府学这五年,多少同窗想学下去却被家里逼着回家成亲她不知道吗?能留下来的皆是立志终身不困内宅的,她都没有父母逼迫,为何非得要和那男子私相授受……”
这事儿赵惟明有所耳闻,绵州女学有位任娘子,在学期间家里给定了一门亲的,明明结果女学管束森严,还是与一男子私定终身后跑了。那女子和未婚夫家里皆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这事儿搞得亲家变仇家自然闹得挺大。此时正值吏治改革,群臣本就不满帝后作为,女学出了这事儿,自然会被拿来攻讦皇后。
“谁不清楚,这五年,皇后娘娘、女学的夫子们,是耗费多少心血才能让女学一直开办。娘娘在朝堂腹背受敌,夫子们得不到夫家的理解要么离开要么和离。所有人的牺牲与努力被她一朝倾覆。她难道不知吗……”赵蓁蓁哭到抽噎。
这可真是,哎。赵惟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接受包办婚姻选择追求真爱这本来是一种自我意识觉醒的体现,但她的追求是建立在背刺女学、背刺为她们这一群女学生操劳的所有人之上的。
也不怪赵蓁蓁这么恨,就连他,也无法理解这女子的选择。赵惟明在院里站了会,直到听不见屋内动静后,转身关门出去给妹妹买她小时候最爱的红豆糕了。
一连数月,赵惟明都坚持每月回家,还次次琢磨新鲜玩意儿带回去给妹妹解闷。
眼见小姑娘从食不下咽变成目带恨意猛吃三碗米,情绪在逐渐好转,此时女学关停的消息渐渐传到这个镇上。
这些年镇上也赵蓁蓁一个女娃考进去,当年有多眼红的人现在就有多幸灾乐祸。
“啧啧啧,赵家娘子,怎么豆腐摊子就你一个人呀?你女儿不是回家了嘛!”任嫂子扭着腰虽迟但到,倚着她家店铺柱子阴阳怪气。
“呀,怎么,这是不敢见人了呀?也是,出了那档子事儿……”
“去去去,我闺女金贵着呢,你这种泼皮少来沾边儿。”赵丫丫起先懒得理她,结果越说越过分,什么叫那档子事儿?别乱扣在她女儿身上!
“啧啧啧,”任嫂子仍然是这个烦人的开场白,“什么金贵人儿,待在那样一个不懂礼数的地方,这清水不也得变脏水喽!”
“滚!”赵丫丫拿了把扫帚吓唬她,也不是不想打,是生怕这人儿瘦得跟老树杈似的下手容易打出个好歹来。
“滚!”从院里飞出一块馊掉的豆腐精准地砸在任嫂子面门儿上,赵蓁蓁拎了根练功的棍儿往地下一划,带着呼呼风声:“任婶婶,既然叫你一声婶婶,尊你是个长辈,那就请有个长辈样儿!”
“什么东西!”任嫂子被馊味儿熏懵了,反应过来了直接跳脚:“好你个小蹄子!竟敢当街打人!亏我以前还打算替我家大宝聘了你呐,如今倒是幸好!我儿要求的可是娴静淑女,你这个泼皮赖货,我到要看看谁人敢娶你?”
“没人娶不是更好?”赵蓁蓁冷笑,“那我可是借您吉言了。”
“不识好歹!不识好歹!”任嫂子真要被气炸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当年还勉强能入的了我家门,如今!哼!你同学做出如此不要脸的勾当,你也是只破……”
赵丫丫一巴掌甩过去,“给你脸了是吧!你那大字不识肥头大耳的跟豕是亲夫子的大宝,别说我家闺女,没人能看得上!你多操心操心他吧!”
她发狠了,这几年她儿女出息,任嫂子天天在家被欺压只能出来找她不痛快,她只觉着这人可怜,如今倒是皮痒得很,骂难听的谁不会啊!当年还没被她收拾够是吧!
“听说你家豕宝快二十了还没找到活计?我可给你指条路,去县里小倌馆试试吧!没准儿也好这口的贵人呐!让他多折腾折腾你儿子,免得回家来连自己娘都打!”
任嫂子年轻时被婆婆磋磨,老了被如珠如宝的儿子打,戳人心窝子谁不会啊,只是之前有底线罢了。
“你!”任嫂子被一巴掌掀地上,这会儿没听明白小倌馆是什么,但也知道不是好话,正欲起来撕咬。赵丫丫脚上使了个巧劲往她胳膊上一勾一压,任嫂子胳膊便抵着胸口爬不起来,只得大声叫喊“打人啦!赵寡妇打人啦!我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看你儿子怎么考……”
烦死了!赵臻臻拿擦柜台的粗布塞她嘴里,“婶婶,你搞清楚,是你先闯入我家闹事儿的,如今打你也是在我家地盘,你去官府告一个试试?”
啧,赵丫丫也俯身:“任矮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如今不像以前,我们家可不是你能动得了的,再敢乱叫一声试试!”
任嫂子这人,嚣张得很识时务,这会儿意识到赵家人动真格了,便任由赵丫丫拉她起来,灰溜溜走了,走远了还鼓鼓囊囊地骂几句。赵家母女二人也懒得在意,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赵惟明知道后,特地联系了最近在家陪新婚妻子的尹大壮和邻居王叔家儿子去逮人。任嫂子家的大胖儿子天天在镇上招猫逗狗,三人跟着他到了个小巷,一人套麻袋一人望风一人驾车等着,分工明确利落地装着这个猪头给运到他们宝石村附近的小河沟。
赵惟明发了狠,一脚给他踢到河里没过大腿根,九月的河水已经冷到沁骨,赵惟明扯着他头发一下一下往水里摁。
“回去告诉你家里人,再让我发现你们骚扰我家里人,你下次可就永远起不来了。”
任嫂子好大儿哆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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