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兰听完阿沅的话,心中微动,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几分调侃道:

“记得初见你时,你木讷寡言,话少嘴笨,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讨人欢心的话。怎么才不过几日,就变得这般伶牙俐齿,巧言令色了?都快成‘解语花’了。”

阿沅挠挠头,露出几分羞涩,“小姐嫌我话多了?”

白芷兰摇头轻笑,“不,我很高兴你如此。从前你不善言辞,总是被人冤枉了也不吭声,如今看你能言善辩了许多,我就放心了。往后若再遭冤枉,定要为自己辩白,不要总是吃闷亏。”

阿沅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中充满了依赖,“小姐曾说过,你会帮我的,不会让人冤枉我。”

白芷兰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声音微微低了几分,“终有我顾不到的时候。”

她说完这话,也不管阿沅愣在原地,便快步向前走去,走到一个卖姜糖的摊贩上,讨价还价后买了一包。

她面上仍带盈盈笑意,阿沅却心中不安,总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几步跟上前去,犹豫片刻后问道:“小姐此言何意?”

白芷兰回身望向他,捻起一颗姜糖塞进他嘴里,道:“阿沅,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不能将一切都寄托在我身上,你也该有自己的路。”

阿沅顿时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嘴里的姜糖化开,又甜又辣的味道仿佛融进他的心里。

白芷兰这是在为他着想,他知道。

可白芷兰为何忽然要这么说,好像是……又要赶他走?

阿沅慌乱起来,不由红了眼眶:他方才说错了什么吗?还是今日做错了什么事?

是了,他今日确实已经惹她生气了好几次,本想送她一壶好酒消气,可没想道直到现在也没送成。

一定是这样,她才会说这些话,才又要赶他走的。

阿沅囫囵地咽下姜糖,拽住她的衣角,焦急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你不要赶我走。”

白芷兰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怎么了?我何曾说过要赶你走?”

阿沅低下头,闷闷道:“小姐说这话,不就是要和我分道扬镳的意思吗?”

白芷兰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不过是想让你找点事情做,不能日日这般无所事事。”

阿沅迷惑地抬起头,满脸认真道:“我的事不就是保护小姐,还有在医馆帮忙吗?”

白芷兰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正色道:“我要去做一件事,若成了,医馆恐怕就开不了。若是不成,你也护不住我。”

阿沅眉头紧蹙,当即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心中顿时紧张,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处无人角落,急声问道:

“你是要查华尧的案子?不可,这太危险了。你不过是五品司直,而华尧承袭开国侯的爵位,官至二品指挥使。他的案子,理当由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负责,与你何干?何必自寻烦恼?”

“可是我……”白芷兰刚要开口,却被阿沅打断:

“你可知,大昭皇帝不仅视华尧为心腹,更将其当作一柄好用的刀,借他之手铲除了多少威胁他皇位之人?你若与华尧为敌,便是与皇帝为敌,纵然你姑姑是德妃,也未必能保你周全。”

白芷兰被他这一连串的话惊住,微微张口,愕然道:“这些事你从何得知?我可不曾与你提过。”

阿沅眼神闪烁,含糊道:“这些……是卢霖杉与我说的,他还嘱咐我拦着你。”

“你何时变得如此听卢霖杉的话了?”白芷兰秀眉微蹙,轻叹一声:“我记得你曾说过,无论我的决定如何,你都会支持我的。怎的如今却变了?”

阿沅低声说:“那时我并不知你要涉险。”

白芷兰见他满脸担忧,心中微微一软,语气也随之柔和了下来:

“我知这或许并非我分内之事,但既然撞见了,便不能袖手旁观。你不必过于担心,若是全无把握,我也不会贸然行动。我自有法子让陛下不再护着华尧,只是此事想要一举奏效,还需一些外力相助。”

阿沅眉头紧锁,语气急切:“既然并无十足把握,便是冒险。淮阳侯府的势力根深蒂固,岂是朝夕之间可动摇的?”

他抓着白芷兰的手臂更紧了几分,道:“况且华尧如今并未直接针对你或白家,你又何必要去主动招惹他?白芷兰,切不可为了替别人抱不平而冲动行事。”

白芷兰定定望着他,片刻后,忽然笑了笑,“阿沅,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阿沅一愣,忙松开她的手臂,后退一步,低下头道:“对不起,小姐,是我失礼了。”

白芷兰笑意加深,“不失礼,这样很好。”

她坦白道:“我并非只是为了替别人抱不平,更不是要故意招惹华尧,只是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罢了。何况华尧这样的人,他今日不针对我,明日却未必不会……”

白芷兰的神情严肃起来,沉声道:“华威之死,当日玉津园中人皆难逃牵连,迟早会查到我头上。既如此,与其到时候被动自保,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反正我已看不惯他许久了。”

阿沅默然无语,白芷兰此言倒也合情合理。华尧若不找到凶手,必然会迁怒他人,而白芷兰案发时身在玉津园,又参与了此案的查办,终究是难以独善其身。

白芷兰淡然一笑,“别担心,若这事不成,我亦有能保全性命、又不连累白家的之策。倒是你,若是医馆被封,你可得早做打算,另谋生路。”

“白芷兰……”

阿沅听出她心意已决,胸中顿生凄凉,他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她身边“听话”的小护卫,能为她做的实在有限。

想到此处,阿沅几欲立时坦白身份,带着白芷兰远走高飞,离开这纷争之地,再随父亲揭竿而起,将这些让她忧心不已的华尧、昭帝之流,尽数斩于快刀下。

见阿沅神情忧郁,像是要去与淮阳侯府决斗似的,白芷兰忍不住轻戳他气鼓鼓的脸,无奈笑道:

“别皱眉了。我可曾说过,你皱眉时,实在有些不好看?”

又缓缓道:“阿沅,你可得打起精神来。若是我得罪了华尧,医馆被封,我被革职,可得靠你出去赚钱养我了。你若是还这般垂头丧气的摸样,哪有掌柜愿意雇你?”

阿沅呆了呆,怔怔地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让、让我养你?”

这话是何意?

难道不是要和我分道扬镳,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他小心翼翼地拉着白芷兰的袖口,眼中闪着惊喜的光,似是不敢相信,低声反复确认道:

“你这话……是、是说以后要和我一起过日子吗?”

白芷兰笑意满盈,宠溺地看他一眼,柔声道:“你说是,那便是吧。”

阿沅忽上忽下的心在这一瞬间落定,之前那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的不安情绪终于平息,心中如万树繁花尽数绽放。

喜悦来得如此突然,他竟一时语塞,磕磕巴巴地喃喃道:

“我、我一定好好赚钱,一定把你养得好好的……”

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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