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识人本领精深,这一双水汪汪的明珠,还真能将他骗了去,洞察后说,“说得煞有介事,娘子不打算逃了?”
低眸涌动不知名情愫,像是蓄积翻浪的大海,等着吞噬摇摇欲坠的航行小船。
虽是如此想,人却冷如冰山。
阮厢掠一眼阿玥,见人也尽是无奈,又慌地回过神来,细睫轻颤,甜嗓软耳,口蜜腹剑,“阮厢得城南王相助已是青天恩赐,又怎敢与青天大老爷作对,此后我便好好服侍在城南王身侧。”
完了身子悠悠倾斜往他胸口倒,纤指触眉,如弱柳扶风,气若游丝,“阮厢尚要恢复,不宜过急,郎君莫要嘲笑。”
阿玥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娘子怎得丢了妇道往男子身上靠,虽知逢场作戏,却也不忍目视,愤愤地转过头去。
耳边不断传来厌人声音。
“阮娘子这情形,莫不是遗留的病根子。”他伸手去探阮厢的额头,细碎的绒毛杂乱挂在其上,像极了山岗野草荆棘,浑身是刺儿。
胸膛滚烫起伏。
“我看还是得在双悦楼多住几日,叫大夫好好看看才是。”他继续打趣,手一使劲,给人扶正了身子。
阮厢忽然感觉到身子流窜一股钻心暖意,快要把身子都灼烧起来,细嫩的小脸瞬间涌上血色,悠悠旋开眼,“城南王有心了,阮厢已无大碍,只是午夜醒来总不得安眠,每每辗转反侧,好不舒坦。”
“噢,大夫来过没有?”他问阿玥,手还托着阮厢的细腰。
阿玥转过应答,眼里融火,心里骂着城南王不亏是京城有名的浪子,竟连娘子的便宜也敢占,虽不快,却不能在人家屋檐底下叫骂,况且还刚刚才受了别人的恩惠,思此便觉罢了。
“大夫也说无计可施,身外易好,心内难愈,唉,我家娘子心地纯善,为何偏偏老天爷不开眼,要折磨至此。”她一面哭诉一面过去想把娘子从城南王手中抢过来,被阮厢使眼色支了开,只得悻悻作罢。
“我心知如何,城南王不必过怀,此番创伤遗症药石无医,阮厢也不知能苟活到何时,只想在归天之前还了城南王人情,一切照城南王心悦。”这话是要说到心坎上去,瞧他眉飞色舞神情,定是会既往不咎,阮厢心想。
“没想到娘子还是此等讲究来往之人,倒是那崔裴没眼光了。”他把眼敛过去,对准人的嘴巴,想看看这嘴皮子还能造出多少骗人的话。
阮厢一听崔裴名儿,多少装模作样,假意示好瞬间溃了满地,晓得这么多年来的情感,怎能作西水东流如此畅快。身子一软,受不住哀伤塌了去,幸好有城南王扶在身侧。
“若不是崔郎,我今日也不会落寞至此,数十载的相伴竟是一缕烟尘,原来皆是我一厢情愿,痴心痴傻的只有我一人罢,他怎能如此绝情……”她嘶声呐喊,无力的双手搭上李郢湛手臂,脆弱得如同攀上救命稻草,紧抓住不放,红了一圈。
李郢湛看着眼前刚刚从死神手中救出来的人,现在念的确是另外的男人,那是把他当作什么了,还真如寺庙普度众生的和尚了?
把人推给阿玥,理正衫袖,一副不好与人为伍的傲娇样儿,冷漠抬眼打量,“娘子遭受了这么多,还是忘不了崔裴,怎么,你期待他会对你回心转意,再迎娶你为崔府夫人?还是一厢情愿被崔裴夫妇那二人玩弄,直至身首异处?”
一连数问浇灭了最后的火焰。
阮厢还沉浸在哀伤之中,料想也没说些恼人的,此人怎得像吃了火药一般,嘴里吐不出好话。
“阮厢当然不会傻至失疯,再与那负心汉赶着讨好,不过是不明这天底下的男人,总是说一事做一事,蛇皮马嘴,丑得难看。”拉长后面的话,看着李郢湛。
“娘子意有所指,那李某,也是这般人?”他嗅到了,此小娘子话里总不安好心。
阮厢连连摇头叹气,握住阿玥手臂,挺直腰身,身姿窈窕,面容破碎静美,宛如一抹冬日艳丽,“城南王救阮厢于危难之间,便是天底下菩萨也没有此好心肠,阮厢又如何会置喙你心。”
她当初从城南王府出走便也是想着崔郎会不会念旧情来寻她,可没竟想等来的却是阎王讨命,一次次要置她死地,就算她再傻,也不会相信崔裴。
但城南王狡黠心思,断也不能全然相信,只得附着迎合,先找个地方落脚投身。
“噢?娘子能这般想倒也未尽坏了脑子。”李郢湛脸笑了笑,脾性是烈了点,若是能以温顺示人,把对崔裴之好匀他一半,他也不至于说些难听之言。
阮厢清了清嗓子,示意阿玥先到门外等候,等阿月走了后,阮厢才敢推开窗说亮话。
“郎君倒是点醒了阮厢,阮厢近日皆是梦到那晚郎君上下其手一事,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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