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飞燕针
11.
那黑影似乎对她的狡辩有些不满,连带着语气里不免带了些不屑:“那自然是西门庄主不需要此等暗器。”
祝向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当日在场的人可不止我和西门吹雪,小雷门雷卷、六扇门追命、楚留香,甚至还有江湖不少老前辈都在场,我就奇怪,前辈怎么就这么笃定那暴雨梨花针在我身上?总不能是唐门想借此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吧?是秋灵素交给我的东西,还是我的剑法,亦或是唐门野心不止于此,想要借口攻打中原武林?”
“休得胡言乱语,我蜀中唐门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污蔑的!”那黑影显然被祝向云的这一番话气得不轻,也不再端前辈的架子,直接开口训斥。
祝向云并没有急着反驳,黑暗中她的神色莫测,一束月光洒下,只看见她嘴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前辈既然说我是污蔑,可有证据?”
朱淮序听完意外地扬眉,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谁主张谁举证,这话算是被她给完明白了,唐门的人训斥她,估计多多少少也有些心虚的成分在,要证据,直接去蝙蝠岛抓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
至于祝向云所说的证据,只会令唐门来的人更加恼羞成怒。
妙,当真是妙极了。
唐门本就有入侵中原的打算,想要拿出证据来,只怕不太容易,稍有不慎,定会掉进陷阱之中,就看这位老人家如何应对了。
“你信口胡诌,任谁不会听不出来你是在污蔑我唐门,这难道还需要证据吗?”
显然,祝向云的话已经起了作用,那位唐门的人说的话已经失了方寸,仅是短短几句,便已初见端倪。
“真是能唠叨,要不你俩互相下个战贴,左右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你骂一句我骂一句,好没意思,干脆直接打一架论输赢好了。”朱淮序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说道。
“你不急,我还急着去见我偶像。”
祝向云白了他一眼,朝前方的黑影说道:“既然前辈也没有证据,我的话又不能令前辈信服,前辈不妨亲自去问一下楚香帅他老人家,我想他老人家肯定很乐意帮前辈这个忙。”
或许是她说得很有道理,又或许是那老人家也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总之,那黑影沉默一瞬后,道了一声:“得罪了,还望姑娘将香帅的去处告知于老朽。”
此人说话的语气极为傲慢,为人似乎也很目中无人,祝向云可不惯着:“前辈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楚香帅他老人家行踪飘忽不定,我和他老人家又不相熟,你问我,不如去找个知道的人,前辈当真是看得起我。”
那黑影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待到黑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祝向云终于憋不住了:“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什么叫西门吹雪不需要,意思是我就需要吗?”
祝向云差点被气到失去理智,若不是顾忌金鹏王朝的事还未有结论,她恐怕是要直接提着剑上去和那人好好说道一番。
“不行,太气人了,真的太气人了。”简直越想越气,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依她看,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脸。
回到水阁内,任谁都看得出她心情之差,就连方才和祝向云斗嘴的朱淮序此刻都对此事缄口不言,西门吹雪更是担忧地瞧了她好几眼,其他人更是不会去触她的霉头,毕竟水阁内除了像花满楼这样的好心人,其余人几乎个个都是人精,但凡有点脑子,想必都不会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况且,单论祝向云说出来的那些人,也鲜少有人敢去招惹。
话题中心再次回到上官飞燕身上,祝向云扫了一眼仍坐在地上的上官飞燕,语气辨不出喜怒:“你认识青衣楼的人?”
上官飞燕看向她,眼神冰冷,她十分淡定,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向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里面不含任何情绪,她不愿意为难一个女子,更不愿意为难上官飞燕,或许在旁人看来,上官飞燕太擅长玩弄人心,将所有人蒙在鼓中,又欺骗了不少人的感情,连自己的堂姐都能狠心下手,实在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但祝向云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上官飞燕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不爱美色偏爱权财,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在上官飞燕选择杀了上官丹凤的时候,无论她接下来做了些什么,都注定她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样有魄力、心计、又不为情爱所迷眼的女子,只可惜生错了时代,这是个吃人封建社会,哪怕是相对自由的江湖,仍然保留着封建主义根深蒂固的思想,女子仍然没有立足之地。
看向上官飞燕的眼神里,她又不免多了一些惋叹和悲伤,有时候妒忌会将一个人彻底吞噬,变成一个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人。
朱淮序似乎想起了她腿上还带着伤,默默地搬来一个凳子放在祝向云身后,凭借着两人相处多日的默契,祝向云直接坐了下去,视线仍然放在上官飞燕身上:“青衣楼欠了我一些东西,我想讨个债。”
她话说得十分轻巧,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话语间的措辞可以听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青衣楼是闻名天下的杀手组织,有一百零八楼,此刻不知是感慨她年少轻狂不知事,还是担忧她运气不好招惹上了这么一些人,而上官飞燕却认识青衣楼背后的人,一时间,众人看向上官飞燕的眼神带了一些别的意思。
陆小凤有些犹豫。
花满楼缄默不语,失焦的眼神中充斥着更加复杂的情绪。
西门吹雪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斥着无限担忧,诚然他不是个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但面对朋友身处危险之中,他也会为其忧心,想着能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他对上官飞燕是否认识青衣楼并不感兴趣,他来此只是为了帮陆小凤的忙。
上官飞燕是个十分骄傲的人,在青衣楼这件事上,她显然没有太多的交谈欲望,她看向陆小凤,以一种十分自然的态度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你在怀疑什么!她说我和青衣楼的人认识,你便相信了吗?”
继而又柔声道:“你知道的,我从未见过她,或许是她认错了人也不一定。”
陆小凤闭口不言,他现在很乱,不知道该相信谁。
阎铁珊冷哼一声:“你说你是上官丹凤,那你可有证据?大金鹏王朝的皇室都有六根脚趾,且不论你是否与青衣楼楼主相识,单论这一点,一瞧便知。”
祝向云忍不住出声打断:“六个脚趾头很有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建议去找个大夫看一下。”
阎铁珊没接话,但祝向云的话恰巧证明了一点,金鹏王朝皇室的人的确有六根脚趾。
上官飞燕冷冷地斜了阎铁珊一眼,又眼中带泪祈求似的看着陆小凤:“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羞辱我吗?”
祝向云看着眼前如此戏剧性的一幕,默默从怀里拿出无情的身份牌和先前在江南得到的联络信号,转头看向朱淮序:“你说,我要是亮出这两样东西,会不会震撼到他们?”
朱淮序循声望去,很是震惊:“你这不是要震撼他们,是要震撼整个江湖。”
祝向云微微蹙眉,问:“何出此言?”
朱淮序见她对此一无所知,便问:“你可知四大名捕?”
祝向云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啊,小时候看过电视,无情、追命、铁手、冷血为四大名捕嘛。”
朱淮序摇摇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些看自家不成器朋友的意味:“先斩后奏,‘平乱诀’,你当这两样是开玩笑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下次若是见到盛崖余,还是将这东西还给他好。他也真是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学别人哄骗无知小姑娘。以后,他给的东西坚决不能收。”
此刻,朱淮序只觉祝向云手中的“平乱诀”十分碍眼,盛崖余此人在四大名捕中年纪最小,心计却远超众人,单论被他镇守的神侯府小楼,天下宵小虽觊觎其中宝物,却不敢真的动心思,传闻能功成身退的至今为止,江湖上唯有楚留香一人。
但朱淮序又不是个傻的,楚留香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地离开,还不是盛崖余假公济私,给楚留香开了后门,当时他可是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情这家伙徇私枉法,正大光明包庇楚留香,如今把‘平乱诀’送给祝向云,稍微有点脑子都能想通,这家伙想撬墙脚,神侯府真是堕落了,居然想把祝向云招揽进去。
朱淮序越想越气,江湖虽然不是什么好去处,神侯府又能是什么好地方。
在这种极度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他的老乡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江湖有很多规矩,但它大体上是自由的,老乡可以是草原上不起眼的狗尾巴草,也可以是山间的挺拔的松树、清冽的溪流,唯独不能是庭院里的梅花……
祝向云显然没有那么多考量,在朱淮序陷入沉思的时候,从袖袋中摸出几颗野果子,在衣袍上擦了擦,先递了几个给一旁的西门吹雪,又递给仍处在被打击中的苏少英,见苏少英还没回过神来,她便歇了要分享的心思,左看看右瞧瞧。
只闻“咔嚓”的一声在夜里突兀地响起,水阁内不少人都循声望来,朱淮序也被这清脆的声响拉回神思,目光放在她啃了一半的野果子上,一时有些不可置信:“你哪来的?”
“路上摘的。”祝向云又拿出几个果子,递了过去,“吃吗?”
目光在触及朱淮序的表情后,她连忙解释:“放心,我绝对没有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给钱了的。”
她可是新时代新青年,坚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就连陆小凤的酒和温暖的床榻,她都没有白占,最后也按照市场价位付了钱。
她可真是个当代最美新青年。
12.
朱淮序看向祝向云的眼神一言难尽中带着一丝嫌弃,他接过果子,道:“你还是把六扇门的人给叫来吧,金鹏王朝涉及前朝和江湖风波,平白无故死了那么多人,这件事总要有些交代。”
他转头看向上官飞燕,目光沉沉,道:“你莫要觉得世上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无论你是否与青衣楼楼主相识,我想你埋在后花园的那具尸体会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线索。”
上官飞燕没再维持自己的高傲,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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