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四五个高大的汉子，有把子力气，咬牙把鱼捆起来抬走，运到队里收粮食的地方。
一群婶子用自家桶装上剩下的鱼，也提着跟着一路过去。
王婶拉住凑热闹的林支竹，“狗蛋又落水冻着了，也是他活该，你能帮忙去看看不？”
冯悦往捕鱼的大坑里也放了鱼线，蹲在冰面前等待上钩，面对看过来的视线并没说什么。
她不跟那个小屁孩计较，但也不会同情他倒霉的遭遇。
林支竹抿抿嘴有些意动，“婶子，我这儿也没药啊，这才刚好没多久，万一高烧给人烧坏了，我负不起这责任。”
边月凑了过来，眉毛上是一粒粒的冰壳子，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连脸上看热闹的表情看起来也生动有趣。
“聊啥呢？你们桶还空着呢！还不来帮忙，今天收获可不少，怕是每个人都能吃上一条鱼！王婶，还杵这儿呢，村长那边都忙不过来了！”
冯悦盯着两处的鱼线，还没看见有鱼上钩，蹲在旁边，没打算挪窝。
林支竹手里突然接住一个装得半满的桶，身子随着下蹲，才稳住，两只胳膊在两边，合力握住把手，晃晃荡荡跟在边月背后，往大路走去。
“王婶还在躲懒呢！”
不远处的婶子看到背后聚在一起的人，还以为在聊天摸鱼。
王婶还想说话，转身看见欢声笑语的婶子，有些疲惫的脸一下挂起笑容，凑过去搭话。
“走，分鱼去了！”
边月喊了声走神的林支竹，在后面跟着去了队上。
晒谷场已经聚了不少人，大伙脸上都挂着笑，即便寒风吹过，也感受不到冷意。
带着皮手套的小伙儿，有人提着称，有人拨着秤砣，每一个走过的刻度让众人内心的更加火热起来。
大杆秤，一米多长，秤砣都能有十来斤。
是村里的重要物资，大家伙分得的粮食，挣得的工分，全靠它来评判。
“一百九十三斤四两！”
哗然，这么大的鱼可不少见。
“婶子！一百九十多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林支竹放下手里的桶，虽然勒得手红，不影响拉着边月胳膊激动地抽动。
[主播秤成精了？]
[你就这样水灵灵地拎起那么重的鱼了？]
[恐怖如斯。]
赵会计在本子上记录下来，王添禄指挥着人把剩余的鱼装进框里，放秤上称重，没料到超过了最大刻度。
又是一阵忙碌，才把剩下的大鱼算清。
地上淅淅沥沥滴了不少水，慢慢冻上了。
剩下的小杂鱼都用桶装着，没上秤，都是添头，一家分一点回去烘干，也能当道菜。
“好，各种鱼，共计两百五十六斤二两！杂鱼就不计数了，等会儿各家分回家添菜吃！”
王添禄看完最后的结果，站在前头大声宣布，周围人群脸上挂着笑容，总算没白费这上午的功夫。
那条大鳇鱼是意外之喜，在这河里怕是比村里不少人年纪大了，后头分了，每家每户都能过个好年。
比之前晒谷子来一群麻雀还要吵，叽叽喳喳，这样大的收获，每个人都想凑近看。
王添禄看大家开心，为了安全，准备说几句。
“咳，家里还有事。”
王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在后头把人一把扯走。
“赵国庆，你先指挥着分分，我还有事要忙，让大队长帮忙指挥看看啊！”
来不及多说，被拉着从后头钻出，快步往回家去了。
[山不是封了吗，没药万一烧没了咋办？]
[分鱼！分鱼！]
[山还封着啊？过年不赶集吗？]
[你问我，我问谁，主播也没法子啊？
边月收回目光，快速把倒得干净的两个桶提上前，等赵国庆笊篱捞起鱼虾，放桶里。
一窝蜂的人听见消息，提着桶就往里面挤。
[诶诶诶，怎么就突然挤作一堆了！]
[排队不行吗？]
林支竹被突然涌上的人群撞得趔趄，一时没反应过来。
艰难的挤出人群，边月把她们的那份也领了，桶物归原主。
“谢谢婶子！”
林支竹松口气，不用往里面再挤，看着蚂蚁堆样的人群，心有余悸。
“都散开点！挤什么挤，难道我还能把你们那份生吃了！”
赵国庆手肘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小鱼掉到地上，气得大声喊起来。
刘婶看着眼前不愿动作的人，往后边推边喊着。
“都散开点！人赵会计都不乐意分了！”
大队长刘延青也被人群挤到，大声招呼着。
“都少不了，要缺斤少两，来找我说理都行！”
[就喜欢主播干事这麻溜劲！]
[今天要做炸鱼了吧？]
婶子叔们这才冷静下来，老老实实散开，挨个上前放上桶，接到自家那份，心里计较着，这些小杂鱼收拾是麻烦了点，油炸太奢侈，同酸菜炖上，鲜美下饭，舍不得吃的还可以腌上。
边月是大户人家了，她眼疾手快，这下就已经回到家，把一个个小鱼剖开，内脏处理干净，抹上盐洗干净外面的粘液。
多多的姜片一起揉搓，去腥增香。
调一个鸡蛋面糊，让一盆小鱼都均匀挂上。
秸秆点火，锅里很快热起来，之前熬好的猪油可不少，蒯上一勺，又加了豆油。
油香味传出，闫洋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旁边站立等待了。
放下的筷子旁不断冒着泡，火候已经到了，一把土豆干撒下锅。
“噼里啪啦-”
叮叮当当，干脆的土豆干下锅，在油温的作用下快速膨胀，边月清楚的看见那表面冒出的一个个小泡。
不停翻炒，让所有的土豆片均匀受热，都变得金黄焦脆，才捞出沥油放凉。
[撒点辣椒面，香香脆脆，麻辣鲜香，绝配！]
闫洋顾不上烫，捏了一个放在嘴里。
“斯哈咔嚓，斯哈咔嚓!”
张嘴哈出热气，还不忘感受土豆片的酥脆。
“这一锅能给你吃饱了，急啥！”
边月笑骂了一声，把人推远，把小河鱼一条一条放进锅里。
水汽翻涌，跟突然沸腾了一样，让人看不清油锅里的状况。
连忙后退几步，那溅出的油能给人烫上疤。
等水汽消散，“噼里啪啦”，捞起来轻颠几下，能听见酥脆的碰撞声就是刚刚好，立马盛出来沥油。
[嘻，猜对了，炸鱼！]
土豆片撒上盐，平平淡淡的调味反而让炸土豆片更加出彩。
挑拣好的河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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